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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魏國公勒令他返迴私宅,革去俸祿和爵位,爵位傳弟徐承宗。


    至於張驥,朝廷就沒那麽多的顧忌了,鑒於此人此番的作為,已引起了朝廷惡感,往日那些同僚,在得知昔日剛正不阿的張大人,竟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一個個大罵不止。


    可伶的張驥還一無所知,對於這一番較量,他雖不承認,但每一步的運作,他自問比不過楊崢,敗了也沒話可說,可這事兒他隻不過有點野心而已,要說錯,他隻不過是在背後捅了刀子而已,最多是人品的問題,從始至終他都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罪責,充其量是將官而已,他年紀還不大,還有機會重來,所以對於這次的失敗,他看得並不重,隻怪自己運氣不好,碰上了一個更厲害,心思更縝密的對手而已。


    但他殊不知,朝廷卻不這麽看,對一個信任的官兒,非但不思精忠報國,反而與一個藩王勾勾搭搭的,又臨陣叛變捅了刀子,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幹,無疑讓人鄙視,處置這樣道德敗壞,又毫無才幹的官員,無疑從重處罰,給人大快人心的感覺。


    而在文官看來,一個人沒才幹到沒什麽人,一個人背後捅刀子無疑是可惡的,所以對於朝廷重罰張驥,無人上前為其說一句話。


    這一點張驥自是不知,他平日為人還不錯,結交了不少朝中大臣,這次的事兒也不大,隻要不死,還有出頭的日子,他甚至還幻想著那些古舊大員給自己上書說情,能這麽想,隻能說張驥白在官場混了三十年。朝廷的處罰如他猜想的倒也不錯,官帽到是沒丟,隻是貶為廣西布政司參議,對於一個一心想做江南巡撫的官員來說,這無疑是致命的打擊,號令陡然傳來,張驥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勁兒的說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會如此待我。


    那些奉命前來的押送的衙役哪理會這些,似這樣的人他們見多了,昔日是朝廷一等一的大員,一日被貶自是滿心的不痛快,紛紛叫嚷,引起眾人的同情,殊不知一個落魄的官兒,再怎麽喊下去,又有多少人真正同情你呢,尤其是在官場,每一個官職的背後,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看,巴不得你去死,你越是大聲喊叫,越是淒慘,他們越是高興,在這個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時代,沒有比看前浪死在沙灘上更讓他們大感痛快的事情了。


    為首的衙役一看對方模樣,似還要喊下去,絲毫不客氣,隨手抓了一隻臭襪子塞在他了嘴裏,那襪子奇臭無比,差點沒讓張驥就此暈過去,衙役哪裏顧得這麽多,上前左右拉扯了兩下,便拉出了牢房,推搡了幾下,便走了出去,張驥畢竟是文人,三品按察使的官兒讓他養尊處優的了多年,哪裏經得起衙役的推送,幾個踉蹌下來,渾身骨頭差點散了架子,本想嗬斥幾句,可一看這些衙役根本不在乎,又怕引來他們的痛恨,隻好老老實實的跟著走。


    出了蘇州城,便有一輛牛車趕了過來,從老家趕來的仆人,小心的牽著牛車,見衙役走來,小心的從懷裏摸出一把銀子遞了過去,陪著笑臉道:“差大哥辛苦了,這些是咱家老爺請你們給些茶湯的?”


    為首那衙役將銀子掂量了一番,麵上神色好看了許多,讓人除掉了張驥嘴裏的襪子,說了幾句話兒,便將朝廷的詔書丟了過去,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老爺走吧?”仆人輕歎了聲,小心的道了聲


    張驥看了看馬車的後方,道:“怎麽沒人來送我?我的那些故舊同僚呢,他們還不知道我要走了?”


    那仆人又是一聲長歎,道:“老爺做了這麽多年的官兒,難道還沒看明白這官場麽,冷暖俗情諳世路,是非閑論任交親。往日門庭若市,那是老爺還位居高位,前途大有可為,他們少不了要依附,如今老爺落魄了,他們從老爺這裏看不到希望,那還迴來送你,這會兒就算他們認識老爺,也會說不認識了?”


