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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上有許多專為皇家燒造瓷器的官窯,還有燒造民用瓷器的民窯。品書網(..官窯一次可燒杯碗等小器300多件,民窯一次可燒小器1000多件。民窯裏雇工很多,全鎮陶瓷工人有幾萬人,十之七八的人家從事瓷器的生產和銷售。瓷器的製造分工很細,有製坯、畫坯、上釉、裝窯、燒窯等工序。景德鎮的瓷器質量好、品種多、產量大,遠銷海內外,你聽聽……?“


    楊崢默默聽著,他知道五年的心血換來這樣一個結果,換做是水些誰心裏也有不舒服的時候,得找個機會發泄發泄,今日算是個好日子,所以他隻能聽,而不是說。


    果然。朱瞻基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道:“單說這些到也罷了,江南的造紙和印刷業有了很大發展。南方、北方都有造紙業中心,僅江西鉛山的石塘鎮,就有紙工五六萬人。紙張品種也很多,有供書寫的帶色彩的紙;有供富人家做名帖的紙;有染上紅花汁,供辦喜事用的“吉柬”;還有供包裝用的粗糙的“包裹紙”,就是京城之地,也沒這多的品種,這江南之地的繁榮,朕不用多想也能知道。前兩日朕派出巡視的禦史迴來說,因運河的疏通,賦稅的降低,許多百姓都已經返迴江南居住,像蘇州吳江的盛澤鎮,明初隻是一個五六十戶人家的小村落,這才幾年的功夫,已經發展成為擁有上萬戶人家的市鎮。各地的集市貿易都很興旺,比京城的繁華毫不遜色,這樣的富庶之地,竟經不住一場雪災,你說說,朕能不懷疑麽?“


    “是讓人懷疑?“楊崢也有些動容了。


    暖閣雖燒了地火,又點了爐子,溫暖如春,可楊崢渾身仍是涼意,無他,隻因在這一刻朱瞻基眼裏滿是殺意,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來。


    事實上朱瞻基性子還是很隨和的,雖說他從小習武,可在翰林學士的指導下學習儒家學術,骨子裏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那種學習經籍和文學的書卷之氣,骨子裏並不是朱元璋、朱棣那種殺伐的皇帝,更多的繼承了儒家的和為貴的氣質,若不是把他氣得夠嗆,當然不會有這種殺氣騰騰的畫麵。


    眼看氣氛有些冷場,這時金英走上前道:“皇上……茶湯好了,您看……?”


    朱瞻基罵了一陣,氣兒似順了許多,哦了聲道:“好了就端上來吧,楊愛卿,你也吃一碗吧?”


    皇帝有命,做臣子的自是不敢不從了。


    很快兩碗茶就送了上來,說是茶也不太對,準確的說應該是油茶,這種茶源與蒙古族的油茶。雖然名字裏帶茶,但和茶葉沒有什麽關係。北京茶湯製作分為磨麵和衝泡。將糜子麵洗淨,用涼水浸泡兩小時,瀝淨水,碾成麵,再過細籮,即成為麵茶專用的糜子麵。吃的時候,先取適量的糜子麵放入碗中,用適量的溫水將其調勻成麵糊狀,再用湯壺中燒開的水將麵糊衝熟,灑上芝麻、糖桂花、紅糖或者白糖等八種調料,所以也叫”八寶茶湯”。


    而這種茶,在北京以李家茶最是地道,其茶選料考究,做工獨特。李家有專用磨房,以毛驢拉磨把糜子米磨成粉,然後再過蘿篩細。據說要想讓茶湯味道純正,非它不可。”茶湯李”的絕活有三。其一是用大銅壺衝茶湯。衝荼湯時,身子站在靠近壺嘴的地方,對壺使拉勁兒,當滾熱的水溜兒衝出壺嘴時,拿著碗的手順水力下沉追著水溜兒走,沉到底兒後再往上提,熱水則把碗內的糜子麵全部衝熟。這套功夫看以簡單。其實很難掌握,火候不到很容易使衝出的茶湯”生心兒”(中間部分衝不熟)或”爛眼兒”(四周衝不熟)。其二是當”茶湯李”的技藝發展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時,早晨出攤隻要衝上兩碗茶湯便可根據茶溫知道當天天氣情況,賽過天氣預報。其三是”扣碗茶湯”。衝得茶湯後,碗底朝上扣於條案上順手一推,讓碗在丈八長的條案上滑行,然後用手接住並將碗翻轉過來澆糖,碗中茶湯不流不灑保持原樣,條案上無一滴茶湯灑落,堪稱絕技。茶湯李衝出的茶湯就跟蠟團似的,若用片兒勺切開,便可見橫斷麵裏外都是蜂窩眼。朱瞻基吃了一次,十分喜歡,每日要吃上一碗。


    楊崢還是頭一次吃這種茶湯,見麵上放上了桔餅、蓮子、核桃仁、紅棗肉、瓜條、芝麻、青梅、白糖,色澤杏黃,質地細膩,甜潤香醇,忍不住吃了口,頓覺得香甜可口,暗覺得這麵茶倒也不耐。


    君臣兩人就這麽吃著麵茶,繼續剛才的話兒。


    “江南是大明的賦稅的根基,朕自不敢掉以輕心,若不能加以整治,朕心難安?”朱瞻基冷聲道,臉上的殺氣再顯。


    楊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朕,自大雪下了第一日,就派出了錦衣衛去了蘇州府,那況鍾做蘇州知府也有三年了,與此事豈能一無所知?”


