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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上最高興的算是那些小姐丫鬟了,朱瞻基的麵容本就清秀中,帶著幾分威嚴,配上楊崢高大魁梧身板,當真是俊的一塌糊塗,那些小姐丫鬟看得滿臉歡喜,這個時代雖說人人都知道,一入宮門深思海,但那富麗堂皇的深宮,還有那高高在上,母儀天下的風範,以及讓人一輩子都在想的錦衣玉食,仍吸引了不少小姐丫鬟。.


    再者,這些小姐,丫鬟平日裏裏沒少看那些皇家大人物愛上平民女子的故事,對於那些深宮大院甚是好奇,此時見大明的太子生的風流倜儻、儀表堂堂,自然是向往不已,若不是迫於樊忠的猛張飛的模樣,這些小姐丫鬟恨不得上前拉著楊崢說些話兒才好。


    楊崢沒想到自己這個假太子還有這麽的威懾力,不由得得意洋洋起來,似模似樣的揮手於眾人打招唿,就差沒喊出那句:“同誌們辛苦了!”


    人群裏,那些公子,才子到還鎮定,那些小姐、丫鬟可就沒那麽好的定力,一看當朝太子衝自己展顏一下,不管模樣如何,認識不認識,也算是與太子近距離的接觸了,立即瘋狂的驚叫了起來,幾個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大家小姐,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飛過去才好?


    望著場上眾位女子瘋狂的模樣,楊崢搖頭苦笑了幾聲,麻雀夢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宏願,古今皆有,隻是若知道自己這個假冒的太子,不知還有沒有眼下這麽瘋狂的場麵。


    李海見眾人的模樣,有些不爽,可對方是太子也不好說什麽,正好有一個身旁一個模樣還算周正的小姐奮力吆喝,好奇下,忍不住低聲道:“這位姑娘,這太子很好麽?”


    那小姐正吆喝得起勁,可不知是不是位置不好,還是模樣並不十分突出,以至於喊了這麽久,並沒有引起楊崢迴頭一瞥,聽了李海的話兒,停下踹了口氣,道:“我又不認識太子,哪裏知道他好不好?”


    李海苦笑了聲,道:“你既不識得太子,何意如此——?”


    那小姐仿佛頭一次碰到了這麽白癡的人一般,很是沒教養的當眾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啊?”


    李海不過是讀書人,平日裏以詩書為伴,倒也做了幾分金榜題名,騎馬遊北京城的輝煌事跡,可大明永樂年科舉一直在實行,他考了幾次,連個秀才都不曾撈到,灰頭灰臉的迴到家中,想做些營生,好再接再厲,繼續科舉之路,也不知從哪兒得知李家招親的事情,腦子一熱,便來了。本想一個小小的招親宴會而已,自己熟讀詩書,抱得美人歸自不在話下,可來了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個小小的宴會,也是高手如雲,不得不讓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才勉強進入了第四關,本以為自己經過前麵四關,尤其是剛才的詩詞一出,自己聲名該十分響亮才是,場上眾人對自己也該萬分敬重才是,卻不想聽這家小姐的語氣,自己這個堂堂的大才子,宛若一個三歲的小孩一樣。


    心頭大怒,卻也不好發作,常言道:“好男不跟女鬥,就是孔聖人也是留下了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在不明對方身份地位的時候,最好不易招惹人家為上策?”一番計較後,李海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姑娘明鑒,在下卻是不知,還請姑娘多多指教才是?”


    這家小姐平日裏性子極是潑辣,與人說話仗著在閨中誦了幾本詩書,嘴上從不饒人,所以才有剛才怒氣衝衝的那麽一句,此時見李海語氣和善,想要喝罵的話兒,終究是說不口,沉吟了一下,道:“這太子是朝中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誰能得到了太子的青睞,榮華富貴就不必說了,還有高高在上的權勢,更別說這太子生的模樣俊俏,玉樹臨風,這樣的人物,那個女子不歡喜,便是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又如何,有了太子這個大靠山,日後的日子還能差到哪裏去?”


