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這……這……”


    老爺子看到這一幕,人就沒那麽緊張了。


    “姥爺,這是我進山碰上的,它被一些藤蔓給纏住了,我給它救出來的,我還喂了它一隻兔子,然後它就賴上我了……”


    “它挺厲害的,抓了兩隻野豬崽子!”


    秦守業說著就笑了,然後把手裏的豬崽子往上提了提……


    老爺子看了看那兩隻豬崽子,然後又看了看秦守業,接著他又轉身看了看衝著他瘋狂搖尾巴的賽虎。


    “姥爺,你別怕,它可通人性了!”


    “剛才進村的時候,碰到幾條村裏的狗,我讓它別搭理它們,它就沒搭理,跟著我乖乖迴來了……”


    “剛才它進不來,我讓它換個方向,它也聽懂了……”


    秦守業正解釋呢,老爺子突然就舉起了拐棍,照著秦守業後背就狠狠的來了一下子。


    “你個小王八蛋,我不讓你進山,不讓你進山……你還是去了!”


    “你咋這麽不聽話啊!”


    “你要是出點事,我咋和你爹娘交代啊!”


    “你給我滾……現在就騎車子迴家!”


    老爺子不解恨,又狠狠的抽了他一棍子。


    秦守業沒生氣,依舊是笑嗬嗬的。


    “姥爺,我沒進山……我翻過村子後麵那個山頭就碰到這條狗了!”


    “它帶我去後麵那個山溝的……找到了一個野豬帶著幾個小豬仔,它把大豬嚇跑了,抓了兩個小豬仔。”


    “我沒敢再往裏麵去,就趕緊迴來了……要不然我這會也到不了家啊!”


    “姥爺,我就是想進山采點野果,沒想著往裏跑!”


    秦守業笑嗬嗬的解釋著,老爺子的臉色依舊是很黑……


    “你沒往裏跑,兔子怎麽抓的?”


    “石頭砸的……我沒想著能砸中,那兔子有點倒黴,我一塊石頭丟過去,本來丟歪了……它自己正好跑過去,一下子就砸中腦袋了。”


    老爺子沒有懷疑,因為這種事不是沒可能,他以前進山,也用石頭砸中過兔子。


    “姥爺,您別打了……趕緊讓我姥姥出來燒熱水,我給你搭把手,咱倆把這兩頭豬殺了。”


    “晚上能吃燉豬肉了!”


    秦守業說話的時候,用意念給賽虎下了令。


    “給老爺子撒嬌!”


    “我不會撒嬌!”


    “哼哼唧唧的搖尾巴,腦袋往他腿上蹭,別太用力,給老爺子弄倒了,我打斷你狗腿!”


    賽虎也聽話,立馬就哼哼唧唧的走過去,用腦袋在老爺子腿上蹭了蹭。


    老爺子被嚇了一跳……剛要往旁邊躲,然後就看到賽虎抬起了頭,一臉友善的衝他伸出了舌頭。


    “小三子……這狗是不是笑了?”


    “應該是笑了……姥爺,它和你有緣分……”


    老爺子大著膽子,伸手去摸了摸賽虎的腦袋。


    賽虎高興的尾巴都快變螺旋槳了……


    “真是一條好狗啊!”


    “這骨架真大,驅虎博熊的猛犬啊……這口也不錯……咬住東西能不撒口……口重!”


    “不過我看它,怎麽有點像細條啊?”


    “姥爺,您問我,我問誰去啊……我把它救出來,它就賴上我了,趕不走啊!”


    老爺子笑了笑。


    “你和它有緣分……這家夥確實通人性,跟著你是想報恩。”


    “姥爺,它可厲害了,我聽到動靜跑過去看的時候,大野豬被它趕走了,這兩條小野豬腿斷了,但沒咬死……”


    老爺子的注意力這才放到那兩隻小野豬身上。


    “這一隻得二十多斤……能出十七八斤肉,下水也能有四五斤……”


    “姥爺,你沒算骨頭啊?”


    “十七八斤帶骨肉!”


    “那還差不多……姥爺,現在殺了吧!”


    “殺一隻,留下一隻你明天帶迴去!”


    “要不然肉放一晚上,就不新鮮了……”


    秦守業搖了搖頭。


    “姥爺,我們住的那個大院子,那麽多鄰居……我們家殺豬,他們都看得到,你說給不給他們分?”


    “不給,被人念叨,給了……這麽點不夠分的啊!”


    老爺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就點了點頭。


    “行吧,那就都殺了……殺完了抹上鹽,放到後麵地窖裏去!”


    “明天拿迴去也臭不了……”


    “豬下水就不給你帶迴去了……我今晚上全都燉出來。”


    “姥爺,有肉了,那些下水……”


    “你姥姥愛吃豬肚,你三舅喜歡吃豬大腸,你二舅喜歡吃豬肝。”


    “那我大舅呢!”


    “他……喜歡吃油滋啦。”


    油滋啦,就是豬板油和肥肉,煉完豬油之後剩下的東西。


    焦香酥脆,裏麵還有剩餘的油脂。


    這年頭很難吃到肉……肚裏沒什麽油水,寡淡的很……


    油滋啦這種東西,那可是所有人眼裏的美食。


    而且是極品美食……剛出鍋的時候撒上一些鹽,那就是一道過年能擺上年夜飯飯桌的大菜。


    在農村……能被放到桌子中間,占據重要位置。


    “姥爺,你喜歡吃啥……對了,我帶來的那個豬頭呢?”


    秦守業這時候才想起來豬頭的事情,扒雞吃了,豬頭肉沒吃……


    這兩天有魚吃,他也沒想起豬頭肉的事情來。


    “你姥姥用鹽給醃上了,過年吃。”


    秦守業心裏苦笑了兩聲……姥姥是萬物皆可醃……


    “醃了那麽鹹還咋吃?”


    “再鹹,那也是肉……”


    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就伸手掀開了秦守業後背上的衣服。


    他剛才下手重了,這會有點心疼了。


    可衣服掀開,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就剛才那兩棍子,絕對能抽出血印子來。


    可秦守業後背啥都沒有……別說血印子了,紅印子都沒有一個。


    這小子……練鐵布衫了?


    “姥爺,我沒事……不疼!”


    “真不疼?”


    “不疼,你年紀大了,沒多大勁!”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於……你沒吃飯啊?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把再抽他兩棍子的想法壓下去……


    “孩他娘!出來吧!”


    “出來燒鍋熱水……”


    他喊了兩嗓子,房門才打開,老太太領著劉小雨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倆剛邁出房門,老太太就叫了一嗓子……


    “那是個什麽玩意啊……”


    “狼!”


    老太太彎腰就把劉小雨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屋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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