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公主做交涉的一直自我,計劃是他設計的,他來實施也比較方便——但現在自我在仙境,就隻能他上了。


    葉羅麗戰士們動身出發清溪峽,還是把帝青帶著了,小胡蘿卜則是由齊娜幫忙,被放迴了書屋。


    齊娜雖然剛成為葉羅麗戰士,是他們中資曆最淺的,但其實她很適合成為一個葉羅麗戰士。


    對神秘學了解頗多,也極具靈性。


    在靦腆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強大的心,過去的苦難塑造了她的靈魂。能接受一切的能力讓她很快適應了葉羅麗戰士的身份。


    在齊娜迴來之後,舒言環顧屋內,在場就三個男生,封銀沙自己都看不太清,建鵬又動不動就蹦兩下——簡單思考不超過三秒,把帝青的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陳思思看著被舒言帶領的帝青,她輕輕歎了口氣。不管帝青到底是何立場,終究是人類破壞的受害者。


    身為天空之神卻無法看見天空……多麽帶有宿命的痛苦。


    很快到了清溪峽,冰公主已如約而至,她向來是守諾之人。


    王默拿著各種各樣的證據來證明人類的確在努力恢複自然。


    毒娘娘來到了現場,卻也沒有在水裏下毒,如果隻有冰公主,她或許還會試試,可帝青還在這裏,她不敢賭帝青的立場。


    轟然點亮的藍色符文幾乎映照了整個天空,炸開後猶如冰花,潑潑灑灑,在冷風中開得爛漫,最終散在了空氣之中。


    帝青抬頭望著聲音的來處,但灰蒙蒙的眼睛看不見一點其他的顏色,不過他能猜得到。


    應該是,很漂亮的吧。


    天空之城。


    帝青和顏爵一邊喝茶一邊閑聊,帝青開口問道:“冰公主的事情,你怎麽想?”


    顏爵心悅於冰公主的事情,或許有人不知道,但帝青早早就發現了,他可瞧得很真切。


    “阿冰的事情,真是多虧了你,但為什麽,還去勸她發動冰雪暴呢?”顏爵心裏有很多種猜想,但還是等著帝青給出真正的原因。


    “苦難不一定帶來堅強,但痛苦會塑造藝術。”帝青在迴答他的話,似乎又意有所指。


    顏爵是藝術的化身,在靈犀閣裏算是年紀最小的存在了。


    畢竟要先有自然,後有生命,有了智慧,才能誕生藝術。


    顏爵端起茶杯將要飲入,卻看到了其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再看向茶麵,又恢複了原狀,他能清楚地看到了裏麵鮮嫩的茶葉。


    下一秒,視野漸漸渙散,他倒在了桌子上。


    天地變為虛無。


    他好像站在了雲之間,每走一步,在鏡麵般的地麵便泛起漣漪。整個世界都是素白的。


    “歡迎來到我的思維殿堂。”灰眸帝青憑空出現在了空氣中,帶著一種半透明的質感。


    “很抱歉,唐突將你拉到這裏,但是有些話隻有在這裏才能被說出。”


    顏爵點了點頭,也明白了剛才是以茶為引。他靜靜等待著帝青的進一步述說。


    “你覺得世界本源是誰呢?”帝青問道。


    顏爵想都沒想,就立刻迴答道:“你,黎灰和時希。”見到帝青沒有反應,他又加了一句,“或者就是你自己。”


    三位一體的創世神。


    “宇宙的起源,恕我無法直言,但是不管本源是誰,”帝青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最終說出了這樣的話:


    “宇宙的本質都毫無疑問——是你,藝術。”


    這個世界是一個作品,一個等待著別人批判的作品。


    就像人不可避免地追求完型,而作品的最終追求就是——藝術。


    “我?”顏爵有些驚訝地聽到這個迴答。


    “冰雪暴本不該是三日,而是七日。”帝青說道,“可現在就變成了三日。”


    “是預言還是推演?”顏爵問道。


    “是試探。”帝青消散在了自己的思維殿堂裏,然後顏爵在朦朧之間聽見了下半句,“我在試探這個作品的寬容度。”


    冰公主站在葉羅麗戰士之中,看著他們充滿希望的臉,她看向了辛靈,淺淺地笑了,她明白了辛靈為何堅守。


    她又看向了王默,女孩似乎永遠積極、永遠都是善良的,她似乎也隱隱明白了哥哥到底在著迷於什麽。


    不同於自然的、可以點亮世界的熱情。


    她心情舒暢地抬起頭,卻驚訝地發現天空中藍色的符文重新出現,巨大的轉盤猶如命運之輪,速度緩慢,卻勢不可擋。


    下一秒,符文轟然發動。


    冰痕世紀,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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