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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崢一笑,好一個愛學些的小孩。【無彈窗小說網】一行人按照小孩所說,穿過長廊,沿途看門樓、影壁、高台階、大板門,過廳寬大,雕梁畫柱,牆壁磨磚對縫,牆體厚實,磚雕簡潔而講究,花飾粗獷中含秀美,建築風格具有“鄉村士大夫”風範和文人風雅,到讓楊崢等人過了一迴眼癮,穿過雕龍畫鳳的長廊,先是眼前豁然一亮,跟著便見遠處的一叢高大的樟樹下,有一處小小的迴廊,迴廊甚是寬敞,廊外一花一草破有講究,就如楊崢這等與園林藝術一竅不通之人,也看得出,這座迴廊在小巧之中滲透哲理,假山之間相互堆疊成趣成謎,形似山林,狀如狻猊,怪趣俊秀間,風采盡露,頗有杜甫《涪城縣香積寺官閣》詩:”小院迴廊春寂寂,浴鳧飛鷺晚悠悠。”優美,迴廊左右兩側依著欄杆放著兩排月牙桌,這種書桌原叫半圓桌。往往是由兩片拚合,兩片拚合的圓桌通常被人稱為月牙桌,因為它合起來似圓月一輪,分開來卻像月牙兩半兒。其獨特的的線條,優美的造型,配上迴廊古色古香的雕刻,從視覺上帶給人全新的享受,更別說,一個青袍書生一手握著戒尺,一手捏著古籍,在迴廊上來迴走動,隨著那書生的每一步,便有一陣輕快的詞句從長廊裏傳了出來,兩側的孩童們則搖頭晃腦的高聲吟唱,書聲琅琅,一派田然。


    看到有人進來,誦讀詩書的聲音沒有斷斷,唯獨那青袍書生,緩緩轉過身來,露出那張楊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不是徐朗是誰。


    此人正是徐朗,自從安南返迴京城後,徐朗並沒有住在楊崢的府上,兩人的關係,如其說是主仆,不如說是兩個誌同道合的知音,因此徐朗要走,楊崢並沒有問,徐朗也沒說,如此過了大半個月,府上才收了一封他寄來的信,信上隻寫了一句話,靈水村,業已按!便沒再多言,起先楊崢還有些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情,托高航打探過,得知他在這裏當私塾老師,才放了心。


    私塾先生地位雖低,但世人選擇私塾先生的標準卻很嚴格,除了品行端正和學問好之外,還要求塾師教學經驗豐富,“必擇人品端方,學問通徹,不嗜煙賭,而又不作輟、不憚煩、勤於講解者,方足以當此任”。徐朗一身本事,做個私塾先生,雖有些屈才,但也算是學有所用,這幾個月來,倒也沒來詢問。


    兩人就那麽站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彼此看了幾眼,楊崢點了點頭,徐朗迴敬,跟著就看他與那些學生說了幾句,孩子們開始收拾課本,道了聲謝,嘻嘻笑笑便跑開了。


    徐朗收拾了書本,戒尺,大步走了上前,對楊崢抱拳行禮,楊崢急忙迴了一禮。


    “這裏人多口雜,不如去府上說話吧?”徐朗是個聰明人,自是知道楊崢來尋自己的目的,輕聲道。


    楊崢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道:“也好!”


    說是府上,不過是三件還並不算太破的書房,從門窗、屋簷上看,顯然是最近粉刷了一番,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大明以科舉取仕,天下以讀書為最高品,私學興盛,所以私塾先生的地位雖不高,但其工資並不低,養家糊口還能湊合,加上還有膳食(即學東提供吃住及節假日的紅包或禮物,給人寫信、寫春聯、寫契據、幫辦婚喪喜事等,也得到些額外收入,所以在大明做一個私塾先生還算不錯,至少餓不死。


    徐朗直接將楊崢帶入了書房,又忙著倒茶,楊崢忙擺手不用忙活,兩人的關係已經過生死,早已用不著客套,徐朗便也不在忙活,將書本往書案上一放,道:“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楊崢點了點頭打趣的道:“煩心事天天有,今年特別多!“


    徐朗微微一笑,眼裏已有了幾分讚揚之色,他看得人不少,似楊崢這般年紀的聰明人物不是沒有,甚是其表現比他還要精豔,但這份大事來臨之前的沉穩,卻無人能及,徐朗自問也算是經曆過大事的人,但其沉穩,淡定上自問比不上楊崢。


