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天驕接手芥若館成了這裏的主子之後她就變了。


    剛開始還隻是偶爾醉酒之後會對慕言動手,那個時候慕言隻以為她因為丟了官職心情壓抑。


    一開始她還隻是用手掐,用牙咬。每次酒醒之後沈天驕看著慕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會有些心疼的哄一哄他。


    再後來她像是發現了新樂趣,折磨人的方式越來越多,在慕言身上留下的痕跡越來越深。


    但她每次都極有分寸,隻會讓慕言感到疼痛、屈辱和難堪但並不會真的傷及根本,甚至連脖頸以上的位置都不會留下丁點痕跡。


    剛開始慕言還念著與她這些年來的情誼,總想著等她心情好了便不會再這般對自己。


    可後來慕言才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他們兩個人之間隻有他自己的一腔真心,於沈天驕而言他慕言不過是一件精心打磨出來的玩具。


    可慕言又能怎麽辦,他不過一個罪臣之後,如今更是奴籍。


    什麽狗屁的盛京第一公子,不過是館裏這些貴客們逗趣的玩意,捧著他的時候他是第一公子,厭棄他的時候他甚至都不如街邊的一條狗。


    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因為慕言質問過沈天驕為什麽要如此對待自己,結果換來了他畢生的恥辱。


    那大概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吧,在沈天驕又打過他之後,他耍了性子,然後沈天驕便帶了兩個經常來館裏的貴客。


    這兩位貴客都曾追捧過慕言,在他身上撒了大把大把的銀子。


    慕言對她們卻一直冷淡,現在見到他被脫得精光綁住了手腳,不由頗覺有趣。


    沈天驕又喂他吃下了秘藥,這藥是一種藥效極為霸道的藥。


    能夠令男子血脈噴張情難自控,滿腦子想的都是情欲之事。


    且這藥效極為霸道,時間持久又極難解除,令人十分難以忍受。


    他吃下秘藥之後身體很快便有了反應,情欲上頭神誌都少了幾分清醒。


    隻聽得沈天驕很是得意的對著身邊的兩人說道:“你們不是總說他清高冷傲如高嶺之花,讓人不敢輕易褻玩嗎,今天我請你們過來便是讓你們看場好戲。


    看看這清冷高潔的盛京第一公子是如何卑微如何下賤的。”


    那兩人中有一人是嘉明帝的胞妹攸寧公主,隻聽她笑著對沈天驕說道:“好啊,若是你這場戲讓我看得滿意,之前你托我的事我就應下了。”


    她們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聽在慕言的耳中卻很是悠遠縹緲,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因為秘藥的緣故突突突突劇烈的跳動著。


    他不想如一條狗一般祈求沈天驕的憐愛,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是他為自己留下的最後一絲尊嚴。


    可顯然這才隻是個開始!


    沈天驕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滿是倒刺的鞭子落在了他的身上,潔白的肌膚很快被鮮血染紅。


    劇烈的疼痛緩了一瞬才傳遞進慕言的大腦,讓他的神誌清醒了幾分。


    他更是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絲毫的聲響。


    可沈天驕下手卻越來越重,周身劇烈的疼痛讓他再也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痛苦壓抑的聲音並沒有換來一絲憐憫,反而讓沈天驕下手更重了幾分力道。


    旁邊的兩人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不要,主上,求你……”慕言破碎低啞的嗓音從喉嚨中發出,他聽到有人說:


    “天驕,他求你呢!


    看這楚楚動人的小模樣,我都有些心疼了呢!”


    又有人說道:“你這耳朵不太好使啊,沒聽他說不要嘛!”


