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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二十年,二十年不成就三十年,我相信我總有一天會練成的,我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我不怕吃虧,請您教我?”他仰著頭,學著大人的樣子,用盡了最大的氣力,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好,不怕失敗,不怕吃苦,這刀我教了?”莫華黎大聲道。


    他心頭大喜,當即跪了下來。


    自那一日開始,他便跟著莫華黎學刀,若問他這世間最枯燥,最辛苦的事情是什麽,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是練刀。世間任何的絕世刀法,都是從砍、劈、挑開始的,他第一步練的便是砍。


    落日的黃昏,唿嘯的草原風,在草原的盡頭,他就這樣日複一日的沐浴著夕陽,迎寒冷的草原風,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將那一根根樹樁劈成兩半,這一劈足足劈了三年,三年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劈了多少根木樁,他隻是記得,


    是每日的枯燥,讓他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變強,讓他的雙手在握住刀柄的時候不在那麽吃力,這種變化讓他歡喜不易,每次累了,他總會歇一歇後,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重新提起了那把不顯眼的彎刀,重複著單調而枯燥的劈殺。


    三年後又三年,到他十六歲的那年,他苦心練習了六年的刀法總算是有所成就,那一天早晨,莫華黎親手將那把陪他走過來二十年,陪自己走了六年的蒼狼刀交到了自己的手中,並且告訴他,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不是刀法,而是人心,人心齊心了,再厲害的刀法也摧不毀?


    這一番話他銘記在心,卻不認同,在他看來人心固然強大,可很多的時候,人心要靠刀法來收攏才能摧毀世間的一切,相比人心,他更需要刀法,因一個好的刀法能讓活下去,能讓他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能維護他想要的尊嚴,能讓他的先人,族人看到他的勇敢,一個不安分的草原,刀法有時候比人心更好用。


    “哼,那你今日就睜開的雙眼好好看看?”世子勒著馬韁居高臨下地看著博羅納哈勒淡淡的道。


    這種倨傲的態度足以讓博羅納哈勒發狂,隻見他將刀交還右手,握住了刀柄的最下,唿喝了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看刀!”


    刀光帶著唿嘯,劈出巨大的浪濤席卷而來。


    世子不慌不忙,論刀法博羅納哈勒刀法雖不錯,可未及得上莫華黎,他瘋狂的時候,連自己的師傅都不是他的對手,眼前的博羅納哈勒又有何懼。


    待那刀光近了,他才揮出了手中蒼狼刀,刀鋒過處,風吹草落,漆黑的夜,閃耀的火都在刀光下看得如此的清楚,聽得“當”一聲,火花四射,兩把兵刃碰到了一起。


    博羅納哈勒冷笑了聲,惡狠狠盯著世子道:“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他膂力過人,長刀在他手腕一翻一吐之間,力道頓時加重了幾分。


    世子麵色微微變了變,單論臂力他自不是博羅納哈勒,可他很早就知道,世間任何的刀法並非單靠蠻力的,就好比世間最強大的刀法也比不過強大的人心,他隻是將刀刃輕輕向後卸了開來,便輕輕鬆鬆的把對手的刀勁給卸了,很明顯對方這一招力道已用老,並不能及時收迴來,他要做的不是繼續與對方較勁兒,而是重新揮起蒼狼刀進行劈殺,沒了對方強大力量的逼迫,他整個人顯得輕鬆了許多,身子一側,雙足就在馬墩上輕輕一點,便轉過了身子,右手的蒼狼刀交到了左手,一聲唿喝,刀刃帶著他多年的憤怒,成吉思汗的子孫的威嚴,砍殺出去,這一招顯然是來得太過突然,也來得太過巧妙,博羅納哈勒刀法雖高,終究是廝殺的經驗太少,先前的力道用得過老,以至於一招不低之後,難以收迴,其二,對方這一招雖說是用左手,但有一半的力道是借助了戰馬的力量,人馬合一的境界,無疑在氣勢上要強得太多。


    貿然之下,博羅納哈勒竟忘記了及時揮刀劈殺。


    眼看著世子的蒼狼到帶著山唿海嘯般的唿嘯聲席卷而來,博羅納哈勒才驚覺眼前的危險。


    急忙將手中彎刀劈了出去,總算他見識還算不錯,麵對這樣的廝殺,沒有大意,用了雙手的力道。


    “當!”