    張驥眼裏閃過憤怒之色,卻又無可奈何,上了牛車,道:“走吧?”牛車緩慢,一路走過繁華的蘇州城,眼看著沿途街道呈水陸並行、河街相鄰的格局,建築精致典雅、疏朗有致,街麵店肆林立,會館集聚。閶門內外,居貨山積,行人水流,列肆招牌,燦若雲錦,心頭又重了幾分,想起自己堂堂三品的按察使,如今竟要淪落到去一個偏遠省份的地方官,這人生起伏、大起大落讓他心頭有說不出的傷感,眼看著牛車就要了出了蘇州城,迴頭看了看那煙雨中美麗的蘇州城,不禁悲從中來,忍不住漫聲吟起了解縉的怨歌行


    道:“弦奏鈞天素娥之寶瑟,酒斟流霞碧海之瓊杯。宿君七寶流蘇之錦帳,坐我九成白玉之仙台。台高帳暖春寒薄,金縷輕身掌中托。結成比翼天上期,不羨連枝世間樂……,楚園未泣章華魚,漢宮忍聽長門雁。長門蕭條秋影稀,粉屏珠級流螢飛。苔生舞席塵蒙鏡,空傍閑階尋履綦。宛宛青揚日將暮,惆悵君恩棄中路。妾心如月君不知,斜倚雲和雙淚垂。”


    想起昔日大才子解縉的遭遇,他心頭的怨恨又了多幾分,昔日的門庭若市,言語中滿是恭維,生態中滿是恭敬,如今才落魄了一下,竟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失落感逐漸被滿腔的憤怒所取代,他咬了咬牙,望了一眼漸行漸遠的蘇州城,冷聲道:“看破世事驚破膽,識透人情透心寒。諸法到頭終是幻,萬緣放下少留情。人心曲曲如流水,世事疊疊萬重山。”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怨恨。


    卻不知他這一時嘴上痛快,卻給自己惹來了更大的麻煩,這幾句詩詞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傳到了蘇州城,詩中一臉的怨恨模樣,讓蘇州大小官兒大感不痛快,尤其是張大人昔日的故舊,同僚,愣是把這幾句詩看做了打臉的行為,心說你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我們,你既然這麽喜歡罵,那就讓你讓去更遠的罵個夠。存了這個心思,也不知誰有心,愣是將這詞兒給上奏了朝廷,奏折著將張驥一路上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朝廷那些當權者最忌諱的便是背後通刀子的叛徒,本對他處罰覺得就輕了些,隻是礙於律法,不好作為,如今可好你滿臉的牢騷,對朝廷對皇帝不滿,這是大逆不道,罪加一等,當即便請了一道聖旨改廣西為安南,讓張驥去任交趾布政司右參議!如此打擊,據說這位張大人一時沒忍住,氣得吐血三升在去安南的路上就病倒了,總算是身子骨硬朗,沒死,可據說從此之後,再也不敢吟詩了,當然了這是後話。


    比起前麵的三人平淡無奇,劉公公的可就曲折多了,對於這位皇帝寵信的太監,那幫群臣可沒因這個關係給予照顧,反而是加大力度,他們便這歸責為皇帝對太監的重用,才讓他們膽大妄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如是放在洪武年代,那個太監有這個熊心豹子膽,非凡如此,一些有見識的官兒,這通過劉公公這件事,尋到了彈劾鎮守中官製度借口,認為坐鎮中官其職責,監督文武官吏,調遣衛所官軍鎮壓人民反抗、彈壓土豪大戶、緝捕在逃人犯,應地方治安的需要而向中央建議增削行政、軍事設置,協調本省文武官員及司、府、縣機構的公務,招撫流失人口等,職權太大,容易出問題,內閣首輔當先站出來上奏此事,他認為各鎮守總兵官、巡撫都禦史及鎮守太監各有一定職掌,敕書彼此不同,皆有深意,此屢朝成法也。一旦無故輕易變更,他日律以祖宗之法,孰任其咎,臣等不敢曲為阿順”。言其中官的危害,有首輔出頭,其他官兒自是不甘落後,於是在接下來的幾日裏,言官彈劾中官是:“詞訟起於不平,聽斷各有所司。比者各處鎮守太監侯伯都督等官,不務固守城池,撫安軍民,以盡厥職,顧恃官高,往往濫受民訟,或批發所司而囑令枉斷,或差人提取而騷擾官民,甚至視所賂之多寡而斷所訟曲直,是致刑罰不中,善良被害。”因此,“請都察院移文各鎮守太監等官,自後不許幹預詞訟,仍榜禁軍民人等,果有不平,第許循序赴訴所轄官司,不得輒訴鎮守官處,違者治罪。”鎮守中官有權過問地方司法事務,並與撫按定期錄囚,卻不得自行受理訟事。明代訴訟由地方裏老、縣府、按司、巡按禦史受理,按律不得越訴。但由於鎮守中官有安民防寇之責,於官民軍匠間恃強淩弱、起滅詞訟之事皆得預聞,因而多有直接受理訟事、徑行處置者。這事兒一直為言官所不滿,這次有了機會,自是不放過,奏折上了差不多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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