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罵歸罵還是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我剛才隻是有些頭暈而已,並不是想要——?”


    “明白,完全明白,頭暈而已?”楊崢點頭極快,身子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榻上退了下來。


    小月紅著臉很快的冷靜了下來,輕輕“嗯”了聲,拉過棉被蓋住了身子,眼看楊崢遠遠的離開自己,仿佛生怕自己會撲過去全殲了他一樣,忍不住感到好笑,同時心裏隱隱的有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白的失望。


    “你,這是要迴去麽?“小月咬牙輕道問道。


    “再不迴去,還不別你全殲了?“楊崢嘀咕了聲,點了點頭:”嗯,天色不早了,一會兒秋兒姐姐該等不及了?“


    小月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楊崢囑咐了一些多吃多睡的話兒,轉身就要出去,卻聽得小月開口問道:“壞人,你要好好待姐姐,不許欺負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楊崢點了點頭道:“你放心,秋兒姐姐是我歡喜的女人,不用你說我會對她好的?”


    小月點了點頭道:“你去找姐姐吧,我累了要睡覺?”說完不再理會楊崢,身子一側,留給了楊崢個朦朧的背影。


    “這丫頭典型的吃幹抹淨,剛才求老子的時候,又是讓老子摸,又是讓老子看的,這會兒翻臉不認人了,哎,還是秋兒姐姐好啊,不管什麽時候想莫就摸,想看就看?”


    眼看天色不早,也不再多言,拉開帷帳一低頭便出了大帳。


    大帳內小月緩緩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剛才的床榻上,輕輕的歎了聲,兩滴晶瑩的淚滴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沈豔秋的大帳就在練兵場東側,因為是女孩子,又是主將楊崢的相好,倒也沒人敢過來,顯得極為冷清。


    “冷清點好,一會兒好辦事啊?今晚來一個老漢推車好了?“楊崢色色的暗想著,剛才被小月撩起的邪火這會兒還沒停下來,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便在這時,一道人影飛快的從一處城牆上閃了下來,輕輕的落在了沈豔秋的大帳前,那人身材高大,一身夜行打扮,饒是如此,借著四周燃燒的動火,楊崢仍一眼認出他是誰——彌勒教護法韋福。


    前幾日那一戰,若不是他臨陣倒戈,想要如此順利的剿滅彌勒教怕是不可能,所以楊崢的這份功勞之中,應該有一份是他的。


    “他來做什麽,難道想報仇,可不應該啊,他既率領五千人馬倒戈,很顯然是已經脫離了彌勒教,與明軍之間應該沒有什麽仇恨?“


    正暗自嘀咕,韋福扭頭朝四周看了幾眼,然後身子一閃,進了沈豔秋的大帳。


    “莫非他是來找秋兒姐姐的?”楊崢感到有些奇怪,好奇心的驅使下,朝那大帳裏走了進去。


    大帳內燈火,沈豔秋與李福達對立而坐,沈豔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推了過去,沉默了片刻便問道:“你,來做什麽?“


    韋福端起茶杯一仰頭將一杯茶喝得幹幹淨淨,才伸手抹了一下嘴巴道:“不是我要來找護法,是弟兄們讓我來找你的?“


    沈豔秋眉頭微微皺了皺道:“我感謝你在李福達對我不利的情況下,對我做出的保護,可我實在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眼下的戰況想必你也聽到了,看到了,彌勒教除你五千兵馬之外,其餘眾人多半已投誠朝廷,李福達、雷虎雷豹已死,彌勒教已經亡了?這世間再也沒彌勒教了?”


    韋福畢竟是彌勒教人,當初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彌勒教收留了他,如今聽到彌勒教被人剿滅,心裏多少有幾分惆悵,輕輕歎息了聲道:“當日我曾對教主說過,杭州古城沒那麽容易攻下,姓楊的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人,可惜教主不聽我的,一味的信任雷家兄弟,若非如此,又豈能中了姓楊的誘敵深入之計呢?我彌勒教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的慘敗?”


    沈豔秋道:“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彌勒教這些年在李福達的帶領下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莫說江南運河殺了那麽多無辜的百姓,便是這些年為了投靠朱高熙父子,在江南可少做壞事的,如今被我家相公所滅,是天命所歸,不僅僅是朝廷,江南的百姓,哪一個不叫好?”


