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練家子?”那賣字畫的冷笑了聲,隨即喝道:“還看什麽看,還不動手,耽誤了爺的大事,你們小心脖子上的腦袋。“


    五人心頭一驚,重新撲了過來,好不兇猛。


    張道手中沒有家夥,不敢硬來,身子一閃,躲到了一顆參天古木後,依著古木作為障礙物,瞅著對方一刀斬在古木上,因為力道太大,一時拔不出刀來,立即起身而上,飛起一腳踢翻一個,再一拳打倒一個,他下手極狠,這一腳一拳頭好不厲害,對方立即倒地不起,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便在這時,那賣字畫的唿喝了聲,一揚手中的樸刀,堪堪劈出了一刀,刀光閃耀,虎虎生風,倒也有些氣勢。


    張道哈哈一笑道:“你果然不是個買字畫的?”


    那賣字畫的冷笑了聲道:“看刀?”


    對方刀法淩厲霸道,倒也有些威力,張道忙後退了幾步。


    那賣字畫的看他後退,心頭大喜,衝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漢子喝道:“圍起來?“


    幾個漢子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將張道團團圍住了,這一下,張道已是避無可避,擋無可擋了,他看了一眼左右,並不見如何慌忙,伸手入懷,從懷中摸出一把雙刀來,放在手中輕輕點了點,兵刃相交發出擦擦擦的聲響,好不滲人。


    “上!“賣字畫的喝了聲,率先揮舞手中的樸刀衝了上去。


    張道哼了聲,手中的雙刀微微一陣翻轉,刀光一閃,整個人如一頭下山的猛虎,撲了上去,聽得當了一聲,刀花一閃,張道身子僅僅後退了一步,忽的一個箭步上前,一個淩空飛度,結結實實的踢在賣字畫的胸窩。


    “哐當!“一聲,賣字畫的手中樸刀經不住脫了手腕,雙手握著胸口痛苦的叫了起來。


    張道哈哈一聲大笑,正要揮刀撲殺,忽的兩把樸刀一左一右殺了過來。


    他飛快的掃了一眼,竟不是先前的六人,不由得吃了一驚,心道:“看樣子對方是早有準備了?虧得大人早有預料,不然今日的任務怕是完不成了?”


    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對方的雙刀堪堪撲殺而來,他不及多想,不再理會唾手可得的撲殺,揮手反劈,當!當!一陣刀光閃過,張道勉強避過了對方的殺招,正要透一口氣,猛的身子一顫,心頭一驚,想也不想,身子就地一滾,便避開了身後的一刀,剛要站起來,又聽得身後風聲響,竟是被自己一早打趴下的那漢子,見他跌落在自己身旁,正想來個偷襲,卻不想張道的警覺如此之高,一刀斬落,便暴露了自己的身子,張道想也不想,不扥對方再揮刀劈來,上前便是一腳,直接踢向了那漢子胸口,那漢子慘叫了聲,身子便如斷線了風箏,跌落在一丈之外,聽得“咚”的一聲,激起一層灰塵來。


    買字畫的看了看心頭又是懼怕,又是氣惱,咬牙喝道:“給我殺了他!”


    話音一落,那幾個人再一次衝了上來,張道倒也不懼,他已經看出來了,對方人數雖多,但武功卻稀奇品嚐的很,算起來,也就是那賣字畫兒的厲害點,自己本可以束手就擒,好製造黎利與阮家的間隙,可大人交代是須得見阮虎一麵才成,否則可信度不高,想到了這裏,下手也不客氣,對著迎麵而來的漢子便是一腳,這一腳好不厲害,那漢子一仰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起來,本以為就此躲過去,誰知張道也不知怎麽一股牛脾氣上了頭,看那漢子哪兒哪兒不順眼,硬是追上去對著胸口又給了兩腳,可憐那漢子哀嚎了兩聲,就此暈厥。


    那賣字畫的那裏見過這等兇橫人物,一時竟不敢貿然上前。


    張道看得哈哈大笑,翻轉著手中的樸刀,盯著那賣字畫的道:“我這人生平最討厭被人當做傻子騙來騙去了,誰騙了我,我可要好好報答報答一番了?”


    那賣字畫的麵色為之一變,看了看左右見人數還不少,道:“一起上!”


    張道冷哼了聲道:“兄弟,我真看不起你,一個大男人,打架都隻讓兄弟上,自己卻躲在後麵,這可不像個男人?”


