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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說以金老爺子這樣的老官僚,對一個人不會輕易定下結論,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但致仕一年多的金老爺子有些慢慢淡忘了官場上那種多疑的性子,況且眼前這事兒讓他很關係,關心則亂,一個亂字,讓金老爺子喪失了往日的水準,簡單的以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很溫和,很好說話,又很懂官場規則的人,同時還是一個痛恨清官的人,這樣人無疑是自己眼下最需要的,先前他還覺得眼前這個人出現打亂了自己的努力,眼下他甚至有些慶幸眼前這個年輕人及時走了進來,比起難以搞定的況鍾,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要簡單得多,所謀求的事情,成功可能也大了許多。.dt


    這一番心思,楊大人自是不知,眼爺遲遲不說話,又將身子往前移了移,輕聲道:“金老爺子無須擔心,本官定會為您老做主,還您公道?您有什麽事情就與我說了吧?“


    這一番真誠的話兒,無疑讓金老爺子放心不少,點了點頭道:“多謝楊大人,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楊崢道:“該當如此?”


    金老爺子應的爽快,也不含糊,便將此行來的目的重新說了一遍,當然了對於演了大半輩子戲的金老爺子來說,無論這種戲碼演多少遍,該來的眼淚,該醞釀的悲傷還是一點不會少。


    麵對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麵的老人,楊大人遲遲沒有言語。


    大堂裏忽然變得安靜下來,唯獨金老爺子略帶哽咽的語氣還在傳遞。


    金老爺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表揚之中,就剛才的表演,他早已輕車熟路,所以演起來毫不費力,充分將一個疼愛兒子,甘願為兒子做一切的慈父的悲痛展露無疑,他自問無論是語氣眼淚神色。甚至是他的哽咽都表現得完美無缺,他相信這樣的一番表演,就算是鐵人於心不忍,更何況楊大人本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這樣的表演,不答應才怪呢?這一點他很有信心。


    但很快他的信心就被打破了,因為他盡情表演了半天,聽不到任何的反應,最不濟本該有的安慰,歎息就不曾有一聲,四周一片寂靜,這讓他很失落,甚至有些惆悵,他不知自己盡情的一番表演,為何沒換來一聲同情,甚至連一個上前攙扶的人都沒有,偌大的府衙大堂,就讓他這一個身著二品官袍,年過古稀的老人,就這麽跪在這裏痛哭不止。


    哭到了這會兒,金老爺子似有些憤怒的眼麵無表情的楊大人,心道:“你這小娃娃,倒是說句話啊,難不成讓我這麽哭下去不成?“隻可惜,我們的楊大人似沒有這個覺悟,遲遲沒出聲。


    此時的金老爺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這表演是該停下來,還是該繼續,他表演了這多年,似這樣收放不能自主的情況還是頭一次,讓一向很自信的金老爺子頭一次對自己的表演產生的動搖。


    “無恥,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楊大人前痛哭的老頭,心裏鄙視的罵了聲。


    “讓楊大人見笑了?“金老爺子表演了半天,沒等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也有的點意興闌珊,擦了眼淚,衝著楊崢拱了拱手道。


