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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下台後,司馬光將宋神宗時軍兵用生命奪取的土地,無償送給西夏。司馬光將自己國家的領土無償奉送給西夏,這是一種出賣國土、妥協苟安的行為,這不僅在政治上不體麵,而且在軍事上也沒有達到結束兵不連解局麵的目的。雖然宋朝實行彌兵政策,一再命令守邊將士不要妄動,可是西夏反而認為宋朝軟弱可欺,不斷進攻蘭州等地。


    宋哲宗元祐八年,在宣仁太後主導下,致力於恢複祖宗舊製,前後曆時九年。支持變法者被稱之為“元豐黨人”,反對變法者被稱之為“元祐黨人”。從此宋朝進入了黨爭的泥沼,不可自拔。後人說北宋亡於王安石變法,並不是一句空話,可以說,變法改革能者來做,一旦成功的確能起到利國利民的作用,可一旦失敗,後果也不容小視,而且任何封建內的改革,莫不是在內部上做出修補,說到底在利國利民的同時,其實就是與天下的豪門地主,王公貴族。官宦豪紳爭奪利益,無論是商鞅、王安石、還是張居正都以得罪全國的豪強地主為變法代價,換取了自己所倡導的那場改革,其最終因樹敵太多,走向人亡政息的可悲下場。


    所以,對於什麽變法改革,楊崢從心理上沒什麽好感,倒不是說他看法上已走向頑固派,事實上他是知道,任何在不改變最根本利益的內部改革,做得最好,事實上也不過是一場修補工作,成不成功,不過是看主持修補這場工作的修補匠的手藝好不好罷了,可再好的修補匠因自身的環境,也不可能打破自己所需要修補的東西,重新塑造一個新的東西,既然做不到這一點,那麽再好的改革,在他看來,就不應該樹敵太多,讓自己勉強修補的東西,在自己死後得到了清算。


    用他的想法,在並不是重新塑造的變法改革中,可以做到供與養相結合,這好比一個池塘,裏麵本是一團死水,你挖開了溝渠,找到了活水進來的方法,可活水進來的時候,水量並不大,不足以讓這攤死水變成活水,那麽你要做的不是浪費精力,浪費人力,甚至浪費財力去清除這攤死水,而是應該溫水煮青蛙,在給死水足夠空間與時間的同時,慢慢培養活水,在養的過程中慢慢變大,等活水量足夠大的時候,再多挖開幾道溝渠,強有力的活水足夠衝刷任何的死水,這才是變法持久的態度。


    蘇州在楊崢看來,是一座商業城池,雖說這裏商業蓬勃發展尚未出現資本主義萌芽,甚至連商人階級也不曾有過,所有的商業活動,商業買賣、商業製作都掌握在地主豪門,王孫貴族的手中,他們本事在整治上有著先天的優越,加上財氣也不弱,壓製著商人沒有話語權,即便是有蘇州這樣的一塊商業風水寶地,蓬勃的工商業遲遲不能興盛起來。


    但不管承不承認,蘇州的繁榮發達,靠的不是農業,而是商業,就是這次的蘇州危機,看似是來自糧食,實則是商業上的衝擊,倘若不是糧食需求的轉換,使得糧食價格的上漲,縱然再來一場更大的大雪,也沒他什麽事,可一場大雪,愣是讓蘇州城混亂不堪,足以說明蘇州的一切話語權牢牢的在豪門地主,公孫王侯的手中,他們利用手中大量的土地,可以掐死任何新生的商業力量,讓一切重新迴到他們的手中。


    但就此說蘇州是豪門地主、王侯公孫控製的一團死水也不盡然,隨著土地的大量兼並,在朝局穩定,被戰亂破壞的地方,又重新建立起社會秩序,農業逐漸恢複,戶口與墾田逐漸增多,糧食產量增加,政府稅收增多,官營民營手工業陸續發展,商業城市增多,東西南北商業流通暢快,海外貿易往來活躍,這個時候糧食就不再成為王侯公孫,豪門地主的唯一的經濟依賴,事實上從宣德年後,蘇州算是進入了高度發展階段。這個階段無認農具製造或農業生產技術都有了新的發展。不少郡縣出現了雙季稻,甚至廣東、嶺南則有三季稻,北方也推廣了水稻田。農業產量有了增加,稻田畝產兩石或三石,有些地區可達五、六石。農業經濟作物的品種增加,產量也相應提高,如此一來,在糧食充足的情況下,他們會根據今年的收成,或是市麵上的需要來經營自己的良田,雖說他們不懂得市場這個幕後推手,但聰明的大明人還是會看到銀子的去向,商業就成了他們必然的選擇,這一點從蘇州開始改革種植農作物可以看得出,不僅僅是大戶,就是尋常百姓在年月好的時候,糧食夠吃的年月,也會在自家的田地上種上桑樹,棉花,雖說麵積小,但這種理念的轉變,無疑最可貴的。