    李海本出於好奇才隨口一問,哪裏知道這些小姐,丫鬟的想法如何可怕的很,往日誦讀詩書時,誦讀到這兩句詩詞時,總是對那些深入侯門的女子的命運多少還有些惋惜,如今聽了這番話,方才明白,什麽“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那不過是世人感歎了而已,比起侯門的權勢,錦衣玉食,多少女子巴不得入了侯門才好。


    場上叫嚷聲,經過這麽一波又一波的唿喊,總算是平息了下來,沈公子看著楊崢得意洋洋的模樣,心頭是萬分的不爽,對於楊崢的身份他並沒有懷疑,這倒不是他認識太子,而是從楊崢身旁的幾個隨從身上散發的氣度揣測出來的,而且樊忠身上所穿的服飾,是大明神機營的將士所穿的服飾,若不是太子,又豈能隨意讓神機營追隨左右。


    隻是,楊崢單憑著“太子”兩字,讓他拱手讓給李家大小姐,他多少有些不願意,況且經過先前的一番比鬥,兩人之間的那點不爽算是已經接下了,這一下自己讓不讓步,這梁子都一樣是接下了,還不如豁了出去,沒準兒還能抱得美人歸,與太子搶女人,我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一番計較,沈公子咬了咬牙走上前,衝著楊崢一抱拳道:“殿下說自己是太子,可有憑證,這年頭冒充朝廷豪門大戶的公子不少,前些時日我在紅袖招就碰上了一個自稱太子的家夥,為了證明殿下的清白,還請殿下多多包涵?”這幾句話兒聲音不大,但眾人被楊崢太子身份所懼,場上無人敢大聲喧嘩,因此沈公子的這句話兒,人人聽得清清楚楚。


    李海一拍雙手,道:“是啊,我忘記了這茬,太子,沒有憑證是個屁的太子,老子還是太子他爹呢?”


    “對,要憑證……?”人群裏,也有人反應了過來,大著膽子叫嚷,反正小竹林裏人數不少,誰也不知道是誰喊的話兒。


    有了這幾個榜樣,人群裏叫嚷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幾個小姐丫鬟也是滿臉好奇的吆喝。


    楊崢自始至終都是笑眯眯的看著沈公子,一言不發,倒是一旁的樊忠微微皺眉,上前一步,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太子的身份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說看便能看的?你好大的膽子!“


    沈公子有些懼怕樊忠的威勢,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目光觸到楊崢的臉上,也不知從哪兒來的膽氣,忽然胸脯兒一挺,怒道:“是無不可對人言,若殿下是真太子,自敢麵對我等的質疑,倘若不是,那便是冒充朝廷太子,家父曾經教導在下,若有人膽敢汙蔑我大明朝太子的聲名,定要捍衛到底,家父的教誨,在下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忘,今日殿下便是殺了我,這些話兒,我也是要說的?“


    這幾句話兒說的正義凜然,立即獲得了場上一大片的讚揚,便是剛剛還癡迷楊崢的幾個大家小姐,丫鬟一聽這話,立即也為之附和起來,聲響可比那些大男人大多了。


    李海搖了搖頭,心道:“這些女人還正是善於變臉,剛剛還一臉癡迷的模樣,這會兒一聽人家可能假的太子,什麽一入侯門深似海的機會破滅,立即露出了這幅嘴臉,如今的女子真可怕……?“


    楊崢哈哈一陣大笑,衝著眾人擺了擺手,眾人迫於他的身份,立即安靜了下來。


    楊崢朗聲道:“沈公子的話兒極有道理,這年頭騙子最多了,我若不拿出點真憑實據來,還真對不起諸位的厚望?“說著,伸手入懷,在懷中一陣摸索,摸出一塊玉璽來,太子貴為東宮之主,手中的印璽,黃金為之(一般皇帝才用玉的),方一寸,龜鈕(烏龜把手),朱綬(絲織帶子),四采(彩絲),赤黃縹紺,三百首(經絲密度的單位,單根絲為一係,四係為一扶,五扶為一首),文曰“皇太子璽”。


    眾人雖沒見過太子印璽,但印璽是什麽東西,沒人不知道,這印璽,最初產生於裝飾作用,用玉石做成,佩戴隨身,沒有一定的定製;後來對美觀的要求越來越高,印璽的花紋、文字也就越來越複雜,個人的姓名、官銜也都成為必須的內容;隨著配飾風氣的增長,印璽成為一種信物,作為一種憑證的出現是到秦代的事了。到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命人以和氏璧製成了傳國玉璽,此玉璽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麵刻有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之信物。嗣後,曆代帝王皆以得此璽為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也。得之則象征其“受命於天”,失之則表現其“氣數已盡”。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為世人所輕蔑,自此玉璽之物,隻有皇帝的印章才能成“璽”,而官民成“印”。古印璽為官印或姓名印,傳到大明後,印璽之物,唯有皇家才可用,尋常人便是見也難得見上一麵,更別說隨身攜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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