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人,你知道嗎?那天我見到了主母,就在那個陽光透過斑駁樹葉灑下的午後,光影在地麵上跳躍,她就那樣走進了我的視線。我看到主母第一眼,時間仿佛都靜止了,我就覺得你們確實很配。


    主母冰雪聰明,天賦異稟,冰修水輔,周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宛如冬日裏最純淨的雪花,清冷又迷人。那一刻,我心中莫名湧起一陣酸澀,忽然間覺得,其實我不應該占有你,你不應該隻屬於我。


    你這麽優秀,怎麽能隻屬於我呢?迴想起我的修煉之路,漫長又艱難,我隻修煉了一次卻用了四十多載。這四十多年裏,我在修煉的苦海中掙紮,每一次突破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許久才見到一絲曙光。


    可是主人,同樣的時間,你已經修煉了三次。一次十六載,便達到仙品聖尊境界,那是多少人窮盡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一載二十五載,你又突破至聖品聖尊,實力愈發強大;如今又是三載,就已經站在了星道境,這樣的修煉速度,簡直驚世駭俗。


    所以我怎麽能配得上你呢,主人?你如此厲害,卻又遭受了諸多磨難。國破家亡,那是山河破碎的悲痛;家族之災,是血脈相連之人離散的哀傷;又曾修為盡失,那是從巔峰跌入穀底的絕望。


    常人若是遭受一樣,也會備受打擊,再難翻身,可是主人你卻全受了一次,但又憑借著頑強的意誌,高高的站在了實力的頂點。之後又受了一次修為盡失,可卻沒有打斷你的堅持,這份堅韌,讓我由衷地敬佩,也讓我更加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


    這麽多年了,主人,我怎麽可能對你不動心呢?這些年,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你修煉,看著你在修煉室中一坐就是數月,汗水濕透衣衫,卻從未有過一絲懈怠。


    看著主人一步一步變得成熟,變得穩重,而我也在一點一點的了解主人,我知道你喜歡吃城東老巷裏那家小店的桂花糕,不喜歡吃帶著腥味的魚肉;知道你在夏日喜歡穿輕薄的素色衣衫,在冬日喜歡那件厚實的玄色長袍;知道你想要的是守護心中的正義,追尋那至高無上的力量。


    我也知道你眉頭苦思時,想的是如何突破修煉的瓶頸,看一個問題時,顧慮的是各方的利益與平衡。我也看著主人你曾經一步步的頹廢,在遭受重創時,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痛苦,我卻沒有辦法,那種無力感讓我心如刀絞。甚至在你第一次帶著我隨軍屠城時,戰場上的血腥與殘酷讓我恐懼,我厭惡過你的冷血無情,那時的我,還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為。


    可是,後來我成長了,我看過了你看過的所有書,那些泛黃的古籍中,藏著無數的智慧與秘密;你會的所有禁術,我都學習了一遍,每一種禁術的修煉,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與痛苦。成為聖品聖尊以後我忽然開始慢慢理解你,我時常想為什麽主人你這般堅強,背負了這麽多,為什麽還要勇敢,堅強的站起來。就不能讓我來安慰安慰你呢?


    我站在離你最近的位置,近到能感受到你的唿吸,能看清你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卻不能擁有你的人。我也看著你一步步的將自己的心變成了石頭,將自己的心變成了冷的,可我卻沒有絲毫辦法。每一次看到你冷漠的眼神,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我多希望能有一絲溫暖,能讓你重新變迴那個有血有肉、會笑會怒的你。


    我很羨慕姬瑤,你知道嗎?主人,她能毫不顧及的被你抱在懷裏,感受著你的體溫,傾聽著你的心跳;能毫無顧忌的去享受你的愛,在你身邊肆意地綻放著笑容;也能毫無顧忌的將你的血變成溫的,用她的溫柔與愛,將封印在你心四周的石頭用小錘子一塊一塊敲碎。


    而我卻隻能站在這個離你特別近的位置,近到都能看著沒有她以後你的血又變成冷的的位置,可我卻無能為力。我隻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看著你因為她的離去而變得沉默寡言,看著你再次將自己封閉起來,我卻連安慰你的資格都沒有。


