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開發新的染色,又需要提供大量的原料,一點都不能省,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絲綢,在色彩上更勝一籌,從而帶動絲綢帶來的莫大好處。


    經過一番打探,大小姐倒也知道,這種藍草在雲貴之地種植最多,那裏人少地多,這種藍草種植極好,產量較高,色澤鮮豔。黔東南地區氣候溫暖,常在陰曆三月中旬開始種藍,一般是選用較陰濕的好田栽種,栽的行距約為二尺。挖土後,用栽靛鋤掏成窩,放藍靛杆(種子)五六根,大半截插入泥內,小半截露在土外,掩土按緊。五月間鋤媷第一次,並施肥料,六月媷第二次,七月媷第三次,同樣要追肥。六七月間,藍草葉成熟,呈綠色。碾碎後,黃色液汁變清,即可采集。菜後隨發新葉,隔三個月後,九十月間又可以收割。收割畢,摘葉及嫩枝泡在水中,製成藍靛。入冬以後,霜凍之前留杆作為種苗,先挖土為坑,將杆存放坑中,掩上樹枝,蓋泥之後再覆以稻草,既免霜凍,又防水濕。


    每一畝的土地,可以收葉杆共約一百斤。除了以上所述的移杆栽培,還有一種是用泥土封蔸。貴州苗嶺以北地區屬長江流域,氣候稍冷,冬季有霜凍,因此必須收藏靛杆,否則藍靛不能過冬。而貴州苗嶺以南屬於珠江流域,氣候暖和,無霜凍,藍靛過冬隻需埋杆。


    苗嶺以南的藍靛一年可以收兩至三季。如果收三季,則是五月一次,七八月一次,十一月一次,最後一次割杆大約在離地三厘米處下刀,杆用土掩埋,來年春季可自行發芽生長,得知了這個消息,大小姐特意讓段譽去了一趟雲貴,從當地老農手中購買了一塊蠻荒之地,隨後學貴州老農的種植之法,一年下來,收獲倒也不小,經過一道一道的程序,終於將藍色製作成了自己想要的染料,隨後用於綢緞,一塊好的綢緞,除了綢麵光滑亮麗,手感細膩、有飄逸感,最主要的色彩就來源漿染。隻有經過漿整和塗色,才能解決綢緞上單一的色彩,使得綢緞多樣化,經過藍靛漿柒後,綢緞色彩鮮豔,讓人眼前一亮,不經如此,藍靛染色的服飾不僅耐髒、耐曬、不易褪色,而且越經水洗越鮮豔,使得往日單調的杭州綢緞立即增價不少。


    通過一年的製作,彭家製作的五百匹藍草綢緞,立即銷售一空,不經如此,價錢還是平日裏兩倍,初嚐甜頭的大小姐立即看好這種藍草,準備大量收購,卻不想,有錢買不到東西,貴州之地種植的藍草倒也不少,可這裏家家戶戶自給自足,許多的藍草用作了自身的衣服染色,等省下來的,卻少得可憐,自是遠遠不夠大小姐的要求。


    這可愁懷了大小姐一番冥思苦想後,不得果,最後還是二小姐出了個主意,將這事情派人告訴個北京的楊崢,他是官兒,見的地方多,說不定能打探出這種藍草的種植之地,大小姐一番猶豫,還是同意的二小姐的看法,派人去了一趟北京,誰知得到的消息,卻是楊崢去了安南,得到這個消息,滿心失望的大小姐,隻好給李嫣兒去了一封信,信上不免訴了幾句苦,提起了這事,那知道李嫣兒姐妹情深,見昔日的好姐妹如此苦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封信寄到了安南,關乎大小老婆的身家問題,楊崢自是不敢怠慢,派人一番打探,得知這占人之地,除了種植桂皮外,最多的就是這種藍草了,得知了這個消息,一個還算成熟的計劃就在自己的腦海裏形成了。


    常言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說的是傳授給人既有知識,不如傳授給人學習知識的方法。道理其實很簡單,魚是目的,釣魚是手段,一條魚能解一時之饑,卻不能解長久之饑,如果想永遠有魚吃,那就要學會釣魚的方法。“對於占人,用實物買到了人心,不過是一日、一月、或者一年,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就不一樣了,占人通過自己,從而永遠掌握了釣魚的法子,算是做到了永遠有魚吃的一天,隻要這個魚兒還在,他們必會對大明感恩戴德,而這正是自己想要的?”