    一聲清脆,兩刀相遇,兩股巨大的力道充斥在兩匹戰馬之間。


    博羅納哈勒仗著戰馬的優勢,又是雙手握刀,按說這一次的碰撞,他贏麵比較大,但他因被世子的氣勢所迫,加上又慢了半拍,倉促之下,力道也就弱了半分,這樣一來,優勢轉為劣勢,被對方海浪一般的刀勢一迫,頓時坐不住,若非他馬上功夫了得,這一下隻怕落於馬下了。


    博羅納哈勒吐了口氣,借著閃耀的火光看了一眼對麵的世子,世子的臉洋溢著某種喜悅,那一種博羅納哈勒最熟悉不過的喜悅,他仗著祖父、父親在草原上的權勢,平日裏縱橫大漠,任意欺辱,每次碰上了王侯公孫的子孫,莫不是帶著肆意捉弄的心態玩耍一番,他就好比是一頭會吃老鼠的貓,爪子下按著的老鼠,貓什麽時候餓了,什麽時候想吃老鼠了,從爪子地下放出老鼠就好,這種肆意的心態,曾經讓他很是喜歡,但此時此刻他卻說不出的厭惡,因為他從世子的眼裏,分明看到了這種神情,而他就是哪隻貓爪子下的老鼠。


    “可惡!”博羅納哈勒罵了聲,一提馬韁,重新揮舞著彎刀劈殺了過去,彎刀在他手中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唿嘯,衝著世子的胸口刺殺了過去。


    世子勒著馬韁慢慢後退,先前是緩慢的,後來是快速的,黑馬在他催促下,開始瘋狂的先前。


    夜色下,金色的帳篷裏篝火正旺,與外麵的寒冷相比,金色的帳篷裏溫暖如春,大塊的羊肉被篝火煮得不斷的翻滾,帶著香味的馬奶酒別篝火烘烤的溫度剛剛好,可這樣的羊肉湯,這樣的馬奶酒,卻無人去吃上一塊,喝上一口,將近五十好幾的金色帳篷裏,人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草原,最終落在了那一黑一白兩匹戰馬的身上久久不去。


    廝殺還在進行,帶著滿腔的怒火,博羅納哈勒迎麵劈出了淩厲的一刀,他的戰馬是盧馬,速度上占有絕對的優勢,盡管黑馬很用力的奔跑,但先天的劣勢,還是讓世子出入挨打的局麵,博羅納哈勒淩厲的刀刃,仿佛就是一座大山,從上而下壓了過來。


    眼看這一刀無論如何世子躲不過,卻不想世子竟在馬背上倒轉了一個身子,他馬背上功夫天下無雙,這輕輕一轉,不過是風馳電掣的功夫,先前的力道,竟有一大半落到了黑馬的馬背上,黑色的戰馬,被這股強大的力道所迫,不安的掙紮起來。


    而就在這時,聽得世子大喝了聲:“你去死吧?”


    背對著黑馬的世子,忽的右手張開,將手中的蒼狼刀平推了出來,刀法緩慢,卻透著無匹的力道,氣勢,這一刀是世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加上整個身子向前傾斜,使得手中的這把刀力道比起先前加重了幾分,刀鋒唿嘯,向著博羅納哈勒迎頭斬了過去。


    博羅納哈勒身子在前,已錯過了最佳的防禦時機,他馬上功夫雖好,但淩空換身子骨他自問沒這個本事,眼看世子的這一刀來勢兇兇,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抵擋。


    金色的帳篷裏人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隻有莫比河,旭兒庫幾個大膽的將士私底下裏偷偷看了一眼脫歡的臉。


    燈火下,太師的臉並不好看,眼神死死盯著世子的那把刀,一言不發。


    “太師……?”莫比河有些忍不住喊了聲:“你看……?”


    脫歡擺了擺手,一言不發。


    金帳重新恢複了平靜。


    夜風兀自唿嘯,世子手中的刀,宛如這夜間的強風,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衝著博羅納哈勒殺了過去。


    “哐當!”


    一聲清脆,聲音不響,卻足夠讓人驚訝。


    隻見火光裏重新殺出了一匹戰馬來,馬背上那人麵容清秀,看著世子的雙眼透著幾分畏懼,但手中的一把彎刀卻始終護住了博羅納哈勒。


    世子看了看來人,並沒有收起了蒼狼刀,依舊是用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二人,用淡淡的語氣道:“怎麽,要兄弟二人一起上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博羅納哈勒弟弟阿失帖木兒,他性子不如兄長急躁,加上為人謹慎,雖說在廝殺,可目光卻一直沒離開自己的兄長,眼看博羅納哈勒遇險,當即策馬殺了過來。


    也虧得他來得及時,若不然就世子那淩厲無匹的一刀,博羅納哈勒就算是太師的長孫也得被一刀砍了,命雖是活了過來,可心頭屈辱卻還在,看著往日被自己欺辱的世子,頭一次如此居高臨下的審視自己,這種居高臨下的目光,讓他渾身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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