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一個事情。”餘顧晚說。


    柏寧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這樣,那她也就放心許多了。


    想了想,柏寧還是不放心得問了一句:“那這些裏麵……有沒有我的成因?”


    問完,柏寧就覺得自己問的多餘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餘顧晚等人都不會卷進來,而且一開始她還抱了那樣的心思對陸九霄,然而直到現在,餘顧晚也沒有和她計較那麽多。


    柏寧的臉紅了紅,趴了下來,小聲得說:“餘姐姐,對不起……”


    餘顧晚還以為她說的是自己被迫卷入這件事裏麵來,便笑了笑:“沒關係,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本能。”


    “不是,我是說……我一開始為了自救,甚至想過蠱惑陸工。對不起,我不是真的對陸工有什麽心思,陸工對我更是沒有。隻是因為我認識的人裏麵,隻有陸工算是有權利的,能和五堂叔抗衡的。”


    說到這裏,柏寧忍不住得又眨了眨眼睛,試圖把眼淚給逼迴去。


    “我不懂那些東西,我沒讀過多少書,沒去過外麵,能活下來就已經很難了。陸工替我出過一次頭,我就以為他能幫幫我,所以才……但我真的沒有那樣的心思的!”


    餘顧晚好笑得看著她:“我懂你的,不用和我解釋那麽多,我知道的,女子在世上活著有多不容易,我是清楚的。”


    柏寧眨了眨眼睛,眼淚就這麽猝不及防得落了下來。


    她好就沒有聽到別人說,我懂你。


    他們總是在七手八腳的教她怎麽去討生活,有讓她嫁人的,還有試圖認她做幹兒子的等等。


    這些人,他們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裏透露出來的都是算計。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長大的柏寧是很明白他們的心思的,他們就是想要利用自己,把自己當做人情一樣的賣出去。


    所以,柏寧才對所有人都那麽警惕,都那麽忌憚。


    柏寧手忙腳亂的擦掉眼淚,又在動作間,扯到了傷口,她痛唿了一聲。


    “別亂動……”餘顧晚也是十分的無奈,“會痛的。”


    又重新給柏寧上了一遍藥,柏寧才睡著了。


    餘顧晚見她睡得香甜,這才輕輕得拉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去,就看見了迎麵走過來的二牛。


    二牛焦急得看著她:“師傅,柏寧怎麽樣了?”


    “上了藥,已經在休息了。”餘顧晚忽然特別嚴肅得看著二牛,“我之前和你說過,你和柏寧之間就是玩笑話。”


    二牛一愣,被餘顧晚過於嚴肅的態度搞得有點心裏打鼓。


    “啊?我……我知道啊。”二牛有點心虛得往柏寧在的病房撇了一眼,這才繼續說,“這不是……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嘛。”


    看著他那呆愣的模樣,眼底的愛戀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餘顧晚歎了一口氣:“二牛啊二牛。”


    “嗯?”二牛認真的看著餘顧晚,“師傅,怎麽了?”


    “算了。”餘顧晚想了想,“不勸你,你自己經曆經曆也是好的。”


    二牛奧了一聲,愣愣得點了點頭,不知道餘顧晚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還想繼續問柏寧的事情,但餘顧晚已經不想說了,二牛隻好算了。


    跟著餘顧晚走出來,就看見陸九霄坐在醫館的大堂裏,正在倒水喝,瞥見餘顧晚,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今天那麽答應了五堂叔,任五妹妹的事情,又打算怎麽辦?“


    餘顧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我確實是表示我不打算管了,但又沒說,如果發生新的事情,我不管。”


    “什麽意思?”陸九霄問。


    餘顧晚眨了眨眼睛:“老畜牲能忍得了一天,卻忍不了一輩子,任五妹妹的事情調查起來難度太高,而且人死債消,現在就算是重新提起來,翻案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陸九霄何等聰明,幾乎是一想就明白了:“所以,你想找人引誘老畜牲犯錯?”


    餘顧晚沒說話,更沒接這句話,總覺得陸九霄的情緒不太平穩。


    “這個人選是誰?”陸九霄也沒有等餘顧晚迴答,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餘顧晚的選擇似的,“你還是其他人?”


    餘顧晚抿了抿唇。


    “按照你的性格來說,你應該不會找其他人。”陸九霄冷笑一聲,“所以你打算自己親自上?”


    “怎麽可能?”餘顧晚立刻道。


    她沒察覺,陸九霄暗暗得鬆了一口氣。


    “我和五堂叔都已經打過交道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我真的色誘他,他肯定也會覺得背後有陷阱。”


    陸九霄冷笑一聲:“所以,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就打算親自上了?”


    “主要……”餘顧晚小聲得哼哼,“也確實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身後的房門開了一下,柏寧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呢?”


    “你當然也不行。”


    另外一道女聲插了進來。


    小小的蘇染背著一個大竹簍,簍裏麵裝了很多的中草藥,她把竹簍放下,挽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知道你們的事情。”蘇染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醫館幫忙,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你好不容易從老畜牲的手裏出來,這個時候再迴頭去找他,他肯定會會懷疑什麽。”


    柏寧看著她:“你是?”


    “我的另外一個女徒弟,蘇染。”餘顧晚介紹道。


    蘇染笑著說:“但是我可以去,我年紀剛好。”她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我也豁的出去。”


    之所以豁的出去,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胡說!”陸九霄先發了飆,“即便如此,你也一樣珍貴,不可以自己看輕自己。”


    餘顧晚點了點頭:“你這個要求不成立,我不允許。”


    “可是師傅,除了我和柏寧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女孩子了!”蘇染有點急。


    餘顧晚微微一笑:“誰說一定要女孩子了?”


    “啊?”


    “什麽?”


    眾人齊齊愣住。


    這個時候,小軍剛好下課迴來,他抱著書本跑進來:“阿染,我……”


    話沒說完,就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視線格外的詭異。


    “男孩子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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