    楊崢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隨手拿起了書桌上的一本詩詞集,翻開扉頁,第一首竟是一首詩《教學難》的詩:“教學難,教學難,好將道義惹仇嫌。出入由人管,饑寒誰可憐。打他就說不讀罷,不打又說師不嚴。”言語頗幾分抱怨的心思,但楊崢的目光卻落在那一個“打“字上,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兒,,算是字體現了私塾先生極其普遍的訓教方式及態度,以他的目光看,教學以打當然不科學。不過在古代私塾教育中,“打”是私塾學規及塾師施教嚴厲的重要體現,這種嚴厲有兩個方麵的原因,一是傳統儒家倫理觀念所褒揚的師道尊嚴的教學秩序所要求,一是恨鐵不成鋼的家長們也希望塾師嚴一些。因此,教鞭與戒尺,成為私塾中維持教學秩序震懾頑皮孩童最有效的工具,也是維持師道尊嚴的有力手段。所謂“一片無情竹,不打書不讀,父母若愛你,不必送來讀”,既是塾師的體罰理念,也為家長或社會觀念所認可。隻要不是“打”得太過分,“說師不嚴”的家長並不多,相反,更多家長希望私塾先生嚴一些,這一點,與當今眾多望子成龍的家長們的心態是一致的。


    “看來軍師已漸入佳境了?“楊崢笑著打開了話匣。


    徐朗燦燦一笑道:“你是知道我的,我隻是不想讓自己一身所學浪費罷了,這些孩子皮實的很,若不嚇唬嚇唬他們,難以讓他們老老實實地上課,我這也算是不得已而為之了?“


    楊崢一笑,與這件事上兩人又閑談了幾句,眼看氣氛差不多了,楊崢才淡淡的問:“最近的事情,你這裏離紫禁城不遠,想來也聽說了吧?“


    徐朗點了點頭,聽村民說了些,今日我又向人打聽了一番,所以倒也知道個大概。


    “你怎麽看?“楊崢問。


    徐朗沒有立即應答,而是想了一會兒道:“以老朽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大人此舉還有欠考慮之處?“


    “願聞其詳!”楊崢心頭一動,這兩日他雖有意將事情鬧大,其目的一方麵無疑是通過這一次讓言官看看自己的實力,趁機打擊一下他們的氣焰,讓他們在自己的事情上老實些,別沒事找茬兒,畢竟他還要做的事情不少,另一方麵也想看看,朝中對於自己私自建議將西洋寶物讓給皇室,如不能弄清楚這股風氣,他為皇帝開設的拍賣行怕是不用賺銀子,就會被日後的口水給淹死,雖說他在引導大明走向更好的康莊大道上,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悲心腸,但也不想死在風口浪尖上!因此在布局上,不免急躁了些,如今細細思索,這盤棋看似下得麵麵俱到,事實上那裏缺了什麽,他還很不知,這也是他急著徐朗的原因所在了,對方的實力無疑之一,如今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來看這件事,自是比自己看得要深入些,想到此出頓時精神一振,忙坐直了洗耳恭聽。


    “以我看,此番棋局欠考慮一共有三點?“徐朗壓低聲音道:“言官品秩雖不高,但政治地位極為突出,自我朝tai祖始,便因身份獨特,職權特殊而多次左右朝局,他們以罵人為己任,靠著一封封奏疏彈劾過多少三品以上高官,但凡與他們交惡的官兒,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王侯將相,最後的下場無一例外皆罷。這才是言官的可怕……此番言官咄咄逼人,你奮起反抗並沒有錯,但你忘記了最為重要的一點?”


    “什麽?“楊崢心頭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徐朗盯著楊崢看了一眼,道:“你自己的安危!以及你身上擔負的使命?”


    “此話怎講?“楊崢低聲問。


    徐朗徐徐道:“我朝規矩,被言官彈劾的下場,不是留就是走,鑒於前麵的諸多榜樣,留的可能性不大,那麽結果隻有一個你走人,一旦你遠離權力的中興,再大的使命又有何用?謀大事者,需當未慮勝先慮敗的打算,一旦我們這在裏失敗了,也得有個撤退的章程才是,不至於連翻盤的機會也沒有!”


    楊崢道:“軍師說的是,是我糊塗了!那第二點怎麽說?”


    徐朗道:“定公問:”一言而可以興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曰:”一言而喪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予無樂乎為君,唯其言而莫予違也。''如其善而莫之違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一句話可以成一件事,一句話也可以敗一件事,這並非危言聳聽!隻不過這其中有一個關鍵,能否能成,取決於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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