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在這條街道最東側,此處乃是整個哀牢街最為繁華的所在,在這裏可謂是集中了飯莊酒肆,個個裝修得富麗堂皇,各家各戶的大紅燈籠高高掛,緩緩升起的霧氣,徐徐吹來的夜風,燈籠隨風而動,走入其中,讓人仿佛隻身入一片虛擬的夢幻之中,頓覺夢裏不知身是客……


    燈火下,那些裝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嬉笑連連,不時的從酒肆中傳出優雅纏綿的琴聲,也不知那個雅致的女子輕聲吟道:“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遊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多少淚,斷臉複橫頤。心事莫將和淚說,鳳笙休向淚時吹,腸斷更無疑。聲音緩緩,卻如同天籟,讓人頓覺今夕是何年之感。


    楊崢與段譽置身其中,兩人仿佛迴到了當初一路去紅袖招的情景,不免心生感慨。


    一路東張西望,隻把這一路的景致看在眼裏,心道:“怪不得張道對此樂不思蜀了,這裏的確有過人之處,若說交州城是俗世紅塵的話,那麽這就是一座夢幻的古城。


    與現實的殘酷的相比,那個不想多在夢中貪睡片刻呢,便是身為帝王的李煜也發出了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更何況是他們這些紅塵的俗人。


    要說這裏與交州城的繁華相比,最大的好處,在於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無論是店鋪、燈籠、一花一草,一顆古木莫不是精心的布置過,街道幹淨的讓人賞心悅目,來了這裏,任誰都要多停留一會兒,更別說來這裏尋找歡樂的兵痞了。


    這裏的勾欄不似交州城,雖也燈紅酒綠,但個中女子並非裝扮得花枝招展,相反,她們多是身著素裝,或倚門而立,或懷古琴,依蘭而歌,無論是琴聲還是歌聲,莫不是有不俗的造詣,這與男人來說,無疑是更具有吸引力。


    兩人一路看一路對著勾欄女子評頭論足,不知不覺的便到了醉仙樓,這裏是連雲十八寨經營的酒莊,用前世的說法,這就是國企,論起財力,門麵自不是其他店鋪可不,在這個沒有市場競爭的年代,這樣的一座酒莊,自是一家獨大了。


    酒莊極大,足足占地百來公頃,縱深百來丈,橫深亦是如此,其規模不亞於一座小型的皇宮。


    楊崢與段譽的身影剛剛現身,早有一個店家小兒躬身上前,用好得不能再好的態度道:“眼前這位英俊瀟灑的小哥,可是楊崢楊家公子?”


    楊崢微微一愣,心道:“老子果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英俊的大名連這哀牢的小哥都知道了!”頓時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哈哈一笑道:“這位小哥竟能在人群裏一眼看出了楊某,其眼光果然不差?“


    那店小二並沒因為楊崢的這聲讚揚,麵露喜色,仍舊不卑不亢的道:“楊公子說笑了,非是小人的眼光好,實則是我家掌櫃的有交代,說若是在這人群裏有一個年輕公子,身著一襲白衣,手搖著一把紙扇,麵上的笑容永遠那麽如沐春風,一雙眼睛卻始終在姑娘家身上滴溜溜的轉,那這位一定就是楊家公子了,今日小人奉命在店前迎接,將來來往往的人看了一個遍,還就是沒有我家掌櫃說的這個人,直到公子出現,小人一眼就認定了公子就是掌櫃交代的那個人了,前來一問,果然如此?“


    店小二的話兒尚未說完,一旁的段譽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楊大人的麵色卻是越來越黑,再也聽不下去了,不等那店小二說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兒,道:“還不帶路?”


    那店小二可不知道自己那裏得罪了這位楊家公子,見他麵色越來越黑,語氣冰冷,哪還敢多言,唱了一個諾,便領著兩人進去了。


    剛進了門,就見掌櫃的一身藏青色的衫子走了出去,恭敬的對著楊崢抱了抱拳的道:“見過楊公子!”


    楊崢見他語氣雖十分恭維,但無論是神態,還是行為舉止,還是打扮,莫不是透著一股書卷之氣,與前麵大酒樓掌櫃的滿臉橫肉,大腹便便的相比,明顯的多了幾分好感。


    但楊崢卻沒有半分的好感,瞪了他一眼,道:“本公子這雙眼珠子可不是光看美人的?”


