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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福道:“可不是麽,安南人最懼英國公,當年若讓英國公留在安南,今日的安南就是雲南了!”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一眼楊崢道:“雖是如此,但今日楊大人帶著一國兩製親自治理安南,老夫相信,安南會是下一個雲南的?”


    張本年紀比楊崢大,但聽了楊崢一國兩製的構想後,對他是大幹佩服,聽了黃福這話兒,點了點頭道:“黃大人所言極是,一國兩製,安南人治理安南,這法子的確不錯,隻要我們能齊心同力,打開局麵,讓安南變成雲南也不是不可能的?”


    眾人在牆角一桌上落了座,眾人趕了一天的路,早已饑腸轆轆,也不管好不好吃,就點了一大桌,這裏多是本地人,很少有外來人來吃飯,那漢子一聽楊崢點了滿滿一桌子菜肴,登時大喜,忙不得的去了。【無彈窗小說網】


    上菜的速度極快,不多時一桌子菜肴就上了桌。


    不得不說沒有開發有沒有開發的好處,至少這裏的人淳樸實在,滿滿一桌子菜肴可不是京城那些小碟可比的,而且那個量一份足以抵擋人家兩份,看著滿滿一桌子菜肴,黃福道:“雲南人真實在,不知再過幾十年,還有沒有這個淳樸……?“


    楊崢吃了一筷子菜肴道:“隻怕是沒有了?“


    眾人點頭附和開始大吃了起來,眾人本就餓得厲害,這些菜肴味道又不錯,喝酒都是大碗,一時頗有幾分梁山好漢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氣概。


    沈豔秋畢竟是女兒家,對於大魚大肉並沒什麽好感,唯獨對這裏的特色菜肴炸春卷情有獨鍾,一連吃了五塊,還意猶未盡,炸春卷是河口有名的一道宴菜,用澱粉製成春卷的衣皮包,包入粉絲、豆芽、精肉末、雞蛋、花椒粉、食鹽、味精拌均勻,將春卷澱粉包衣皮片在釋清的醬油水過一下,使之迴軟,然後放平在大盤子上將適量的粉絲肉餡放置春卷皮中間,包成條形,放置在油鍋內用溫火油炸,炸至金黃色即可。吃的時候將春卷切成兩段,用一片生菜葉將芫荽、薄荷,一小節春卷包成團,蘸辣子蒜末酸醋蘸水食用,味道香脆可口,油而不膩。的確適合女子吃。


    如此吃吃喝喝了一番,黃福、張本等人才放下了筷子,楊崢與高航年紀輕,又是頭一次吃這樣的美味,明明吃飽了,還是再吃了一會兒,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筷子,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湯,慢慢消化。


    如此坐了一會兒後,眼看天色差不多了,眾人就要起身迴房,就在這時,聽得“砰“的一聲,有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黎利欺人太甚,王通誤國,實乃該殺,想不到我大明自永樂窮二十年的民力,竟成就了黎利這個豎子,可恨,可恨啊?“


    這聲音極大,立即吸引了楊崢等人,加上說的是安南的事情,不免太過奇怪,紛紛牛頭看了一眼,隻見臨窗不知何時坐了兩個年輕公子,正說話這人二十三四歲年紀,一身儒衫,身材欣長,兩肩甚寬,額頭寬闊,一對濃眉如墨,二目有神,雖是一身儒生打扮,但聽他那語氣,卻頗有幾分書生意氣的味道,讓人大感意外。


    而在對麵的同樣是一身儒衫,年紀約莫要大幾年,估計在三旬到四旬之間,五官端正,配上一張國字臉,一字眉,顯得甚是威嚴,聽了對麵的書生的話兒,道:“徐坤,這是朝廷的大事,你一介書生,可莫要在亂議論了,若是被人聽見了,可不太好?“


    徐坤哼了聲道:“皇帝昏庸,若當初讓英國公鎮守安南,以英國公的手段,還有今日之禍?隻怕今日的安南又是一個雲南了吧?”


    對麵的那書生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洪武治理雲南,以沐家鎮守,卻以土司為主,這些土司在其轄區內具有無上權威,為名符其實的”土皇帝”,自設總理、家政、舍巴、土知州、土中軍等,朝廷若強大,這些土司迫於壓力,還不敢怎麽樣,可一旦朝廷國勢虛弱了,這些隱藏的土司就是大明之患了?”


