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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女子似對什麽字謎並不感興趣,反而是楊大人那個“我”字後麵的內容更感興趣,李嫣兒雙手拖著下巴,俏笑連連的問:“我什麽呀?”


    “是啊,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好玩?”二小姐附和道。


    “這都是什麽人啊?難道就沒人可憐可憐我麽?”楊大人心裏哀求了兩句,忽的一咬牙道:“我,我給你們當馬騎?可好?”


    眾女子先是一愣,待明白了這話兒中橫豎都不吃虧的惡俗獎賞,頓時人人麵上一熱,大小姐罵了聲:“無賴?”


    二小姐緊跟著一句:“壞蛋,壞死了?”


    “怎麽著,你們怕了?“楊崢一副奸計得逞的奸商嘴臉。


    “誰怕了,就怕我們想騎馬,你未必有這個機會啊?”李嫣兒笑眯眯的道,那俏笑連連的神情,粉紅的嘴唇,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氣氛下,無疑是一種誘惑。


    楊大人吞了吞口水,道:“未必吧,要不,咱們就試一試?”


    大小姐看了看眾人,轉頭對沈豔秋道:“沈姐姐你看?”


    沈豔秋麵上含著笑容,高雅而不失大婦的風範,紅唇輕啟,道:“既然諸位妹妹都有這個意思,那就試一試,反正都是自家人,吃虧占便宜都是自家人不是?”


    楊崢聽了這話兒,將大拇指一豎,笑道:“還是沈姐姐明白事理,我喜歡?”


    沈豔秋麵上一熱,瞪了他一眼,嗔道:“討厭?“嬌滴滴的模樣,看得楊大人心頭一蕩。


    既是決定試一試,諸女子也不敢掉以輕心,騎馬是什麽,沒人不明白這其中含義。


    楊大人搓著手,一臉興奮的道:“聽好了,我這謎麵是閏十二月。打一句宋詩。”說完便笑眯眯地看著各位嬌妻。


    五人以沈豔秋為首,各自交頭接耳起來,不多時便聽得沈豔秋笑吟吟的道:“這很難麽!”說完張口吟了起來:“茅簷常掃淨無苔,花木成蹊手自栽。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我可有說錯?”


    “你們?”楊大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幾位嬌妻,仿佛不認識她們一般。


    沈豔秋看他模樣,心頭覺得好笑,衝著嫣兒道:“嫣兒妹妹,這字謎是你才猜出來的,你給壞人說說吧?”


    李嫣兒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笑吟吟的道:“這猜這個謎語,既要熟悉古語,又要運用巧思,二者缺一不可。謎底是王安石的一句詩。他的書湖陰先生壁詩雲:“茅簷常掃淨無苔,花木成蹊手自栽。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最後一句就是“閏十二月”的謎底。“兩山”的解法要運用巧思:一“山”向左橫過來,另一“山”向右橫過去,然後背對背連接起來,不是一個“王”字嗎?“王字“排闥”破門而入,不是一個“閏”字嗎?至於“十二月”拚成一個“青”字,是一望而知的,沒有什麽巧思可言。若是人家猜得不錯,這字謎啊,是從一則舊迷生發出來的。這則舊迷的謎麵是:“兩山相背背相連,兩山相對對相連,兩山相對不相連,一道文光直上天。”打四書一句。謎底是“王曰叟”,出自孟子梁惠王。我說得沒錯吧?”


    楊大人哪裏知道今晚碰上了一群妖孽,眼看著希望又落空,頓感無趣,冷哼了聲,拂袖而去,留下一幹嬌妻嬉笑不止。按照定下的規矩,楊大人雖沒有為自己贏得暖被窩的好處,但也不是沒有一個當馬騎的處罰,反正不吃虧,想起李嫣兒今晚嬌滴滴的模樣,怒氣衝衝的楊大人少不了要自我懲罰一番,是以這一晚是輸了字謎,卻懲罰了人,好不快活。


    這一日,天尚未大亮,便隱隱的聽得有遠處歌聲傳來,聲音不大,卻被河風徐徐吹進了船倉,楊大人迷迷糊糊之際,聽得那歌聲唱道:“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裏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曲子唱得並不好,但一陣又一陣的唿喝,叫好之聲卻是絡繹不絕。


    楊大人聽得迷糊,心頭也有些好奇,自己坐的這船是官家的船,除了自己這一家子之外,在揚州的時候也順帶了幾個官兒的家眷,可到了東昌府人家便下去了,所以這條官船上除了那些侍衛,船夫之外,就隻有自己這一家子了,可昨晚一家人玩得可不忘,自己大半夜還來迴折騰騎馬的遊戲,要說她們一大早起來唱這樣的曲子難以讓人取信,況且這曲子分明偷著幾分滄桑,幾分因公報應的味道,這樣的曲子大小姐等人根本唱不出,正疑惑,聽得門外有人大聲喊道:“看,通州到了,通州到了?”