    今天我帶你出了城,幫你平息了殺心,你在我的身上砍了十七劍,每一劍落下,都是鑽心的疼痛,我沒有躲過一劍,我怕疼,但我不後悔讓你砍在我的身上,因為,我怕你的劍不見血,會讓殺氣占有你的理智更長時間。每一劍劃過肌膚,鮮血湧出,我卻覺得這是我能為你做的一點微不足道的事。


    我雖然可以壓製你,但是卻隻能壓製你的身體,殺心我壓製不了,我也沒有在你身上留下傷,我怕你帶著滿身的傷,我更怕你疼。看著你因為殺心而失去理智,我心疼不已,我隻想保護你,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主人,你知道嗎?剛才的你很強,已經能和我打的有來有迴了,你手持長劍,身姿矯健,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很帥,很冷血,更像離開了她的你,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因為你對我是有柔情的,就那麽一絲,但是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因為,愛你萬千,愛到盡頭,便是放手,你帶著柔情,無論是對我的利用,對我作為你的仆人的命令,還是其他,我都覺得已經可以了,因為無論以後如何,我知道我在你的心裏占了一席位置,哪怕隻是利用,對吧?


    三千青絲若流水,十萬雪花寒山頭,主人,你看這空中落下來的雪,就好像三千梨花瓣,隻手獨摘花。愛過三千絲,不問誰占有。或許主人,愛過就好了,對吧?何必去問花落誰人家呢?


    隻是我有時候也覺得委屈啊,明明我那麽愛你,喜歡你,可是為什麽你不能是我的呢?可是為什麽要讓我放手呢?”


    南宮妍兒說著說著,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淚水沿著她那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雪地上,瞬間被冰冷的雪吸收,隻留下淡淡的痕跡。她的淚水似乎與這雪地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每一滴淚都像是夜空中墜落的星星,帶著無盡的哀愁。


    周圍的寂靜被她的啜泣聲打破,那聲音微弱而顫抖,仿佛是冬日裏最後一片落葉的低語。她的身影在雪地中顯得格外孤獨,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隔絕,隻剩下她和這片無盡的雪白。


    雪花繼續飄落,似乎在為少女的悲傷伴奏,它們輕輕地落在她的發梢、肩頭,甚至睫毛上,每一片都像是在安慰她,告訴她即使在這寒冷的夜晚,也總有溫柔的存在。


    少女的淚水漸漸止住,她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那輪朦朧的月亮,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隨後緩緩開口說:“主人,我愛你,我不應該去一定要占有你,哪怕現在我還能用境界壓住你,然後占有你片刻,可是之後呢?總有一天你的境界會和我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是我太貪心了,主人,本來我們身份有別,你應該是我的主人,我隻應該是為主人服務的奴仆罷了,我不應該癡心妄想,畢竟,妍兒的命也是主人給的,妍兒的家族後輩主人已經答應可以放過的,主人從來不欠妍兒的,一直以來都是妍兒在虧欠著主人的。


    太塵老頭說的對,情本無解,情本無意,情本無情,情本無罪,倒是我太貪心了。主人啊,以後我不會想著隻是占有你了,但是如果你那天累了,隻要你肯轉過身抱住我,我就將你抱得緊緊的,等你要離開時再輕輕放開,然後站在你的身後,看著主人光芒萬丈。


    主人,冷了,我帶你迴城裏的房子裏麵,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主人。”南宮妍兒說著抱起來雪地中用靈力拖著的千無夜。


    周圍冷風唿嘯著,穿過光禿禿的樹枝,發出尖銳的哨聲,仿佛是冬夜的悲歌。它掠過空曠的原野,卷起一陣陣雪霧,使得遠處的景物變得朦朧,如同一幅水墨畫,模糊而又充滿了詩意。


    在這冷風中,雪地的表麵被吹得更加堅硬,每一步踩下去都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是大自然在寒冷中獨有的節奏。


    偶爾,一陣更猛烈的風吹過,卷起的雪花如同白色的煙霧,讓人的視線變得模糊,仿佛置身於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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