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幾人一聽就明白了,藺家和定南王府這些年可是一直對罵的,還時不時算計定南王。


    其他朝臣也罵定南王,可要說罵得最狠的,除了禦史中丞,就是藺大院士了。


    那可真是沒有半分對女婿的維護,陰謀詭計甩起來,有時候都讓朝堂大臣們覺得害怕。


    也能理解,定南王可是拐走了藺大院士的女兒呢。


    作為老父親,能給定南王好臉色?


    “可我聽著藺大公子這話,莫非定南王拐走你姑姑的事情,另有隱情?”


    “這個......”


    能不是嗎?


    藺庭熠瞧他們都看過來,卻是欲言又止,可不打算同他們說清楚。


    身為藺家的人,旁人不知道這門婚事的真相,他豈會不明白?


    當初可是小姑姑詭計多端,讓定南王心甘情願上門求娶的。


    還為此挨罵了多年。


    這罵名也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祖父一開始想解釋閨女沒被拐,可沒人信啊。


    畢竟那會兒小姑姑可是在和施家議親,怎麽看都是定南王橫刀奪愛吧?


    祖父也就懶得解釋,還跟著起哄。


    那罵名不得越湧越大啊。


    可定南王挨的罵多著呢,繼續挨著拐走小姑姑的罵名,於旁人也是順嘴的事兒。


    “要說隱情。”


    藺庭熠卻是看向施逢昀,像是在顧施太傅府的顏麵,很努力在斟酌用語。


    “也得問施大公子,關乎施太傅府,我就不好多言了。”


    “嗯?”


    這,怎麽還說到他了?


    施逢昀瞧他們看過來的目光各有變換,都無需問,也知道他們在亂想什麽隱情。


    那定南王能娶藺家的小姐,還多虧了他父親呢,偏他父親那會兒在和藺小姐議親。


    能沒點讓人遐想的隱情?


    看看藺大公子還得逞一笑,行,剛剛紮過去的刀,迴他這兒。


    “哎,你們看,宴會是不是結束了,都是離開的馬車。”


    魯承澈瞧他們紮心紮來紮去的,多好,他旁觀看戲。


    可搬著書走到門口,瞧都是迴去的馬車,還瞧到自家的馬車了。


    這是祖母她們的宴會結束了吧。


    也是該結束了,郡主這個宴會弄倒了汝國公府,還安置好高陽大長公主留下的庵堂爛攤子。


    熱鬧和正事皆成,郡主不急著散宴,其他人也著急辦事啊。


    要真能辦好高陽大長公主留下的庵堂爛攤子,絕對是值得稱讚的。


    “就是有些奇怪,郡主為何特意辦宴會,將朝堂困擾之事交給皇城的勳貴來做?”


    “郡主要是自己辦成這事,豈不是又能得好名聲?”


    “自從郡主來了皇城,定南王府可少了好些狼子野心的罵名。”


    嘀喃的聲音傳來,幾位年輕公子們互相看了看,還是景相府的嫡長孫景熙,淡然提了幾句。


    “郡主送戚家藏書,南凜國的書生誰不會稱讚幾句?”


    “若再得百姓稱讚,那名聲就太好了,一個藩王之女,要得這麽多的人心做什麽?”


    這倒是。


    魯承澈點頭,郡主行事可真是穩妥,心思細膩。


    可就定南王天天和朝臣們幹架的囂張氣焰,定南王府的名聲還能好嗎?


    真是難為郡主了,定南王在前麵囂張跋扈喊著造反,郡主在後頭追著做利國利民的好事補救。


    那定南王是如何舍得揍郡主?聽聞還是從小揍到大。


    郡主也太慘了吧。


    藺庭熠瞧他一邊搬著藏書,一邊感歎表妹很慘。


    都有些哭笑不得,表妹是會慘的嗎?


    指不定這會兒瞧著堆滿的庫房,咧嘴笑得喜氣洋洋呢,手上還會握著美酒小酌。


    “還是滿當的庫房,讓本郡主瞧著賞心悅目。”


    虞黛映送走了她們,抱著美酒就朝著庫房來,看著還有一堆沒有塞進去的禮,嘴角都翹了起來。


    擴建庫房,確實有點麻煩。


    呀,忽然體會到皇長孫殿下的煩惱呢。


    “那,可要孤幫著郡主分擔分擔?”


    “可以呀。”


    嗯?


    宿珒棲讓人將藏書都搬到禮部,恰好見宴會結束,特意來尋郡主。


    都無需問,朝著府上的庫房來就對了。


    果然見郡主喝著美酒,還美滋滋感歎得請人擴建庫房。


    禁不住笑著打趣,卻見郡主應允了,嘴角彎著的弧度深了深。


    “孤,可以分擔郡主的財物?”


    “嗯。”


    虞黛映笑盈盈點頭,指著塞滿的庫房,看向貼近的皇長孫,小聲說。


    “今日這些勳貴大族的女眷們登門,帶上的可皆是重禮。”


    “這裏麵可有殿下的功勞,如臣女這般敦厚老實的小娘子,豈能不實在點。”


    “感激的禮,不得大氣些。”


    虞黛映還學著皇長孫殿下的語氣:“隻要殿下喜歡,臣女的庫房,隨意您挑。”


    “你還真是......”


    宿珒棲忍俊不禁,瞧她學自己的口吻,竟是學到了精髓,笑著打趣。


    “郡主莫不是一直悄悄念著吧,就等著這一日,同孤說?”


    “嗯呢。”


    虞黛映可誠實了,笑眯眯點頭,瞧皇長孫殿下輕笑出聲,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也彎了彎眉梢,看著眼前的庫房,甚是滿意。


    “臣女就知道辦宴會,必然能收到好些禮,沒想到才辦一次,庫房就塞滿了。”


    “真是不錯,下迴還辦。”


    “你呀——”


    宿珒棲瞧郡主都開始打算辦下一場宴會了,都能想象到何等熱鬧了,還點頭打趣。


    “要是皇城的勳貴們知曉郡主辦宴會,一心隻想填滿庫房,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說著,還有點好奇:“若是沒有庵堂之事,今日郡主的宴會,就是純收禮?”


    “這個麽。”


    虞黛映翹了翹嘴角 :“我們女子能做的事情,多著呢。沒有庵堂這個爛攤子需要收拾,還會是其他。”


    “哪家的熱鬧趕巧了,就看哪家唄。”


    說著,還愜意一笑:“今日多虧有殿下在這兒,不然她們猝不及防撞過來,還把我嚇一跳呢。”


    “那汝國公府的熱鬧,可就看不上了。”


    “哦?多虧孤在郡主的身側呀。”


    宿珒棲揚了揚嘴角,滑過一抹清淺的弧度,這話入耳,可真是動聽。


    卻見郡主靠近兩步,笑眯眯遞過來一個盒子 :“臣女給殿下的迴禮。”


    “隻有孤一個人有迴禮?”


    “嗯,獨殿下一人。”


    哦,又是獨一份。


    宿珒棲柔和了眉梢,這話入耳,更是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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