    蘇州地理位置好,先天性具備了商業的地理條件,隨著永樂年的六次下西洋,蘇州商業已日益成熟,缺少的隻是繼續嗬護這股力量走下去而已,事實上明朝不是沒有萌生這股商業力量,(《醒世恆言》有這樣一段描寫:“說這蘇州府吳江縣離城七十裏,有個鄉鎮,地名盛澤。鎮上居民稠廣,土俗淳樸,俱以蠶桑為業。男女勤謹,絡緯機杼之聲,通宵徹夜。那市上兩岸綢絲牙行,約有千百餘家,遠近村坊織成綢匹,俱到此上市。四方商賈來收買的,蜂攢蟻集,挨擠不開,路途無佇足之隙;乃出產錦繡之鄉,積聚綾羅之地。江南養蠶所在甚多,惟此鎮處最盛。”


    這段話反映了當時蘇州地區,特別是盛澤鎮絲織業發展的盛況和絲綢貿易的繁華景象。作品中的主人公施複開始隻有一張織機,是“妻絡夫織”的小生產者,後來生產不斷擴大,不下十年,就積累財產“數千金”,“開起了三四十張綢機”,成了很大的工場主。學者們認為這樣的描寫正反映了資本主義萌芽產生時代小生產者通過積累資金、擴大再生產,上升為工場主的情況,這就是典型西方的商業模式,隻不過由於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在中國廣大地區長期頑固存在,中國缺乏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市場。其次,地主階級集中資金後,資金不是流向工業或手工業,而是流向土地,缺乏資本主義經濟發展所需要的資金,使得這股力量隻是在明朝萌芽,並沒有繼續壯大,不免讓人感到惋惜。


    楊崢所期待的蘇州,該是商業發達的蘇州城,海外貿易完善,人來人往不斷,就該是商人的天堂,而要做到這一步,那麽就必須讓百姓從土地上解放出來,讓更多的自由勞動力走向市場,給蘇州的絲綢、瓷器、造船業、造紙業、印刷業、出版業、冶鐵、采礦、私鹽、海航、外貿提供更為充足的動力,讓商業繁榮,讓商人力量壯大,讓商人的資本不再轉入土地,可以說如今的蘇州城已了適合的合適的土壤和寬鬆的環境,商人們已經開始意識到了自己力量,百姓的目光也不再盯著那一畝三分地的糧食,他們可以種植棉花,可以種桑麻,壓製了數千年的商業,在蘇州已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漸漸明朗,如今缺的不過是一個引導的人,一個讓他們壯大走下去的機會,給予這種希望,他內心深處才忐忑,一方麵蘇州的土地兼並,無疑給了蘇州商業一個成長的機會,比起百姓的小打小鬧,地主豪門、王侯公孫似有更大的魄力,更容易成功,與商業上的力量來得更大,效果也更為明顯,所以土地兼並對於商業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然而從另一方麵來說,土地的兼並會讓佃農不堪重負而逃亡,自耕農為活命出賣土地,至使流民隊伍不斷擴大。大量自耕農的消失,又直接導致小手工業者的破產。因為大多數手工業者生產的產品是麵對普通農民的需要而生產的。由於土地兼並,九成以上的人口變成佃農,交了地租所剩無幾,也就喪失了購買力,手工業者的產品也就失去了銷售對象。當農民紛紛破產淪為佃農的時候,就會直接導致手工業者的作坊,工場破產倒閉,加入流民的大軍。當整個地主階級把下層勞動人民剝奪的一幹二淨以後,接下來,大地主大商人開始對中小地主和小商人實施剝奪,這樣後果,必然會造成大量的店鋪難以為繼,當土地兼並到一定的數量,越來越多的百姓喪失了乃以生存的土地,他們必然會變得一貧如洗,甚至背井離鄉,如此以來,整個蘇州城商業生產出來的產品在價值上無法實現,因為佃農交完地租所剩無幾,雇工連吃飽肚子都不可能,又拿來的多餘的銀兩來消費,沒有消費,商業就沒了動力,說到底地主要靠佃戶養活,工商業的經營同樣需要百姓的支持,沒了百姓,最好的商業也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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