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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又道:“本王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到是你卻還有大把的年頭,此番看來你為本王謀取蘇州,何嚐不是給你謀一個好出處呢?蘇州的繁華是遲早的,遁入風塵的,再沒有比蘇州更好的地了,你說是不是?”


    那女子輕輕歎了聲,寧王這番話看似是為她著想,可她心裏明白,蘇州城一旦當真落了寧王之手,她非但享受不了這蘇州的繁華,反而會因此丟了性命,在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沒有哪一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的功業是靠著女人奪取的,何況還是風塵女子,西施,貂蟬哪一個有好下場的。


    這女子沒有立即答應寧王的話,而是看了一眼岸邊,那個白色的身影便是在這樣的夜色裏,也顯得卓爾不群,她看了許久,才歎了聲道:“王爺怎麽說,墜兒怎麽做便是?“


    “好!你放心,今晚隻要你出馬,那姓楊的就是石榴裙的一條狗,到時候我們借他的手奪了蘇州城本王定給尋一個好人家,好好品嚐品嚐這蘇州的繁華?”寧王大聲笑道。


    那女子歎一聲,淡淡的問:“王爺對墜兒就有這麽大的信心?”


    寧王道:“當然?這蘇州城能找到美人不難,可要尋一個才貌雙全的美人卻少之又少了,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妙人?”寧王說著便伸出了哪隻大手,落那女子的腰肢上輕輕撫摸起來。


    那女子似已淡然,卻是低頭不語。


    岸邊,歡唿聲一聲高過一聲,在這個沒有電影、時光秀的年代,眼前的這個戲台,台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無疑是最吸引百姓目光的所在,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齒、玉指素臂、細腰雪膚、蓮步小襪,那眼、那臉、那唇、那身段、那皓腕、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牽動了他們的心跳,每從湖畔上走進一個女子,必是爆發雷鳴般的聲響,場上氣氛,因彼此起伏的歡唿聲,顯得熱鬧非凡。


    比起追求一飽眼福的百姓,楊崢等人還是有些追求的,蘇州或許什麽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的美人,據不完全統計蘇州不算那些不入流的窯洞,光是有名有姓的勾欄足足有三百多家,就是在蘇州糧食危機,天災的時候這數目都不曾減少,反而有上漲的趨勢,足見盛榮,每家勾欄總會有那麽幾個當家的頭牌,論姿色,她們不輸給任何,平日裏沒少出入豪門大戶的宴會上,就姿容而言,富商大戶,達官貴人著實看多了,不足為觀,因此比起百姓的喧鬧,這裏則安靜了不少,偶有幾聲叫嚷,也多是對其才藝的展示上。


    這種氣氛立即引起了台上女子的驚覺,與先前的展示自己身段,麵容相比,接下來的畫風就為止一變了,能來今日這場麵的,哪一個都是聰明的主兒,她們心裏很清楚,在相貌差不多的情況下,誰的才藝高無疑是加分不少,非但如此,男人的心思她們再清楚不過了,這幫臭男人,最喜歡的莫過於欲迎還拒,要的是一種朦朧感,太過直白反而為他們不喜,今日是彰顯她們相貌,身份地位、名聲、甚至歸宿的好日子,沒人會輕視,在撲捉到男人的心思後,無論是才藝的展示,還是衣衫上,裝扮上都走朦朧的路線,這種路線與百姓而言,自是不過癮,可算是合乎了豪門富商的心思,因而接下來的歡唿聲不光是百姓歡唿了,不少富家豪門也叫好不已。


    富商豪門的歡唿,無疑是讓姑娘們拚命的拿出手中的本事。


    最先展示的醉春風的當家花魁醉仙兒,她是土生土長的蘇州人,出身很不錯。父親是官僚,不幸早亡,家庭也就破敗。醉仙兒隻好出賣瑟藝。除了繪畫,字也寫得好,一手小楷清秀如其人,而且學過音樂,會彈琴,她的氣質,迷倒了許多公子哥兒。起初她表現,可謂很矜持、清高,惟有遇見文人與藝術家,她才找到共同語言。加上她性子略顯冷淡,並不討喜,好在她能在微醺時候,更能發揮到極致,在宴席之上,知己之間,足夠放鬆的她,飄逸倜儻而又不失風流嫵媚,眾人驚羨的注視如追光,映照著她的絕代風華。坊間於是有了“酒壚尋醉仙兒“的說法,更有甚者說什麽:”湘簾榧幾,地無纖塵。見客,不甚酬對;若遇佳賓,則諧謔間作,談辭如雲,一座傾倒。這裏麵固然有誇張成分,但年輕那會兒她自問擔得起這個評價。