    “他怎麽說?”楊崢看了一眼朱瞻基冷峻的臉問。


    “況鍾奏折上說,蘇州豪強汙吏相互勾結利用,百姓賦稅繁重,但這兩年朝廷大力扶持下,百姓已走出困境,其富庶不亞於京城……?”朱瞻基冷峻的臉,仍沒有絲毫的緩和。


    “那為何這場雪災……?”楊崢大著膽子問。


    朱瞻基眼裏殺氣一閃,道:“這事兒怪就怪在,這大雪到來前的一個月,京城開始有人收繳糧食,而那些大戶則開始囤積糧食,當時天氣如常,朝廷也沒在意,以為是這些大戶舍不得糧食,直到大雪來了,江南百姓才恍然迴過神來,但為時已晚,手中沒了糧草,如此一來先前賣糧的銀子,根本不足以買十分之一的糧食,間接的造成了這場雪災?”


    “大雪下了不過三日,蘇州那些大戶沒道理一個月之前就知道這個,難不成他們都有預知未來的本事不成?”楊崢聽得有些好奇。


    朱瞻基道:“朕何嚐不好奇!”說著喝了一口茶湯,繼續道:“為了解開這份疑惑,朕連排除了錦衣衛去了江南,讓況鍾配合,錦衣衛兩日兩夜的打探,他們的手段你也知道,饒是如此,也隻能打探出了一點影子?”


    楊崢見朱瞻基語氣緊張,不免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漢王,趙王兩位最大的威脅的藩王去了,你這個皇帝可謂是最穩當的時候了,內有三楊輔佐,外麵有於謙,況鍾、周枕等幹練之臣為國精忠,除了北方的蒙古韃子能威脅到他的帝國,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讓他如此緊張的。


    “是什麽?“不知不覺楊崢的語氣也帶了幾分緊張。


    “具體是什麽,錦衣衛還在查探,但所有的事兒,似乎指向一個地方?”朱瞻基的語氣並沒有半分的放鬆。


    “什麽地方?”楊崢同樣如此。


    “南昌之地……?”朱瞻基冷聲道。


    楊崢楞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皇帝的擔心何在,如說漢王、趙王的威脅皇帝雖年輕,但自信能應付,可這位主兒,就不好說了,事實上,從朱棣奪了天下,對這位幫了自己大忙的十七弟,一直心存警戒之心。


    朱棣曾對朱權許諾,事成之後,平分天下。待燕王即帝位後,朱權請求改封南方。當他要求蘇州時,燕王迴答:“蘇州屬於畿內。”當他要求錢塘時,燕王則說:“先父將它賜給五弟,終無結果。建文帝無道,在錢塘封其弟為王,也未能享受。建寧、重慶、荊州、東昌都是好地,權弟你隨意選擇吧。”


    永樂元年二月,改封南昌,成祖親自寫詩送行,命朱權以布政司為宮邸,建築規模毫無變更。不久,有人告發朱權用巫術害人,並且誹謗別人,成祖命人秘密查訪,未獲證據,於是停止追查此事。從此以後,朱權終日韜光養晦,並建造書齋一間,彈琴讀書於其間,因此,成祖在位期間,朱權未遭禍患。


    仁宗時,法禁稍有緩解,朱權乃上書說南昌並非他的封國。仁宗迴信說道:“南昌,叔父從先皇那裏受封已達二十餘年了,不是封國,那又是什麽呢?”宣德三年,朱權請求宣宗將靠近南昌城的灌城鄉土田賜給他。第二年又議論說宗室不應確定品級。宣宗十分生氣,對朱權頗有指責之意。朱權便上書謝罪。


    當時朱權年紀已老,有關官員大多相互傾軋,以顯示自己的威權,而朱權則整日與文學士互相往來,寄托自己的遠大誌向,自號月瞿仙。朱權曾奉命編輯《通鑒博論》二卷,又寫成《家訓》六篇,《寧國儀範》七十四章,《漢唐秘史》二卷,《史斷》一卷,《文譜》八卷,《詩譜》一卷,其他記載、編纂數十種,可即便是這樣,朱瞻基對南昌的警覺一日沒少,他根本不相信錦衣衛能在這麽短的日子裏查出江南背後的身影是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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