    “老大人你這事兒?“楊崢歎了聲道。


    “還請楊大人憐惜老夫年過七十,舔著臉來求情,放那逆子一迴,老夫迴去一定嚴加管教,絕不會辜負今日大人垂憐之恩?”金老爺子又抹了一把眼淚道。


    楊大人卻無動於衷,仿佛剛才那同情老人的嘴臉不複存在一般,他就這麽靜靜地老爺子,好半響才重重歎了聲,道:“老大人,你這事兒讓卑職很難辦啊,您老人家知道疼自己的兒子,難道這些百姓就不知道疼自己的兒子麽,你可知道,你的兒子這些年都做過什麽,就是他禍害的女子,就有九百多個,這事兒蘇州人人可知,您再跪在地上的百姓,門外等候的百姓,還有聞風而來的百姓,難道他們就沒有兒子麽,難道他們的兒子犯錯了,似大人這般令公子就放過了他們麽,我想不會吧,同樣是兒子,為何您的兒子觸犯國法,就能求情,百姓的兒子就不可呢,難道就因為您老是朝廷官員,而他們是百姓麽?先前本官說過,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清官,他們固然能勤於政務,或恭敬辦事,不辭艱辛;或親躬政務,日夜操勞,或審時度勢,顧全大局可與朝廷並無多大好處,事實上他們有時候的作用還不如一個貪官,所以我不喜歡他們,覺得他們太過自我,太過標榜自己,但比起他們,我也不喜歡仗著朝廷給的權利,不知收斂的官,這樣的人更可恨,他們自私自利,想的都是自己,卻拿著朝廷的俸祿,拿著朝廷權勢,拿走了好處,卻將罪名留給了朝廷,留給了皇上,這樣的官不是比清官更可恨麽,一個真正的好官,其受百姓欽敬的程度甚至使人羨慕。如漢武帝時的名臣倪寬,任左內史時,收稅的情形而決定時間的急緩,所以許多稅常常拖著。有一次,軍隊要出征,國家急需錢糧,而倪寬由於稅收得不足,法當免職。治下百姓一聽說這個消息,惟恐失去這位好父母官,不約而同一起來交糧食。大家族用牛車拉,小家庭則挑擔來,前腳接著後腳,隊伍如長龍,絡繹不絕。最後一算,收的錢糧還以倪寬最多。當官當到這個份上,真可稱絕。這也就是說,一個好官最先想到了不是自己,而是天下的百姓,本官自問還不算是好官,但願意去做一個好官,所以大人的這個請求,本官不能答應?“


    這一番嘴臉變得太快,金老爺子有些不適應,但事情到了這一步,金老爺子也不好再端著架子,順著楊崢的話兒道:“這話兒是不錯,隻是罪責有大有小,有些罪責是可以減免的,而有的罪責卻不饒恕,老夫逆子平日裏雖無法無天,但說到底也隻是買賣了些良田,多買了幾房妻妾而已,算不上什麽大罪,老夫今日腆著臉來,不是為那逆子開脫罪責,隻是希望楊大人體諒老夫年老,而逆子罪責也不大,高太貴手,放過逆子這一迴,老夫定會嚴加管教,至於百姓所遭受的苦楚,老夫願意加倍補償!“


    楊崢麵色如水,盯著金老爺子道:“老大人此言就說錯了!先不說金公子這罪責大小的問題,今日是第一天,案子還沒審理,你問問這堂下站著的百姓,那個不是被金公子所欺淩過,良田的罪責怕也小不了,一家三十畝,十家便是三百畝,你狀紙,少說也有一千份,還有沒來的,老大人還覺得這罪責小麽?再說了有些罪是可以贖的,有些是不可贖的,巧的很金公子這罪便是不可贖,本官身為朝廷命官,替朝廷牧民一方,豈可做出這等有損國法之事?我若做了,不說朝廷的律法不會放過我,就是蘇州的百姓也不會輕易饒了我,更何況本官還是一個有良心的人,這事兒萬萬不可做?”


    “有良心的會這麽夫如此丟人現眼麽?“金老爺子心有暗罵了幾句,卻又找不到話兒來反駁,淒慘一笑道:”養不教父之過,老夫在外為官多年,對逆子疏於管教,才讓逆子膽大妄為,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說起來這罪都是老夫的罪,虧我還渾然不知,今日大人既說到了這兒,那就請楊大人將老夫一並治罪了吧?“


    “又來這一套?”楊崢有些鄙視的眼眼前的這個老頭,心道:“就不能玩點新花樣麽,說來說去就這一套,你不煩我都煩了?”


    “老大人這話兒又錯了,養不教,父之過是沒錯,聖人說的是過?過錯。記過。不貳過知過能改勇於改過。商君書•開塞:夫過有厚薄,則刑有輕重。孟子•公孫醜下:然則盛人且有過與?這裏的意思,老大人再清楚不過了,過是錯,而不是罪,錯可以改,可以低過,可罪責就不一樣了,罪,說的是人做出違法的應受刑法處罰的行為,是不全同於道德宗教習俗的罪惡,輕易繞不得,處罰不得!老大人這麽做我可以老大人誠心悔過,也可以大人的威脅……?”


    “姓楊的,你不要太過分?我爹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麽樣,我大哥有罪沒罪不是你說的算,就算有罪,那也是我們金家的事情,我們今日來求你,不是怕了你!你最好識相點,放了我大哥,要不然有你好一旁的金二公子有些去,忍不住指著楊崢的鼻子大聲喝道。


    楊大人麵上的笑容忽的一收,盯著金二公子冷笑了聲,道:“這算不算是恐嚇父母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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