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新梅厭惡地把她往高義身上一推,這一下林美香身上也沾了半身的酒和菜湯,看著也十分狼狽。


    高義滿臉通紅,看著牛新梅叉腰怒目圓瞪的模樣,他也不敢和她說話,隻敢扭頭對著周愛民說:「周愛民,你怎麽不管管你媳婦?」


    周愛民也是吃驚,沒想到自家媳婦突然發作了。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跟高義這個薄有交情的人相比,他當然是迴護自己媳婦,所以他攤攤手說:「高義,今天是我們大喜日子,你在這裏說這種話,難怪我媳婦發作。」


    林美香憤恨地咬著嘴唇,眼神在場內一逡巡,落在了牛隊長的臉上。


    「二隊長,你家妹子無緣無故撒潑,你管不管?」


    牛隊長是個妻管嚴,妹子和媳婦對上的時候,他幫媳婦。但是妹子和別人對上了,他當然是幫妹子了,當下也說:「兩位知青同誌,我們家好意邀請你們來吃喜酒,也沒收你們隨禮,你們卻說那種話,是不是存心來搗亂的?」


    牛新梅她大嫂也在旁邊涼涼地說:「牛新梅這個丫頭的潑辣勁兒你們沒領教過吧?敢在她麵前瞎說話,該!」


    在場的人要麽就是隔壁村牛家的親戚,要麽就是生產一隊在喬建軍手下掙工分的人,加上確實是高義挑釁在先,所以根本沒人幫他們說話。


    「你們太欺負人了!」林美香紅著眼眶尖聲控訴。


    牛新梅叉腰迴瞪過去:「自己嘴賤,還怪人還擊了!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秀蘭那種好性兒的!再讓我聽到一次,看我不撕了你們的嘴!」


    喬秀蘭心中感動,但也不想毀了他們的婚禮,就走到牛新梅後頭拉了拉她的衣擺,「算了算了。」


    「算啥啊。」牛新梅也沒看後麵是誰,隨手就把她的手揮開了。然後她見了是喬秀蘭,剛才還火冒三丈的氣焰頓時就消了下去,努了努嘴賣乖說:「秀蘭,他說你壞話。」


    「我知道。」喬秀蘭拉了拉她的手,「算啦,就當聽瘋狗亂叫了,別壞了你的好日子。」


    「嗯,都聽你的。」牛新梅答應了她,轉頭看向高義和林美香的時候,表情又變得兇狠起來,「聽到沒,秀蘭大度不跟你們一般計較,還不快滾!這裏不歡迎你們!」


    「哼!我們還不稀罕呢!」林美香恨恨地跺了跺腳,拉著高義灰溜溜地走了。


    「你就是太好性兒了,」牛新梅對喬秀蘭說,「才讓人這麽欺負到頭上了。下迴要還有這種人,你就交給我,別髒了你的手!」


    「知道啦,反正往後你就住這片兒,肯定不會有人再敢欺負我了。」喬秀蘭心裏暖暖的,這輩子她結交的朋友都對她好極了,這樣的朋友,對她再好都是值得的。


    高義和林美香走後,牛新梅還埋怨周愛民:「本來就讓你請幾個朋友的,怎麽把他們都請過來了?平白無故地找晦氣!」


    周愛民也很無辜,他下鄉這幾年,關係最好的也就是住在一個院子裏的幾個知青了。知青們同吃同住,白天也一起勞動,他也很難一一單獨通知,就趁著大家都在的時候給通知了。


    高義和林美香就過來了,他還特地把他們安排到了另外一桌,沒想到還是鬧出了事。


    「算啦,愛民他和高義同住了好幾年,結婚這種大事不通知一聲也說不過去。」喬秀蘭小聲勸著牛新梅。


    牛新梅冷哼一聲,看著周愛民說:「反正你往後不許和他來往了!」


    周愛民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說:「那是那是,我才和不和那種人來往!」


    牛新梅一如既往地強勢,但是周愛民卻樂的當弱勢的那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很甜蜜。


    喬秀蘭在旁邊看的捂嘴直笑,她有預感,這輩子牛新梅過得肯定不會差!


    婚禮繼續,兩個新人端著酒杯一桌一桌過來敬酒。周愛民不太會喝酒,喜宴上的酒雖然是濃度不高的米酒,但是後勁大,所以他也不敢多喝。牛新梅就替他擋酒,來者不拒的,一桌桌喝下來,臉頰都喝紅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嗓門也變大了,隱隱有要發酒瘋的趨勢。


    後來喜宴結束,喬秀蘭擔心她難受,開了一罐子她送的禮裏頭的蜂蜜,還不等她開始泡蜂蜜水,周愛民已經來搶著幹活了,還說:「秀蘭,你幫的已經夠多了。這交給我就行了。」


    說著話,周愛民泡著蜂蜜水端進了屋裏。


    喬秀蘭跟在他後頭進去,看著他溫聲細語地把醉酒狀態的牛新梅哄了起來,然後把蜂蜜水吹涼了,再用勺子一點一點喂她喝。


    牛新梅喝完了蜂蜜水,還是有些迷糊,抱著他的胳膊嗚嗚哭泣起來,嘴裏喊著‘爹媽’。


    喬秀蘭在旁邊看的直歎氣,這姑娘大大咧咧的,到底還是有心思敏感細膩的一麵,哥哥嫂嫂對她的親事不盡心,她又不是石頭心腸,心裏終歸還是難受的,不然今天也不會喝的這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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