    兩人的聲音不大,一來這家小店人數不多,顯得甚是安靜,二來這兩人用漢語說話,顯得太過特立獨行,所以楊崢將二人的話兒聽得清清楚楚,從本質上,他並不怎麽喜歡朱元璋治理雲南的法子,迫於當時的情景,朱元璋采取了唐宋元遺留下來的土司製度,這些土司從唐朝就開始設立,如唐朝在邊疆設立竭糜州郡,實行羈縻製度:即在各族首領所轄領域的基礎上,飛設置州縣,其大者為都督府,其首領為都昔、刺史,皆世襲”,”樹其酋長,使自鎮撫,以達其以夷治夷”的目的。


    土司的疆城,五代時置二十州,包括沉、酉流域的南、北兩江。宋初無變化,至淳化以後,南江諸地各自向朝廷入貢,隻北江(今永順、保靖、龍山、古文、花垣等地步保其原地。元代對西南各部族的大姓,因其請而以土司之職。明襲元製,凡結族來附者,均以原官,並加以重用,土司便成為統治王朝倚重的疆吏,甚至同於藩國,雖說他們在經濟上表現為”納貢”與”迴賜”。土司必須服從封建王朝的征調。


    土司在其轄區內具有無上權威,為名符其實的”土皇帝”,自設總理、家政、舍巴、土知州、土中軍等,這種權勢等級極為森嚴,用等級確定權力和地位,主仆之分十分嚴格。土地按等級分配,土司占有肥田沃土,舍巳頭人可分平地。土民隻能在山坡上開一塊”份地”。


    在住房上,土司《紡柱雕梁,磚瓦鱗砌”,舍已頭人”許豎梁柱,周以板壁”,土民則”叉木架屋,編竹為牆”,皆不準蓋瓦,如有蓋瓦者,即”治以潛越”之罪,俗雲:”隻準家政騎馬,不許百姓蓋瓦。”討土司出巡時,儀衛頗盛,土民見之皆夾道拜伏,否則以譴責誅殺勿論也。》土司自稱化日本爵”,土民稱其為”爵爺”、”都爺”,土司居住的衙署自稱為化金攣寶殿”,其宿舍稱”婪宮”,其妻要有”三宮六院”,其墓葬地稱”紫金山”,其花園稱”禦花園”,其宗柯稱”太廟”。


    比起朝廷並不差多少,所以也最是不好控製,一旦有了二心,確實最能造成叛亂,大明後期雲貴一地多叛亂,與這個土司製度有莫大的幹係。


    不過這種法子,從唐宋就開始實行,到元明後,基本上成了定製,因此也沒什麽覺得有不妥之處,楊崢是兩世為人,用二十一世的目光來看,這個土司製度的確存在莫大的隱患,可在大明,這種製度在雲貴川一帶最省力的法子,在沒找到好的法子之前,極少有人對土司製度心存懷疑。因此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兒,不免有些驚訝,對那書生不免多看了幾眼,隻覺得對麵的書生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那裏見過一般。


    這時,高航湊了過來,低聲道:“你看那書生,可想起他是誰?”


    楊崢搖了搖頭道:“有些眼熟,不曾想起在哪裏見過?”


    高航道:“你忘記了,漢王府上,我們見過他”!


    楊崢一愣,再一看道:“他是漢王的軍師?”


    高航點了點頭道:“漢王那會兒不是嫌棄他屬狗麽?”


    這麽一說,楊崢立即想起了那一茬,嗬嗬一笑道:“這麽說來,他就是那個屬狗,倒黴無比的軍師了,怎麽跑來雲南來了?”


    高航道:“當日此人被漢王趕出王府後,便不知所蹤,想不到在這裏碰上,也不知道還認識不認識我們?”


    楊崢笑道:“當日,我們可是道童,今日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兒,隻怕不認得?”


    高航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可不是麽?”


    這時,徐坤道:“縱然有些隱患,隻要朝廷還有威嚴,晾他們也翻不出什麽花兒來,再說了土司實力雖強,可朝廷也不是沒手段,這些年那些土司老爺還不是可憐巴巴的趕往朝廷,等待皇帝的冊封,有這個法子控製,土司還不被朝廷死死的按在手心裏,總比成祖在安南的所作所為要好得多了,二十年之功,毀之一旦啊?“徐坤說完,甚是激動,將桌子拍的劈裏啪啦作響。


    土司職級升降是封建王朝對土司控製的措施之一。新王朝建立後對來歸附的前朝土司,首先是定職定位,實際上多數是複職複位。在土司定職定位後,定期(或不定期進行政績考核,一般的獎勵與參劾有之。


    隨著職級升降,官司級別名稱也隨之變動。土司與流官待遇不同,流官可以按時升遷,有罪治罪,子孫不能承襲;土司不能按時升遷,有較大功過的一般就地升降,子孫可以承襲為世官。即使新舊朝代交替,也基本按此原則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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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事情耽擱了,來晚了,請諸位見諒啊,今晚會是四更,有訂閱的書友們可要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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