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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婦楊雪怡見過縣令大人!”彭夫人率領彭家上上下下的家丁對李縣令行禮。


    四周的學子也有不少見人過李縣令的,場上多是沒考取功名的,也一起跪拜了下去。


    福伯也急忙要跪下去,見楊崢一動不動,登時愣了一下,急忙拉了一下,道:“華安,還不快跪下!”


    “縣令就要跪下了,我華安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沒跪縣令的喜好,再說了不就是一個縣令麽,還不是一個人,還沒我長得帥呢?憑什麽讓我下跪呢?再說了他不是穿著常服,又不是官服,跪什麽跪啊!“


    福伯見眾人都下跪迎接,唯獨華安站在身旁,還說一些歪理,心中登時大為焦急,匆匆拉了他一把,道:“見了縣令大老爺,你不下跪,不想活了?”


    楊崢笑道:“常言道,跪天跪地跪父母,縣令是父母官不假,又不是我父母,我憑什麽要跪他?”


    福伯一愣,這種話兒也敢說出來,嚇得麵色大變,不敢多言。


    眾人嘩啦啦的跪倒了一片,除了那角落的朱瞻坦沒下跪之外,整個府邸唯獨楊崢直挺挺的站著,一臉的傲然,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


    李嫣兒目光顧盼之間,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嘴角一動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人膽子倒也不小啊!“


    福伯不斷的對著丟眼色,楊崢卻視而不見。


    “你好大的膽子,見了縣令大人為何不跪?”李縣令的旁邊趙推官眼尖一下子看到了直挺挺站立的楊崢,大喝道。


    福伯嚇的麵色全無,而眾人被趙推官的唿喝所吸引,紛紛抬起頭來,便看到了傲然挺立的楊崢。


    抬起頭的大小姐、彭香香驚異地望了一眼楊崢,大小姐眉頭微微一皺,顯得有些擔心。


    彭香香則哼了聲,道:“這個家夥又搞什麽鬼,人家都跪,就你不跪,這不是誠心找死麽?”


    此時,府邸一片寂靜,人人目光望著楊崢,便是李縣令也好奇的望著他。


    “見了本官,你為何不跪?“李縣令語氣溫和,沒有絲毫的怒氣。


    楊崢見李縣令說話溫和,沒絲毫的怒氣,點了點頭,心道:“看你還知道尊老愛幼,就賣你幾分麵子!”從人群裏走了上前,微微一抱拳行了一禮節,道:“大人身著常服是民而不是官,是民你我人格上還是平等的,我又何須行跪拜之禮!”


    “你好大膽——?“趙推官大怒,伸手指著楊崢喝道。


    大明推官,為各府的佐貳官,屬順天府、應天府的推官為從六品,其它府的推官為正七品,掌理刑名、讚計典、對所屬各縣的判決,有複核、重審的職能,對各類疑難案件,權利倒也不小。趙推官在杭州為推官數年,平日裏仗著自己的權利,加上有漢王在背後撐腰,飛揚跋扈管了,平日裏便是連李縣令也不放在眼裏,此時眼看一個小小的家丁,竟不敢不跪,一股無名的火早已按耐不住,不顧身份的喝罵了起來。


    “大膽,論大膽閣下膽子也不小!“楊崢絲毫不懼,眯著目芒冷哼了聲道:“論官職,李大人乃堂堂杭州知縣,七品官職,這裏他最大,大人尚未說我大膽,閣下身為下屬,上司尚未發話,竟在此指手畫腳,豈非膽大至極!”


    趙推官微微一愕,他是推官不錯,可論官職還是比縣令低級了許多,的確是輪不到自己說話。


    李縣令眯著雙眼點了點頭,心道:“此人不但膽色過人,還有幾分聰明!”


    趙推官看了一眼李縣令,還想說什麽卻被李縣令揮手打斷,嗬嗬一笑,道:“這位小兄弟,言之有理,本官未穿朝服,那便不是官,不是官,何須跪拜之禮!”


    李縣令發了話,趙推官自是不好多說什麽,冷哼了聲,陰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楊崢。


    楊崢不屑的哼了聲,懶得理會!


    “就是他!”李嫣兒嘴角微微溢出一絲笑意,負在父親的耳旁喃喃細語了幾聲。


    李縣令輕輕“哦“了聲,眯起的雙目微微看了一眼楊崢,眼裏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起來。


    楊崢抬頭挺胸,哼了聲,毫無顧忌與李縣令對著看:“小小一個縣令而已,還怕了你不成!“嘀咕了幾聲,見李縣令神色淡然,似沒有惡意,便也釋然了,對著李縣令微微一笑,卻是坦然的很。


    李縣令暗暗點了點頭:”有幾分膽色!“便不再多看,而是對著彭夫人抱拳行禮,道:”我聽說彭家大小姐招親,便來瞧瞧,不知可有打擾?“


    彭夫人倒也沒因為李縣令是官,便刻意的拉攏,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道:“大人說那裏話,大人能來我彭家是我彭家的榮幸,豈會怪罪!“


    李縣令哈哈一笑,道:“不會怪罪就好,不怪罪就好啊!“說了兩聲,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楊崢。


    楊崢那裏把他的眼神放在眼裏,哼了聲扭過頭,一副不認識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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