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頭腦冷靜,也知道喬秀蘭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所以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第二天和喬建國在黑市碰頭的時候,趙長青就把下半年可能要嚴打的事情告訴了喬建國。


    喬建國聽完也是沉了臉,問他消息來源是否可靠。


    趙長青沒說是喬秀蘭告訴他的,隻說:「我也是聽朋友說的,他為人可靠,但這個消息也是他從省城聽來的。可靠不可靠,他也拿不準。」


    這種事情要是真遇上了那就是幾年的牢獄之災,雖然喬建國進黑市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也不可能不規避風險,真的心甘情願往牢裏去。


    「我找機會問問周瑞吧,他應該比咱們知道的多。」喬建國說。


    於是這天收市之後,喬建國和趙長青沒有直接迴家,而是去了黑市附近的一座筒子樓。


    這裏就是周瑞平時待著的地方,黑市的人要找他說事情,都往這裏來。


    可他們去了,才從周瑞手下那裏知道周瑞前一天就帶著他媽出門去了,說是去省城探望他大哥,也順帶給帶他媽去省城醫院看看身體。


    兩人撲了空,隻得懷著心事就此離開。


    周瑞這一去,就去了兩個月,九月之前,他才從省城迴到了縣城。


    他迴來之後風塵仆仆地直接來了黑市,聽手下說喬建國和趙長青找了他許多迴,就讓人立刻把他們找了過來。


    這兩個月裏,黑市依舊是生意紅火,有條不紊,可不知怎麽的,喬建國和趙長青就是感覺心裏不踏實。所以知道周瑞迴來了,兩人把手頭的生意一放,立刻就趕了過來。


    還不等喬建國和趙長青開口,周瑞已經先說道:「咱們這生意做不得了,馬上國家就要出大事。你們快收拾一下,立刻結束了去。」


    聽了他這話,喬建國和趙長青沒有吃驚,反而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周瑞帶著疑惑問他們:「你們這是早就知道?」


    喬建國說:「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也不知道真假,所以才想著問問周哥。」


    周瑞認真地說:「之前我大哥讓人來把我和我媽接到了城裏,說是省城有個大夫能治我媽的病。我也就沒有懷疑就過去了,去了才知道省城裏已經變天了……」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顯然不能多說的樣子,「我大哥本是想把我和我媽直接留在省城的,不過我媽隱隱猜到了一些,私下和我說她是吃了你妹子做的吃食,身體才好了的,承了你們的情,遇上了事我們總不能獨善其身……」


    這半年來,蔣玉芬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了。她身體好了,也就有更多的時間來關心周瑞了,所以已經大概知道他從事的行當。這迴周瑞大哥把他們扣在省城,蔣玉芬就猜到了可能要發生大事,想了辦法支開了大兒子的人,讓周瑞趕緊抽空迴縣城一趟。


    「那是光咱們撤走還是大夥兒都……」喬建國試探著問。他進黑市時間不短了,跟很多人都有交情,遇上了事情也不想光自己上岸,把兄弟朋友留在水坑裏。


    「既然我想辦法迴來了,我自然是要做上一番安排的。」周瑞說,「不過我大哥那邊的消息也不能對外傳播,所以我隻能說是聽到了風聲,至於他們撤不撤走,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喬建國和趙長青都點了頭,保證不會泄露他大哥那邊的事情。


    當天晚上,周瑞召開了一場黑市的緊急會議。


    黑市裏所有的攤主都到齊了。周瑞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和眾人說:「我媽身體不好你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現在她老人家年紀更大了,我準備帶她去省城定居,往後就看顧不到這裏了……」


    這話一說,眾人立刻議論紛紛。周瑞這一走,黑市就沒了領頭人,可不是大事麽!


    「我聽到一些風聲,咱們這生意……你們都明白的,一個不好,那就是吃牢飯。趁著這個機會,我給你們提提醒,要是能收就趁早收了吧。」


    「周哥,你這話可不地道!」人群裏一個小個子男人攏著雙手冷笑,「你自己賺的盆板缽滿了,帶著老娘能去省城享福了,撇下咱們一班兄弟不說,還不讓我們繼續掙錢了?」


    周瑞認出這是最早來黑市的趙全,在在場眾人裏麵算是資格最老的。當初一眾黑市元老推選領頭人,趙全輸給了他,這麽些年來一直對他都不服氣。


    趙全的話一出口,一些跟他關係好的攤主也跟著說:「就是,周哥自己賺夠了,怎麽還不讓咱們賺錢了?」


    「這公安年年都在嚴打,也沒看咱們這裏出事。我才不信什麽風聲呢……豆,豆,網。」


    「就是,我這生意這兩年才見起色,說不幹就不幹了,那我過去那些年挨的苦算什麽?難道還迴鄉下去種地嗎?」


    眾人議論紛紛,對周瑞的抱怨漸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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