    早年仗著才貌雙絕,來尋的人兒也不少,可她仗著身份,端著架子,愣是沒理會,直到十年前,蘇州一個名叫吳浪的才子要離開此地,去京城科舉,親友安排酒宴為他餞行,邀了幾個美女增添氣氛,其中就有她。一幹人等吃飽喝足,少不得要寫兩首惜別的詩,她自問才學還算不錯,便隨口吟了一首:“剪燭巴山別思遙,送君蘭楫渡江皋。願將一幅瀟湘種,寄與春風問薛濤”。應景之作,能寫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才女了,滿座的賓客皆做傾倒不已狀,聽慣了讚美的她早已視為尋常,唯獨那個吳浪的才子讓他格外看重,當下她在衝動之下,問吳浪是否有意,而吳吳浪的答案既非“是”,也非“不是”,而是“固為若弗解者”,裝出聽不懂的樣子,整一個裝傻充愣,把她晾在了半空。她隻是歎了一口氣,從此不再提起,也因這事兒,她對所謂的才子佳人的事情不在抱著幻想,可本想隨隨便便找個人兒,過些平淡的日子,可骨子裏終究是做不了這個決定,從良的事情也一拖再拖,竟過了十年之久,如今她已二十有八了,雖自問姿色還在,才藝仍為翹楚,但終究是韶華易逝,不老也老了,本著歲月的恐懼,從良的念頭也越來越大,今日無疑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她一方麵想要給世人展示展示,昔日的醉仙兒還在,無論是美貌,才藝不輸給任何人,另一方麵也寄托希望此番展示,能入了那家豪門世子的法眼,就此解脫離風塵,因此這一番展示不得不說是用了心思。


    在萬眾期盼中,她乘一葉扁舟而來,一襲翠綠的衣衫,偏偏若仙,似有似無的燈光,映出她纖眉細目,瘦弱如柳、皮膚白膩,輕顰淺笑之中自有一股嫵媚味道,若隱若現的皓腕,時而揚起,時而做偏偏起舞之狀,可謂吸足了目光,她在蘇州名氣不小,這一上台來,便引來陣陣不絕的歡唿聲,對此等聲勢,醉仙兒心頭歡喜,一雙丹鳳眼不經意地撇了一眼小洲,便見那豪門富家,某不是目光炙熱,便知這一舉算是成功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好好展示自己的才學了。她雖是風塵女子,卻自問有出類拔萃的才華。除了能吟詩作畫外,還善談吐,與人交談,音如鶯啼,神態嬌媚,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每能引人入勝。其唱曲在蘇州一帶更是大獲好評,這樣的場麵,斷沒有不展示的道理。


    岸邊的富商豪門的胃口早已被她若因若無的姿態給刺激了,這會兒紛紛大喊以助聲勢,而百姓雖覺得這樣看不過癮,可聽過這女子的聲音很好聽,也好奇她唱些啥,雖沒叫喊,卻也伸長了脖子,不斷的張望。


    醉仙兒見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顯得十分高興,手腕輕輕一抖,做了一個嫦娥本月的姿勢,那薄如禪意的翠綠的衣衫下,朦朦朧朧足以看到了一切,柳枝一般的腰肢,纖細修長的長腿,還有溝溝壑壑,無不是若隱若現,整個人兒當真有幾分嫦娥的影子。


    百姓起先覺得不過癮,待看到了這一段個個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生怕少看了什麽。


    也不知誰大聲喊了聲:“快看,好圓啊?真不愧是醉仙兒?”


    人群裏立即爆發出一陣嬉笑聲,各種汙穢的話兒也隨之而出。


    醉仙兒絲毫不受影響,站在了舞台的中間,身子骨輕輕一擺,來了一個貴妃醉酒的絕佳姿態,不等眾人叫好,便輕啟朱唇,吟唱道:“千紅萬翠,簇定清明天。為憐他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我愛淙如何?我心在個人心裏。便相看忘卻春風,莫無些歡意。”曲子清雅婉轉,帶著幾分少女的歡喜,又有幾分對命運不滿,通過舞姿的輾轉,情緒的渲染,竟一種說不出的好。


    長洲的富商大戶倒還能保持鎮定,台下的百姓卻早已不管不顧的叫嚷起來,這曲子雖婉轉動人,但與蘇州百姓而言,卻不陌生,李師師與宋徽宗的那點風流韻事,早已經過說書的說了千百遍,就算是再不識字的百姓,也知道當年趙家皇帝前裝打扮去會李師師的事跡,說是李師師初次徽宗時,也驀然發現此人與常人極不相同,生得俊朗不說,眉宇之間也頗是威嚴,當是高貴人物,可終究猜不透此人來曆,知道自己已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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