    那一夜是慕言被折騰的最慘的一夜。


    疼痛與渴望讓他再無尊嚴的苦苦哀求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屋內那兩人看得被勾起了情欲,轉頭去找了館裏其他的小郎君消遣。


    沈天驕終於停了下來。


    被喂了藥的慕言即便遍體鱗傷卻依舊挺立,未曾倒下。


    沈天驕頗為意動的看著他,關上了房門……


    那一夜過後,慕言對沈天驕曾經旖旎的心思終於死了,他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在沈天驕麵前變得恭敬順從,逢迎討好。


    “轉過來吧,背上的傷處都上好藥了。”


    慕庭的聲音在慕言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將他從不堪的迴憶中抽離出來。


    “多謝,前麵的傷處我自己來就好。”


    慕言從趴扶的扶手上起身,接過慕庭手中的藥,他自己的動作遠沒有慕庭輕柔,將藥膏粗魯隨意的塗抹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這一幕看得慕庭直嘬牙,卻什麽都沒說。


    “慕庭,那位陶姑娘如何?昨夜你當真跟她?”


    慕言上好藥,一邊穿衣服,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怎麽可能,隻是一場戲罷了……”慕庭並不避諱跟慕言說實話,撐著下巴將自己與鳳曦禾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慕言安靜的聽完點了點頭,清冷的麵容上多了一抹釋然之色,


    “但願這位陶姑娘真的能幫忙將慕語救出來吧。至於你答應她的事情,我會幫你。”


    “好,多謝!”慕庭正色了幾分。


    “何必道謝,你與慕語本不該落入如此境地,都是被我父親連累。是我……對不住你們。”慕言垂下了眼瞼,神情一片黯然。


    “怎得又說起這些了,那是你父親犯的錯,跟你無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隻想知道真相,當年那件案子你父親真的是主謀嗎?”


    慕庭又斜倚著身子慵懶的撐著下巴,看似說得漫不經心,卻認真的觀察著 慕言的神情。


    慕言臉色一僵,低垂的眼眸中又一瞬間的慌亂,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慕庭,我……我記不清了,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年幼受不了你們每日的指責怨怪,才會編出來幕後黑手的事情。”


    慕言在說謊,他們一同在芥若館待了十八年,慕庭一眼便能看出慕言在撒謊。


    慕言不想說的事情,慕庭沒有辦法逼著他說出來。


    “這麽多年了,每次問你你都有一種新說法!拜托你下次編瞎話的時候走點心!哪來的你們?那個時候慕語才三歲,頂多也就是我會追著你討說法!


    我五歲,你七歲,比我高了足足一個頭,一推能給我推出兩丈遠的,你還能因為我怕我責怪去編瞎話?


    罷了罷了,你不願說就算了!”


    慕庭有些氣惱的發了一頓牢騷,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慕言坐在圈椅上並沒有動,看著慕庭的背影在心中暗想:


    傻慕庭,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何必再打聽這些徒增煩惱呢!能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


    ——————


    再說鳳曦禾出了芥若館,天色還沒有大亮,街麵上已經有了出攤的小販。


    門口這一條街全是賣早點的小攤。


    剛做好的豆腐腦升騰著熱氣,空氣中滿是清甜的味道。


    烤爐裏的胡餅散發著芝麻和孜然混合著小麥的香氣。


    餛飩攤上,小火慢熬了一夜的高湯正咕嘟咕嘟的冒著小泡,已經有早起的百姓過來點上了一碗,高湯煮過的雲吞澆在碗底放了小蝦皮、紫菜、蔥花的瓷碗中,最後再撒上一把芫荽淋上一勺香油。


    熱騰騰剛出鍋的雲吞實在是香的讓人想流口水。


    再往前還有賣包子的,剛出鍋的肉包子白白胖胖,有幾個包子口沒收緊,湯汁從上麵流出來了一些。


    此時出來吃早飯的人還不算多,隻有雲吞攤上坐了兩個人。


    鳳曦禾不想跟別人擠一張桌子,就去買了兩個肉包子,又要了一碗豆腐腦,坐在小攤上美美的吃了起來。


    吃飽之後也沒忘了竹青她們,每樣吃食都買了點帶迴去給她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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