    韋福道:“這個我自是明白,說起來我們與姓楊的,隻是各為其主而已,他代表朝廷剿滅我們,我們何嚐不是幫李福達剿滅他,今日李福達之敗,我早有預料,所以我姓楊的並無仇恨,我今夜前來也不是想報仇?“


    沈豔秋臉紅了一下,忽然身子側了一下,看了韋福一眼道:“韋護法你當日對我的幫助,我銘記在心,可有些事情是很難勉強的,我這顆心早已隨了那冤家,這一生一世都會跟著他,我的心裏隻有他,容不下其他人,我知道你對很好,可這件事我對不起你,你還是死了心吧?“


    沈豔秋紅著臉神情決絕的說道,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這麽多年韋福對她的心思,雖從來沒表達過,但聰明的她還是知道一些,本以為上一次她與楊崢有了夫妻之實,他會恨自己,恨楊崢,可沒想到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並沒有趁機落井下石,而是始終在暗中保護著她,甚至是小月,若不是他暗中出手相求,也極有可能遭遇李福達的毒手,說起來這份情義,在沈豔秋心裏還是有一份感激,是以今晚他出現在自己的大帳裏,她並沒有趕他出去。


    ……


    ……


    韋福哈哈一笑道:“我與你認識多年,又豈能不明白你的心思,當日你麵對李福達的威逼利誘都無動於衷,我便知道你對那姓楊的愛得極深,後來我見你常常念叨“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我便知道的心裏容不下別人了——?“說到這兒韋福苦笑了聲。


    沈豔秋微微愕了一下,嘴裏溢出一絲笑意,道:“我那時在紅袖招,常聽那裏麵的女子說一對大雁至死不渝的故事,初始聽得有趣,後來再聽那裏麵的女子時常大叨念這首詞兒,覺得這詞兒,便是寫給我與壞人一般,就記住了,時常叨念了兩句。說著小嘴微微啟開,蓮舌輕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迴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沈豔秋的聲音不大,但柔和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剛毅,竟有一股說不出魔力,韋福輕輕一歎,便是帳外的楊崢也輕輕歎了聲:“想不到這丫頭對我如此癡情啊?老子果然有些魅力!”


    “好一個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看來我韋福這輩子隻能與你做朋友了?”


    沈豔秋淡然一笑,並不說話,但有時候不說話則是一種更直接的應答。


    “你今晚來找我,不是聽我吟詩作對的吧,有什麽事情說吧?“沈豔秋重新落了座,給韋福杯裏從新滿上了茶水。


    “果然是瞞不過你?“韋福笑了笑說道:”不瞞你說,我對姓楊的很是欣賞,此人能文能武,打仗更是有一手,說起來我們彌勒教從刺殺當今太子碰上了他,到如今教滅教主死,一切都敗在了此人的手中,這份能耐我自歎不如!“


    沈豔秋臉上洋溢著笑意,世間有哪個女子不喜歡聽旁人對自己的男人大家誇獎呢?“


    “他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我看他是運氣好罷了?”沈豔秋謙虛的一笑道。


    小女子對旁人誇獎自己男人所做出的謙虛之態,韋福身為彌勒教護法多年,如可看不出來,心裏既又幾分羨慕,又幾分醋意,她若是肯為我這麽展顏一笑,便是死了怕也值得!


    兩人各自笑了笑,韋福道:“今日我前來是受兄弟門所托,除了請護法迴去之外,還想請護法幫一個忙?”


    “迴去——?”沈豔秋顯然有些不明白。


    韋福道:“如今朝廷剿滅了彌勒教,所剩下的就是我麾下的五千兄弟,我不想他們背上彌勒教的聲名,四處躲躲藏藏,我想請護法迴去重整五千兄弟,二來我也是想請你給姓楊的求個情,我們已經脫離的了彌勒教,不再是彌勒教的人——?”


    沈豔秋咬了咬牙紅唇,顯得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要我怎麽做?”


    ……


    ……


    (感冒得厲害,頭疼,這一更碼起來其中的痛苦就不多說了,開水一直喝,可頭疼欲裂的那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下午準備按先去打一針,然後看好好點,晚上還有一更,絕不會拖欠!隻請諸位看在小景如此努力地份上,求個訂閱,求張票票!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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