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色正好,這會兒吟詩,豈不是恰到好處?


    宿珒棲瞧著自己提筆作的詩,輕聲笑了笑,他能寫的詩,何止想裝滿一盒子。


    瞧郡主搬著小凳子坐在他的身側看,看著她眉眼間展現的歡悅笑意,知曉她很滿意。


    都未發覺她挨過來的距離,是有些近的。


    夜晚的涼風吹拂,都有發絲停留在他的肩上。


    宿珒棲卻也隻是彎了彎眉梢,可看著郡主手上盒子裏的詩,還是輕聲道。


    “看來郡主在公主府門口,敲鑼打鼓,邀請高陽大長公主看與民同樂的戲,已經傳到寺廟了。”


    “嗯,她們大多都是勳貴大族的長房嫡小姐,皇城內有我的動靜,這些家族必然要告知她們。”


    虞黛映瞧皇長孫殿下能和她閑聊,還能作詩,看了看殿下的詩,再瞧著盒子裏的這些詩。


    更能彰顯出哪些是最為敷衍的,先前來的路上,這些小姐們可是很熱絡,還想上她的馬車,與她同樂。


    這會兒態度轉變,必然是有家族叮囑。


    那提議作詩誇讚她的暮大小姐,意在試探她們對她是何想法。


    沒人反對,都做出了誇讚的詩詞,卻是敷衍了事,便是在同給她們施壓的家族表態。


    甘相府的小姐將這些詩詞送過來,是想她知曉,這其中有哪些家族,是向著高陽大長公主。


    有幾家,她是不意外,可這一家......


    “這首詩,表麵上看是在誇讚女子容顏之美,可這原詩,是梁上君子譏諷勾欄女子的色相。”


    虞黛映瞧著手上的詩,還挺奇怪:“還當皇城的貴女管教甚嚴,不會有人看此等不雅正的戲本。


    沒想到,連詩詞都能引用。”


    聞言,宿珒棲停下手上握著的筆,看向郡主手上的詩,不禁蹙了蹙眉。


    “這是......”


    “蔣家的小姐,也便是威南侯府三房的小姐。”


    虞黛映看著這紙上都有芳名備注,都想誇讚甘相府的小姐,她可真是貼心,也是聰慧。


    那麽多貴女吟詩,她都能一一記下來,不愧為宰相府的大小姐。


    “我先前就猜測,蔣家必然是出了什麽事情,才會逼得威南侯都暮年了,仍動了離家的心思。”


    “這高陽大長公主一施壓,威南侯府蔣家的小姐,就作了這麽一首詩。”


    “依臣女看,威南侯府三房,或許是受高陽大長公主掌控。”


    想必是。


    宿珒棲可還記得今日他去軍營,蔣三老爺的做賊心虛,想必高陽大長公主能調動威南侯府的將士,和山賊聯手刺殺郡主,是通過這位蔣三老爺。


    那看來他們三房這一支,是可以為高陽大長公主辦事。


    “威南侯會過來,勢必是猜到公主還是想用威南侯府的人。”


    虞黛映想著威南侯府的女眷,這長房自然就是威南侯這一脈了,侯爺的幾個兒孫,都是自小住在公主府。


    威南侯府二房的孩子,實則在府上,同長房沒什麽區別。


    二房這一輩的小姐隻有兩位,皆出閣了,今年才是三房的小姐來祈福。


    “威南侯府三房的男子,資質都很平庸,在軍中的官職都不算高,幾乎都是靠著威南侯。”


    “男子倒是能靠,可這女子的姻緣,侯爺一個男子,總歸無暇顧及。”


    “臣女聽聞,蔣三小姐是上個月初議的親事,未婚夫家的門楣還甚高,是汝國公府。”


    “想來,就是高陽大長公主這邊牽的線吧。”


    汝國公府的老夫人,就是高陽大長公主的表姐。


    “郡主,還真是將威南侯府打聽得很清楚。”


    宿珒棲聽著若有所思,瞧郡主對威南侯府的女眷甚是了解,連她們的親事都打聽到了。


    不禁含笑道:“看來,來的路上,郡主沒閑著?”


    那是,和這些貴女們嘮了一路呢。


    虞黛映可還聽了許多閨閣話,大多還是圍繞著高陽大長公主,這次將公主引出來,實屬驚訝。


    倒也很有趣。


    這和高陽大長公主有關之事,她覺得話本都寫不出來。


    她邀請公主殿下看與民同樂的戲,不知道公主殿下想讓她看,哪出戲?


    虞黛映望向威南侯的屋子,瞧著燭光未熄,那便是還未歇息。


    也好,今晚其實可以睡晚一點。


    宿珒棲瞧郡主的笑容溫軟,又愜意地靠在石墩子賞月,便將這一首寫好的詩,遞過去。


    見她笑眯眯收下,又將手上盒子的詩詞都倒出來,將他寫的都一一裝進去。


    這還真是守著他寫詩,要裝滿一盒子?


    也好,剛好今夜無眠。


    這會兒寺廟能眠之人,也沒有幾位。


    貴女們都憂心忡忡,這郡主分明就是和高陽大長公主鬧上了,公主府門外都唱大戲了。


    高陽大長公主是何等身份之人,豈會容忍郡主如此挑釁?


    勢必是要做什麽,隻怕郡主來寺廟,就是公主的手筆。


    那她們這些和郡主一同在寺廟的人,還能置身事外?


    公主定然還是要拉她們入局。


    可她們都聽從家族的吩咐表了態,不會有事吧?


    “小姐,現在可怎麽辦?要不要去找侯爺,侯爺也在寺廟呢。”


    “找伯祖父有什麽用?我的婚事,是拿捏在高陽大長公主的手上。”


    威南侯府三小姐蔣妜,瞧著桌子上的小瓶子,麵色難看至極。


    “可為何偏偏是我呢?我都寫了那樣的詩,表明不會和郡主為伍。”


    “那郡主勢必會防備我呀,我還能如何靠近郡主?”


    “就算要算計郡主,也不該是如此卑劣的手段。”


    公主分明就是想拉她們威南侯府,和定南王府對上。


    還是這等惡心人的招數。


    “也不知道,公主究竟是想對付郡主,還是算計伯祖父。”


    蔣妜無奈,長輩們的那點事情,她多少還是聽了一些。


    當年,公主殿下不就是如此算計伯祖父的未婚妻?


    如今竟然想借著她的手,算計郡主。


    公主難道不知道伯祖父就在寺廟?伯祖父會來,不就是不想威南侯府讓公主利用?


    這個時候,公主還想她能對付郡主,到底在鬧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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