    這話兒不用說是對這掌櫃的對自己編排的報複了。


    本以為自己背後的話兒被人當麵說了出來,涵養再好,也會有些尷尬,哪裏知道這掌櫃的麵色不改,隻是衝著楊崢嗬嗬一笑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大人的這雙眼,自不能光看女子,不然那些錦繡文章,謀國的手段又從何而來?”


    楊崢看了他一眼,知道今日算是遇上了高人,心道:“看樣子這家夥學問不錯,怎麽做了一個掌櫃的?”


    那掌櫃的似看穿了楊崢的疑問,道:“學問與公子而言,是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與小人而已,學問是如何經營這座酒莊,雖有不同,但都是學有所用,公子非常人,不該看不明白才是?”


    楊崢嗬嗬一笑道:“這到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誰也沒規定,有學問的人就一定要做官,人家陶朱公一肚子學問,不是用來經商,其成就可比做官要大得多了,可見做什麽不要緊,隻要自己喜歡便好!“


    在這個凡事以做官為榮的年代,楊崢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到是讓那掌櫃的有些意外,微微思索了一番,那掌櫃的恭恭敬敬地對楊崢行了一禮,隨即伸出右手道:“楊公子請……?“


    楊崢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紙扇在手中輕輕點了一下,便跟著那店小二走了進去。


    進了裏麵,楊崢才知道自己剛才不過是管中窺豹而已,裏麵如其說是酒樓,不如說是一座精致的大家莊園,院子內假山、迴廊、魚池、花草處處可見,無不布置精妙。但從外麵看,這裏是一座小皇宮的話,那麽進了裏麵,就是地地道道的感受皇宮了,沒走一步楊崢與段譽莫不是四處張望,生怕看漏了一處。


    店小二領著兩人並沒有在外廳多做停留,而是穿廊過亭,直接去了後院。


    與前麵相比,後院顯得要小了些,同時冷清了許多,偶爾前門外有幾聲喧鬧穿過樓閣傳了進來,也聽不得真切,但不能說這裏有了膈應,其實這裏亭台樓閣極少,但因四周是翠竹、梅林、桃花、翠柳包圍,層層遞進,就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隔音牆,因此前麵即便有聲音,也聽得不真切,更別說院中溪水娟娟而流,一陣陣的鳥鳴不時的融合在一起,落在院中眾人的耳朵裏,也是一片天籟,而不是喧鬧之聲了。


    店小二帶著兩人穿過一片梅林,繞過一座小池,便可見前麵的院落了,與前麵的輝煌相比,這裏的院落顯得有些素雅,無論是門窗,桌椅莫不是帶著一股古樸之氣,雖是如此,一來因是單獨而裏,冷清不失去高雅,二來花香鳥語相互輝映,勃勃生機中彰顯不同之處,用來商談國事無疑是最理想的地方。


    “這就呂大當家的給楊公子留的雅間?“那店小二指了指一排最裏麵的一座雅間道。


    楊崢到了聲謝,與段譽一前一後走了過去,這裏說是雅間,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院落,院前翠竹、梅林一一點綴,段譽推開了房門,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透著幾分古老的韻味,楊崢跟在段譽身後走了進去。


    裏麵燒著炭火,溫暖如春,待兩人落了座位,走進來的店小二沏上一壺茶湯,端著幾碟茶點走了進來,將其放在桌上,然後從桌上翻起了兩個瓷杯,將滾燙的茶湯注入杯中,待茶湯熱氣散了幾分,店小二才將茶湯推到楊崢與段譽的麵前,道:“請兩位先喝喝茶湯?“


    這是哀牢的規矩,客人尚未來齊之前,按照規矩先來的客人可以吃吃點心,喝喝茶湯,不至於太過無趣。


    楊崢吃了幾口茶湯潤了潤喉嚨,這才開始大量這間廂房,房間寬大,修飾上顯然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從四周的壁沿上的紅色油漆可以看得出,更別說四周的燈具、木屏風,紅鬥方字,翰墨,莫不是布置的恰到好處,最讓人驚訝的莫不是東側的書架,紅色的架子上,並不見書本,但放的東西卻不少,楊崢掃了一眼,見上麵,陶瓷、奇石、玉器、銅器、書畫、票據、老舊家具、今古錢幣、竹木根雕、古舊書籍、日用物品……讓廂房憑空多了幾分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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