    這個臨時的想法,與徐朗、黃福、張本等人細細一番商議,倒也沒人反對,有了這幾人點頭,楊崢立即給杭州的大小姐去了一封信,信上說:“安南之地,山多地少,水迥山轉,其中深箐可種藍,藍有木藍,繆藍,耕久而益有收,山箐之中,積數百年之枯葉爛柯,刀耕火種,土尚暖,寒則不生,歲必異地而植。藍靛名染草,黎郡有兩種,大葉者如芥,細葉者如槐,九十月間割葉入靛池,水浸三日,藍色盡出,投以石灰,則滿池顏色皆盡收灰內,以帶紫色者為上。此舉必能興盛彭家綢緞,往大小姐速來安南!“


    得到了楊崢的迴信,一來是被他的“藍靛名染草,黎郡有兩種,大葉者如芥,細葉者如槐,九十月間割葉入靛池,水浸三日,藍色盡出,投以石灰,則滿池顏色皆盡收灰內,以帶紫色者為上。“所吸引,而來,也是心頭的那份牽掛在作怪,與彭家夫人一番商議後,得到了彭家上下一直的首肯,一路帶著段譽以及彭家的一幹家丁,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當然了,除這兩點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新出來的絲綢的前景,從小心的角度上來看,讓大小姐也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放下書本後,楊崢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眼看窗外已是漆黑一片,這才驚覺自己在這書房之中不知不覺的端坐了半柱香的功夫,心道:“看我光顧著看書了,倒是把正經事兒給忘記了,不知待會兒大小姐該怎麽怪罪?“


    將《齊民要術》重新放迴了書架上,端起茶杯喝幹了茶湯,然後熄了爐火,這才背著雙手出了書房,左右看了一眼,見左側的廂房已經亮起了燭光,心道:“這兩丫頭洗澡倒是挺快的,看樣子是著急了?”邊嘀咕,邊搖頭走了過去。


    這個廂房,他已經熟悉無比,繞過一座假山,一段長廊,便到了門前,伸手輕輕叩打著門沿,輕聲道:“小寶貝、小心肝,快給相公開開門?”


    房內燭光搖曳,卻不見動靜。


    剛剛浴後的沈豔秋,此時此刻就好比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說濯清漣而不妖,一點不為過,本來她與大小姐沐浴時說好了今兒要同睡一間房,好好說些話兒,誰知臨時到了,大小姐竟改了主意,去了西側的廂房,說是:“不好太傷壞人的心……?”


    其實那點小心思,沈豔秋還是能看出來的,她雖是出身彌勒教,但性子上還算大度,大小姐今日進入府邸,身為一個女人,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可細細一想,自己何嚐不是多了一個家人,一個姐妹,心頭便坦然了,所以與大小姐的那點小心思,也不那麽計較了。


    本以為楊崢與大小姐早有約定,所以迴到自己的廂房後,著衣也較隨意,隻用了一身薄紗xie衣,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晚上的麵膜,那月白色的一襲tie身衣物,在昏黃的燭光下,立即便得動人起來,尤其是那優雅的身段。柔白的yu頸、以及精致得令人妒忌的五官,映在一麵圓鏡中,宛如一幅唐代出浴圖,美得動人心魄。


    聽得動靜,她微微感到意外,待聽到那熟悉的不要臉的話兒,嘴角微微向上勾,嘴角處立即多了一抹絕美的笑容,落在了鏡麵上,畫卷立即憑空添了幾分神韻。


    “小寶貝……小乖乖,快給相公開開門?”門外,楊崢沒羞沒躁的喊著話兒。


    沈豔秋優雅的站起身來,走了過去,雪白的皓腕在門栓上,輕輕一拉,聽得“噗嗤“一聲,木栓便被啟開了,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沈豔秋飛快的掃了一眼,便立即轉身,走向了自己的chuang榻。


    楊崢目光落在那優美的身段上,先是狠狠掃了兩眼,這才嘿嘿一笑,一抬腳,走了進來,衝著那優美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


    “我的心肝寶貝,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麽?“


    沈豔秋卻是沒迴頭,繼續先前走。


    楊崢涎著臉追了上去,陪著沈豔秋在梳妝台旁的凳子上落了座,這才伸長著脖子,左看看又看看,好一會兒才嘿嘿一笑,道:“怎麽沒看到大小姐呢?“


    沈豔秋撇了他一眼,故意嘟著嘴巴道:“怎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吧,見了新人,忘舊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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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送上,請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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