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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哪兒?”驚訝的楊崢情不自禁地將聲音提高了少許。


    王振左右看了一眼,道:“我的祖宗,你可小點聲才好”!


    楊崢麵上一紅,略帶歉意地衝著王振點了點頭。


    “還能去哪兒!去了小樓街!這幾日劉寧那挨千刀的天天給皇上吹噓外麵的女子是如何的美豔,那江南小樓的當紅姑娘水珠兒是如何的美豔動人!什麽月下吹簫、水中撈月,總之十八般武藝那是樣樣精通,比起宮中的妃子,可要嫵媚多了!”王振一副狠很的口吻道。


    “荒唐,皇上怎麽能做這等荒唐事呢?”楊崢算是徹底怒了,罵了句胸口起伏得厲害。


    王振撇了他一眼,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爬上了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順著楊大人的話兒道:“可不是荒唐麽,皇上本意是不願去的,可經不起劉寧那個挨千刀的遊說,還有那千刀萬剮的臭道士在一旁勸說,皇上這才答應去了!”


    皇上去青樓,這不是什麽新鮮事,齊少帝蕭寶卷與潘玉兒、隋煬帝與袁寶兒、宋徽宗與李師師,若不是一個個都是亡國之君,哪一個都是百姓津津樂道的風流韻事,但畢竟是亡國了,這就是大事,無論是那一朝那一代,在文武百官的眼裏,紅顏總是禍水,他們容不得君王有這個想法,但凡有一點念頭,他們都要將其扼殺在搖籃當中了,當然了在這件事上,皇上也是知道群臣的態度,但凡有作為的皇帝也懂得如何取舍美人,畢竟比起江山而言,美人就如同衣服了,不要也罷了,所以曆朝曆代的記錄,明君差不多沒什麽女色上的記錄,唯獨昏君是少不了的。


    楊崢對此的態度並非鮮明,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在冷冰冰地帝王家,你還不許人家有個可心的女人麽,當然了,耽誤國事那就另當別論了,宣宗風流不假,好色倒也未必,去青樓也隻是圖個一時新鮮好奇而言,未必舍江山而不顧,他擔心的是宣宗的身子骨孱弱,在這半年裏沉迷女色,原先那點小病這次算是徹底玩大了,弄個不好就徹底垮掉了,要知道這些青樓女子可不比宮中的那些妃子,雖說是夫妻,但顧忌君臣之禮,顧忌祖宗規矩,還有一個敬事房的太監在一旁把守,所以在人事上多有顧忌,皇上不痛快這並非是一句空話,但不否認這些規矩恰到好處的顧忌了皇上的身子骨,最是合理,一旦到了青樓就不一樣了,這些女子以賺取銀子為目的,平日裏百般花樣更是經過專門訓練,加上規矩少,身份也是一種生意上往來,自然方得開了,這也是為何古人的青樓文化久久不絕的根本原因了,單說風月老手,楊崢未必如此擔心,關鍵是宣宗長在皇宮,十年治國也是專寵孫皇後,


    在女色上算是老實,一旦入了青樓,品嚐了這裏的新鮮刺激,難免會沉迷,尋常人沉迷其中大不了是多費點銀子,可堂堂九五之尊沉迷青樓,可就不是花銀子那麽簡單了。


    想到了這裏,楊崢心口湧出幾分怒氣來,罵道:“那劉寧挨千刀的,當真該殺,明知皇上身子骨虛弱,還如此慫恿皇上胡為,這,這與謀害皇上的亂臣賊子有何分別!”


    王振心頭一跳,不知楊崢這話兒是隨口說出來,還是有意說出來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臉上飛快地撇了一眼,見他神情憤怒,卻沒看自己一眼,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咱家也是這麽想的,可惜,咱家說不上話,也隻能幹著急了。”


    楊崢道:“不行,我要去尋皇上,再如此胡鬧下去,這條老命還要不要?”說完就轉過了身子,往轎子的方向走去。


    王振咬了咬牙,忽的伸手一把拉過了楊崢,道:“楊大人好生糊塗?皇上執意出去,那定然是下了決心的品嚐外麵的花花世界了,大人身為當朝兵部尚書,堂堂二品大員,身著大紅官服,就這麽去尋皇上,那不是等於告訴天下人,當今聖上在青樓麽?再者,楊大人是男人,這天底下的男人,就好比這天底下的貓兒,沒有不偷腥的,如今皇上這頭龍貓出了京城,碰上了魚兒,不吃飽才怪呢,你這時候去,那不得掃了皇上的興致,皇上信任楊大人這是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的事情,可皇上也總不能連偷吃一迴魚兒也聽你的吧?”