    “原來是通州到了,難怪?”說完有沉沉睡了過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聽得船家在門外喊道:“楊大人,通州到了?”


    聽得唿喊,楊崢不好意思再賴在床上不起來,況且在船上奔波了一個多月,內心深處早就想結束這水中漂泊的日子,一聽通州到了,先是鬆了一口氣,跟著招唿一家大小開始下船了。


    自從元水利專家郭守敬開鑿通惠河,從此通州成為京東交通要道,成為享譽全國的漕運倉儲重地。運河漕運,國脈所係,曆朝視通州為肘腋,於是通州有了“乃九重肘腋之上流,六國咽喉之雄鎮”的美譽,為萬國朝拜、四方進貢、商賈行旅、水陸進京必經之地。享有“一京北京、二衛天津、三通州”之稱。漕運發達時期,“運河舟楫之盛可抵長城之雄。作為運河北方終點,來往的船隻可想而知了,船隻一多,河麵就這麽大,難免就出現擁擠,尋常日子到也罷了,碰上了從南方運輸的糧草,整個河麵黑壓壓看上去都是船隻,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為了保證通往京城河道的運輸暢通,朝廷定下規矩,船隻到了碼頭,除了運送糧草的漕船,可以繼續沿著水陸繼續前行之外,其他人等一律在通州下船,換陸路進京,這規矩雖說多年來,引起不少人抱怨,但通州漕運倉儲重地。運河漕運,國脈所係,朝廷也不得不如此。對於這個規矩,楊崢倒也知道,所以不等船家告知,便率先領著家人下了船。


    楊崢一行人,除了沈豔秋跟著楊崢來過一次通州外,大小姐等人還是頭一次來,下了船隻,忍不住四處張望,本以為這等北方重鎮,必是一片蒼涼的景象,殊不知目光所到之處,隻見煙霧朦朧的河麵上,涼風兮兮古代南來北往的船隊、遊客在這裏相互交織、川流不息。沿河兩岸,碼頭、糧倉、商家、酒肆、客店,一應俱全,池岸四周桃紅柳綠,間有涼亭,船塢,殿閣。水中龍船屑樓高閣相互輝映,各種唱曲的,說書的、彈唱的,耍雜技的,京城的各色小吃莫不匯集如此,落在眼裏好一派繁華盛世風貌。


    大小姐道:“我以為這京城之地,會是一派北國風光,卻不想竟是這等繁華景象,比起江南絲毫不差?”


    李嫣兒道:“可不是麽,看到這些,我還以為這是蘇州城呢?”


    楊崢哈哈大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當今聖上自登基以來,勤政愛民,任法尚廉,吏道澄清,庫藏充裕,海宇義安,用古人的話兒說,如今是大明開國最好的時代,正當輦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習鼓舞,斑白之老,不識幹戈。時節相次,各有觀賞:燈宵月夕,雪際花時,乞巧登高,教池遊苑。舉目則青樓畫閣,秀戶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禦路,金翠耀目,羅琦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衢,按管調弦於茶坊酒肆。八荒爭湊,萬國鹹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之異味,悉在庖廚。花光滿路,何限春遊,簫鼓喧空,幾家夜宴?伎巧則驚人耳目,侈奢則長人精神,這樣的景象,天下又豈是蘇州一家呢?”


    眾女子品味這一番話,李嫣兒頷了頷首道:“所以這通州城我們看起來才與蘇州城一樣,正所謂盛世之下,天下的城池看起來都是繁榮的蘇州城?”


    大小姐道:“可不是麽?”


    小月道:“一樣是一樣,也不是沒有不同的?就比這天氣,江南的六月可是春雨潤物細無聲的年月,這京城的氣候,可幹的很?”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這話兒說得實在。


    李嫣兒道:“這天下啊,本就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有也是相對的?”


    眾人嘻嘻哈哈了一陣,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一家人收拾停頓,楊崢便對段譽道:“去馬車吧,咱們這就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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