    “是不是男人,待會兒就知道了?”賣字畫的嘴癮道,衝著剩下的五人丟了個眼神。


    五人猶猶豫豫的咬了咬牙,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揮舞著樸刀衝了上去,其餘四人見狀,分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圍攻而來,張道不慌不忙,手中樸刀翻轉,隻聽的當當當幾聲,五人轉眼間便被他打得東倒西歪,好不淒慘。


    張道笑吟吟的看著五人,道:“小爺今日心情好,不想殺人,識相的快些離開,小爺的心情可不是天天這麽好的?”


    碰上這麽生猛的人,那五個漢子哪還敢多呆,紛紛丟了武器連滾帶爬的跑了,片刻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張道雙手握住樸刀,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盯著賣字畫的道:”還打麽?“


    賣字畫早已嚇破了膽,噗通一聲跪在了低聲,磕頭大喊好漢饒命,張道哼了聲,這才了雙刀,盯著賣字畫的道:“我隻想問你打聽阮府的所在,你若老老實實的給我送到了,今日小爺大人不記小人過繞了你這條狗命,倘若再敢耍什麽花槍,小爺認得你,手中的樸刀可認不得你,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賣字畫連連磕頭道。


    “明白還不起來帶走!”張道喝了聲,賣字畫的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收拾地上的樸刀,一溜煙的在前麵帶路。


    兩人重新繞迴了街道,沿著左側走了數裏的路程,賣字畫的才伸手一指前方一片竹林下,半遮半隱的一座府邸道:“這便是阮家府邸了?“


    張道走上前看了看,果見正門前方的匾額上寫著“阮府“兩字,筆法縱放自如,快健流暢,於蒼勁中見挺秀,意態萬千,一看便知是大家手筆,而整個安南能將漢人的字兒寫得如此神韻,唯有鼎鼎大名的阮贏了!


    張道看了看,自言自語的道:”總算是到了!“


    阮府的書房裏卻是一片爽朗的讀書聲,自從阮虎口中得出上一次那篇精彩絕倫的下半部分,阮鷹便迫不及待的抄寫下來,隻可憐的阮大公子,被硬生生的扣在了書房,背誦毫無情趣的詩詞文章。


    “載質之《詩》、《書》所稱,古之帝王,未有不兼文武之德,均兵農之功者。稱帝堯者曰乃武乃文,四表之被即所謂文,丹水之戰則所謂武也。


    舜之誅四兇,禹之格有苗,固可以武功名,而亦文明、文命之餘事也。布昭聖武,見於《伊訓》,然聖謨嘉言,謂非文武之全歟?文謨武烈,稱於《君陳》,然整旅伐崇,下車訪道,二者正未始偏廢也。三代迭尚,曰忠、曰質、曰文,而不及武者,蓋言忠、質、文,則武固在其中。必以武言,則是秦之所尚,而非三代之治矣。周列四民,曰士、農、工、商,而兵不與者,即臣前所陳寓兵於農之說。專以兵言,是為後世之製,而成周之舊矣。


    漢唐宋之君,如光武之投戈講藝,太宗之身兼將相,庶幾創業而兼乎文。其未備者,如漢高之不事《詩》、《書》,而規模宏遠。蓋其寬仁大度,暗合乎道,況能善陸賈文武並用之言乎!孝武之封狼居胥,憲宗之平淮西、西蜀,庶幾守成而兼乎武。其未備者,如仁宗之時西夏猖獗,而致四十二年之太平。


    蓋其深仁厚澤,培植國本,況能用韓、範儒者之將乎!陸賈之言曰:天下安,注意相。則在承平時不可不修文德,故曰人君以論相為職,又曰將特大有司耳,非比也。《司馬法》曰: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則在承平時不可不飾武備,故曰君子以塗戎器戒不虞,又曰聖人貴未然之防。是知兵以衛民,民以給兵,治兵乃所以鎮兵,講武即所以偃武。治兵之與治民,亦異而同也。


    漢之軍製,以南北分。南軍主環衛王宮,北軍主巡綽京城。有騎士,有材官,與夫南北之車騎,東南之樓船,臨淄之弩手,荊楚之劍客,皆仰給於縣官,而不縮於齊民。識者惜其去古未遠而不能複。


    此漢之治民與治兵異也。唐府兵之立,其製最善。兵散於府,將歸於朝,所以弭禍亂之原。二十為兵,六十而免,而民無久役之勞;三時耕稼,一時講武,而兵無常聚之患。器甲出於民,衣糧出於民,而國無養兵之費。治民與治兵同,而論者許其為近古,良有以也。宋之製,有三衙四廂,諸總管、鈐轄、諸將。文武者,其名也;兵農者,其實也。三代而上,兵出於農,而文武不得不合;三代而下,兵判於農,而文武不得不分。夫苟知文武之所以同,則所以治民與治兵者,不容以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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