    楊崢隻是一時氣惱,才做出了這個決定,與細節上並沒想那麽多,此時聽王振一提醒,還真是那麽迴事,就自己這一身紅袍,去了江南小樓尋皇上,那還不告知了天下人,皇上去了青樓,這麽一想,心頭的怒氣頓時消去了幾分,轉過身來來道:“難道就任由皇上這麽胡來?”


    見楊崢停下來,王振眼裏閃過幾分喜色,淡淡的道:“當然不能任由皇上胡來了,不過,咱們也得講究法子不是,勸人也不是你剛才的勸法子不是,皇上有意出去,那定是下了決心,咱家聽說那小樓的女子一個比一個嫵媚,一個比一個嬌柔,什麽月下吹簫,什麽海底撈月,什麽男耕女織,比宮中妃子會的可多了,以皇上的性子,去了哪有不品嚐的道理,他是皇上,咱們是臣子,他要品嚐什麽,我們還能阻止麽,所以咱家以為這事兒已到了這一步,這會兒去勸非但沒效果,反而引起皇上的反感,沒準兒惹得他老人家龍顏大怒,丟了官職事小,丟了性命可就劃不來了。”


    “咱們做臣子的,哪能想這麽多?”楊崢看了一眼王振淡淡的道。


    楊崢道:“話雖不錯,可未必這般衝動不是,就說這件事,以咱家看未必是一件壞事,青樓去了最多的是朝廷的官員,是京城的王侯公孫,這些人是見過皇上的,但凡皇上要點臉麵,就不能不有所顧忌,不可胡來,這可比起宮中要好多了,再者,那些女子嫵媚是嫵媚,可終究是下賤之人,豈能與宮中妃嬪相比,皇上隻是沒見過,覺得新鮮,才在劉寧等人的慫恿下出去看一看,當真看了,未必就覺得她們好了,沒準兒從此收了心也不一定不是,這樣看豈不是一件好事?”


    楊崢雖不想承認,但不能否認王振這一番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大凡曆史上那些沉迷青樓的皇帝,大多都是聽人說過,而沒親自見過,當真見過了,如王振所言,未必就比宮中的妃子好了,當然了似宋徽宗那等荒唐透頂的皇帝,就另當別論了。但楊崢卻感到幾分奇怪,王振雖說在宮中的地位身份還及不上海濤、金英等大太監,但這幾年仗著宣宗的信任,地位已是水漲船高,儼然是宮中的第三號太監,可以說王振能有今日的地位,固然有王振識文斷字,察言觀色的本事,但也離不開仁宗慧眼識珠才對,按道理說,王振該對宣宗很是關心才對,可話裏話外楊崢都感受不到王振的絲毫關心,這不符合一個身在宮中奮力往上爬的太監心思,但隻是奇怪而已,並無深究,誰能想到一向老實本分的王先生會做出大逆不道之舉,更何況這一番話合情合理,楊崢縱然再能懷疑,也懷疑不到王振是別有用心。


    “公公是說,這事兒我現在不宜去尋皇上?”楊崢疑惑的問。


    王振道:“楊大人也是男人,總不希望自己與夫人親熱的時候,被人打擾吧?”


    楊崢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


    王振道:“皇上身子骨弱是弱了些,可好在皇上年紀還不算大,以蕭家太醫的本事,用些湯藥慢慢調理也不是不能好”


    楊崢道:“話雖如此,可這天下的名醫也不是什麽病都能醫治的,皇上的身子骨本就虛弱,最緊要的就是禁房事,恢複元氣才可將身子骨調離好,可皇上這半年來不聽太醫的話,自從郭妃入了宮,皇上就沒好好歇過,如今還好上丹藥,那丹藥是什麽東西,公公還能不知麽,長此以往,那身子骨還能好麽?”


