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趣啊!


    雍王瞧著都哭哭啼啼上的齊王,另一邊的平王還都嚇傻了,指著他罵都迴不來神。


    換做平日裏,他們二人還能乖乖讓他指著鼻子罵呢,不得嘲諷他當父親的不如兒子。


    這是嘲諷嗎?


    他們這是嫉妒的讚揚!


    雍王瞧著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品茶的兒子,可是驕傲地揚著眉毛。


    當父親的,不就是盼望著兒子能比自己出色呢。


    有他這樣平庸的父親在一旁襯托,兒子簡直不要太出塵卓越!


    越看兒子,越是滿滿的幸福啊。


    雍王又想美滋滋哈哈哈大笑,可瞧著整日裏詛咒他兒子的齊王平王,一下子忍住得意洋洋的笑容。


    氣唿唿質問:“還不承認呢,甘相爺他們可都查出了實證,就是你們給我兒子熬的那什麽姑什麽,引來的狼群圍攻!”


    “好啊,本王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可沒想到你們膽子肥到,都敢在皇家狩獵欺負我兒子呢!”


    雍王罵著罵著就挽起了衣袖,揪著齊王的衣領,對著他的臉就狂噴。


    他們二人的恩怨深著呢,能不趁機罵死他,看他還敢不敢整日裏巴不得兒子出事。


    “本王真的沒有啊。”


    齊王感受著噴過來的一臉唾沫星子,想握著拳頭打過去,卻渾身沒勁。


    心虛得啊。


    他就知道肯定是底下的人,借著他的手謀害皇長孫。


    瞧,果然是呢!


    可他多冤枉啊,費盡心思找各種珍貴的保命藥材,還不是盼著病秧子侄兒能活著迴宮啊。


    哪裏知道那些人這麽卑鄙,竟然在保命的藥材裏下手。


    他就說千防萬防,怎麽還是讓病秧子侄兒出事,竟然出在藥材上。


    這他哪裏能想到啊。


    可這是要命的把柄呢,他再不甘心,還不得任由該死的雍王出口氣。


    這死雍王也真是不客氣,都罵了大半個時辰了,還揪著他罵呢。


    也能理解,從小到大他們兩兄弟就是看不順眼。


    雍王是父皇的長子,他是老二,一出生死雍王就壓了他一頭。


    好在他母妃的娘家爭氣,及冠後能封王,雍王隻能是郡王。


    為此,他還得瑟了許久。


    可哪裏知道死雍王好大的福氣,竟然能娶了太原府大統領的獨女,一下子飛躍成了親王。


    這也就罷了。


    可明明他先成婚,都早了雍王大半年呢,卻還是讓雍王先一步生下了皇長孫,竟然又被雍王壓了一頭。


    怪他的身體不如雍王好唄!


    他都氣了多久。


    還有更氣死人的呢。


    死雍王生的皇長孫,模樣隨了父皇不說,腦子還好使。


    把他們這些親王們的兒子都壓住了,還能將他們這些親王都壓得死死的。


    他們二人的關係,不得理所應當的惡劣啊。


    卻也能明白,雍王沒打算揪著這個把柄,要他的命。


    不然來的就是皇家侍衛,而不是雍王父子了。


    齊王隻好忍下雍王的唾罵,待他罵累了,拿出帕子擦了擦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淚唰唰就往下落。


    看向笑得怪是溫柔的病秧子侄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


    “珒棲侄兒啊,你王叔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


    “本王真的是盼著你能好好活著,才千辛萬苦求到那什麽姑什麽的藥草,真的不知道能引來狼啊。”


    “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你王叔啊,這人的心思太惡毒了。”


    “咱們叔侄的關係本來就那樣了,他竟然還要挑撥,這不是巴不得咱們皇室的人自相殘殺啊。”


    “珒棲侄兒,你這麽聰明,不能讓人這麽挑撥了,得相信你王叔啊。”


    “本王什麽手段,你可是了如指掌啊,什麽時候本王耍手段,贏了你一迴?”


    “哪裏還有膽子和腦子,敢在咱們皇家狩獵上動手啊。”


    “這事兒,跟王叔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對對,沒有關係的!”


    平王懵了又懵,隻聽到齊王最後一句,嘴巴下意識跟上。


    瞧齊王都哭上了,遲鈍著要不要也掐自己一把哭哭。


    卻聽著病秧子侄兒輕柔的笑聲,這聲音有些動聽哦。


    “兩位王叔,侄兒就是相信你們,才帶著父王先來見你們,如若不然,就該是京兆府的人來了。”


    宿珒棲見父王罵累了,含笑遞過去一杯茶,瞧父王暢快地過來坐著喝茶,知道父王沒力氣再氣他們。


    這才看向兩位親王,還給他們都倒了一杯茶,卻瞧他們顫抖著手不敢接。


    忍笑肯定道:“沒下毒,兩位王叔可都是親王,侄兒這個做晚輩的,哪來的權力賜死王叔?”


    這就好。


    齊王心中稍安,接過茶杯坐下來,哭訴了那麽久,確實是有些口幹舌燥。


    可還是有些心虛啊。


    若非他被人利用,也不能害得病秧子侄兒讓狼群圍攻。


    那可是狼群啊,就病秧子侄兒這個身子骨,要不是有郡主護著,指不定就死翹翹了。


    那他就要完了。


    病秧子侄兒也不能如此輕易放過他吧?


    齊王不敢多耽擱,趕緊表態:“這事兒是王叔不對,迴去王叔肯定備份厚禮賠罪。”


    “對對對,本王也是。”


    聽著平王隻會應和他的話,齊王都想瞪死他,可瞧他還是嚇懵的傻樣,懶得和他計較,隻想早些把這個把柄掀過去。


    “珒棲侄兒,你看看,本王賠罪的誠意可還行?”


    “行。”


    “這好!”


    齊王瞧他竟然如此幹脆就應下,不禁大喜,忽然看著病秧子侄兒,忍不住多了幾分慈愛。


    這心胸,可比他這個當王叔的大多了。


    還真是相信他呢。


    也是啊,原本就是好心熬的救命藥。


    “那什麽姑什麽,聽說能續命,本王還費了好大的勁兒弄到手,四處打聽呢。”


    “都是往親近之人打聽,還厚著臉皮,找上你身體不太好的皇姑母。”


    “知道她有,本王求了好久,還是曉得給你用,你皇姑母才願意給本王呢。”


    “你也曉得,你幾個姑母最疼你了,尤其是你福安姑母。”


    “我們都是存了好心,哪裏知道會被人算計。”


    “福安姑母?”


    宿珒棲聽著齊王苦澀的牢騷,不禁輕輕挑了挑眉,望向還暈乎乎的平王問。


    “平王叔的姑繭子,也是福安姑母給的?”


    “啊?”


    平王還愣了一下,卻點點頭:“福安是本王的親皇姐,能給齊王,自然會給本王。”


    如此麽。


    宿珒棲想著福安姑母,忽然無奈笑了笑。


    這叫孤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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