    “哎,這事兒咱家也說過好幾迴了,可皇上執意如此,咱們做奴婢哪能不要命的苦勸啊?”王振重重的歎了聲,滿是皺紋溝壑的老臉湧出了幾分愁容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楊崢也不是說什麽好,望著紫禁城的方向輕輕歎了聲,道:“大明離不開皇上,公公是知道的,等皇上迴來,還勞煩公公給我送個信兒,不管皇上能不能聽,這些話兒咱們做臣子的該說的還是要說的。這是為臣之道。”


    王振點頭道:“咱家曉得,楊大人請放心,皇上一迴來,咱家就派人告知與你,這滿朝文武百官論信任,在皇上哪兒沒人比得過大人,皇上旁人的話兒或許不願聽,大人的話兒,皇上還是聽幾分的?有大人出馬,想來皇上也不至於太過荒唐?”


    楊崢歎了聲,道:“但願吧!”說完衝著王振拱了拱手,便去了。


    望著楊崢的轎子越走越遠,王振才收迴了目光。


    這會兒瞅著空閑,一直在觀看的曹吉祥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楊崢漸漸不見的轎子,道:“皇上迴來了公公真的派人去告知他麽?咱們的皇上對他可信任的很,未必就不肯聽他的言語,皇上這身子骨旁人不知,公公難道還不知,不過是放縱了些,身子骨弱了些,雖能讓人不舒服,卻也不足以要人性命,萬一皇上聽信了楊崢的勸說,不再沉迷女色,不再吃仙丹,就皇上的身子骨以蕭家太醫的本事,配以湯藥,調養迴來也不是什麽難事,到那時娘娘哪兒……?”


    王振眼裏的精光一閃,露出幾分猙獰來,盯著已經看不見的轎子,冷哼了聲道:“、想見皇上,怕是沒那麽容易?這是咱家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家豈能讓人給毀了,娘娘哪兒你不必擔心,隻要咱們做好準備,不出什麽亂子,皇上這身子骨折騰不了幾天了,姓楊的不是想要見皇上麽,到時候讓他見過夠?”


    曹吉祥望著王振殺氣騰騰的臉,既有些害怕,又有幾分興奮,毫無疑問一旦事情成功,他得到的好處不亞於任何人,他來宮中差不多十年了,十年來他處處小心,處處看人臉色,何嚐不想有朝一日能越過龍門,做那人上人,如今機會來了,他又豈能錯過。


    王振是個心思細膩之人,眼看著曹吉祥眉宇間的喜色,不免有些怒色,這事兒容不得半分的馬虎,平日裏他們可以鄙視那些文武百官,可要說真玩那一套勾心鬥角,是個王振也不是那幫大學士的對手,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是他們走向滅亡的導火線,這曹吉祥能任事,破得他的信任與重用,對他還算忠心,但渾身的毛病也不少,性子衝動,經不起大事,而這在宮中是萬萬不能有的,如今他們的優勢是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其次皇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其三,身後有孫皇後的支持,可越是這樣越不能掉以輕心,以他的性子,事情一旦還沒有板上釘釘之前,就不得暴露自己的心境,給人察覺,畢竟做的是誅九族的大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變成成敗的關鍵,更何況眼下皇上還不能完全確定,萬一皇上能控製自己的性子,加以湯藥修養,身子骨好轉也不是不可能,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心境,豈不是送死。


    曹吉祥跟在王振身邊的日子差不多十年了,十年對自己這個上司的性情倒也知曉一二,一看王振眉宇間流露怒色,便知道自己剛才過於露出了心思,當即收了心神,臉上頓時變得一幅古井不波的神情。


    “孺子可教也。”王振暗暗讚了聲,道:“記住了,我們能不能打贏這場仗在於皇帝,隻要皇上依舊沉默女色,沉迷丹藥,日後皇上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事兒也怪罪不到我們的頭上來,但我們可不能低估了這幫讀書人,論其手段來,咱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咱們也不要亂了陣腳,隻要他們見不著皇上,也就不能把我們怎麽樣,日子一長好日子就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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