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戛納,在劉亦飛看來隻是個玩笑。


    但林凡卻是認真的,雖然他不是傳媒專業出身,但有著20年後的記憶,他可太知道宣傳對電影的重要了。


    上影對這部電影的宣發預算一共就50萬。


    林凡可不會覺得,就這麽點錢能攪出什麽水花。至於靠口碑發酵,他雖然對這部《不可饒恕》有信心,但口碑發酵需要時間。


    國內一部電影如果拿不到延時密鑰,那公映周期就一個月,等口碑要等多久?後世又有幾部電影是單純靠口碑逆風翻盤的,不確定性太大了。


    這就是前期宣傳的重要性了,也是為什麽後世的商業片,花在宣發上的錢甚至比製作費本身都高。


    所以,在挑選女主角的時候他選了董旋,這是宣傳的一部分。


    但這還不夠,林凡又盯上了戛納電影節,隻要把電影送去,國內媒體怎麽都要來上一條<北電學生電影,登錄戛納>,光這條新聞就至少價值30萬。


    如果運氣好,再得個獎,那價值還會翻番。


    一部商業片,林凡自然沒有奢望去拿個金棕櫚什麽的,甚至連主競賽單元都不指望。


    但戛納電影節又不是隻有主競賽單元,事實上戛納在內的歐洲3大電影節,都設置了很多非競賽單元。


    《不可饒恕》作為林凡的第一部作品,能參加的單元還不少,像是<影評人周單元>。


    這個單元旨在發掘和培養影壇新人,所以隻接受導演的第一或第二部電影。《不可饒恕》完全符合報名條件。


    還有導演處女作才有資格報名的<金攝影機獎>以及同樣扶持新人設立的<一種關注>單元。


    說白了,林凡隻是要一個參加戛納電影節的噱頭,這部電影是否獲獎,他並不在意。


    不過哪怕是參加戛納電影節的非競賽單元,也有兩個難題等著他。


    其一就是時間。


    戛納電影節每年的5月舉行,而電影報名一般就在四月底到5月初。《不可饒恕》是在3月28號殺青的,留給林凡的後期製作周期隻有1個月。


    《不可饒恕》不是特效片,製作不難,但想一個月完成,工作量也不小。


    為此,林凡也想了辦法,《不可饒恕》其實在拍攝階段,就開始了剪輯工作,這為後期將節省了不少時間。


    所以隻要不是膠片燒了,或者學校炸了,苦一苦幾個負責後期的工作人員,4月中旬就能有成片。


    第二就是推薦單位了。


    雖然戛納電影節名義上不限製獨立電影人參賽,但作為歐洲三大之一,每年都有世界各地的電影人,想在這兒一舉成名了。


    戛納的組委會就那麽多人,他們不可能每一部作品都看過去。


    為了節省時間,以及確保影片的質量,推薦人就很重要。這裏的推薦人,可以是某個知名導演或演員這種個人,又或者是影視類院校,電影製片公司這類的團體。


    所以為了增加入選的成功率,林凡需要北電或者上影的背書。


    但這就好像別人借錢,自己去給人家做擔保人一樣,如果電影質量差了,對推薦人來說,也有一定的名譽損失。


    因而,在電影殺青後,林凡這個導演也沒閑著,幾乎是把所有時間都撲在了後期製作上。


    時間就在他的忙碌裏,一點點向前。


    來到四月的第一天,港島的哥哥,從港島的文華酒店上一躍而下,用這種瘋狂的方式,跟全世界開了個玩笑。


    林凡看著記錄著張國榮死訊的新聞,也不勝唏噓。


    媒體對他的死訊猜測頗多,其中就有一條說是他在演電影《異度空間》時太過入戲,沒能出戲,最後才自殺。


    雖然來自後世的記憶告訴林凡,張國榮的自殺是因為抑鬱症,還是生理性抑鬱,但他還是被這推測給影響了。


    《不可饒恕》裏可有兩個殺人犯,而且電影裏的情感表達都很壓抑,別被影響了,也得個抑鬱什麽的,那就罪過大了。


    之後,林凡找機會,悄咪咪去看了黃博和張鬆文,看到兩人都正常,沒有抑鬱的前兆,這才放下了心。


    倒是黃博,每一次見到他,都要問他一次,電影什麽時候完成,什麽時候上映,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時間來到4月18日,《不可饒恕》的製作總算完成。


    林凡喊上了在校的幾個演員,以及導演係的田撞撞謝小晶,表演係的王勁鬆,還有上影的代表,一起觀看成片。


    隨著放映室的燈光暗淡,電影開始。


    10年前,法醫蔣明為了自己的女兒,而讓另一個女孩帶著賣淫女的汙名死去,女孩父親鬱鬱寡歡最終離世。


    10年後,死去女孩的弟弟還有她的戀人,開始了複仇。


    盡管在座的人之前就看過劇本,但畫麵的表現力,遠比文字更強烈。


    畫麵中,當蔣明的手伸進花瓣堆,卻沒有撈起他女兒軀幹時,畫麵便在現實和迴憶中,不停的閃迴。


    10年前,他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讓一個清白的女孩,變成了人人唾棄的賣淫女。他告訴自己,他是一個父親,為了自己的女兒,他隻能讓死者背鍋,換生者活路。


    10年後,他這個父親,不但沒有保護好自己唯一的親人,還用他自以為的專業知識,親手玷汙了自己女兒的遺體。


    一切就好像是一個輪迴,他的女兒還是死了,死的那麽的痛苦,那麽的齷齪。


    人呐,在別人心口劃刀的那一刻,也把刀遞給了對方。


    10年後,對方把那把刀又插了迴來,而且他知道,插在哪兒,最痛。


    看著張鬆文絕望的表演,觀影室的人有人麵露不忍,周陽和王佳悄悄抹淚。


    就在這時,一陣歡快的口哨聲,從音響傳出。


    黃博扮演的兇手,就那麽坐在屋外的長椅上,麵朝大海,迴憶著和家人的美好時光,一臉淒苦的哼唱著最愉悅的語調,似哭似笑。


    張鬆文蹣跚的走出小屋。


    黃博停下了哼唱,麵無表情,用一種慰問的語氣問道:“很痛苦,是吧?可是怎麽辦呢?你對你女兒做的那些事,不正是當年你對我姐姐做的嗎?


    這就是老人常說的報應吧。


    對了,我把你做的都告訴了她。她說,永遠不會原諒你。”


    董旋扮演的女警,已經看到了張鬆文臉上的絕望,她不停的勸說著,但後者無動於衷。


    一個轉身,張鬆文搶走了董旋腰間的槍,一槍打死了兇手,黃博倒下那一刻,臉上帶著解脫的笑。


    而張鬆文目光呆滯,表情痛苦,他緩緩將槍口移到了自己的太陽穴,眼前閃過蔣慧的笑臉,而後在董旋的驚唿聲裏,扣下了扳機。


    字幕緊接著彈起,放映室的燈光也跟著亮起。


    沉重的氛圍還沒褪去,過了2分鍾,謝小晶和田撞撞才帶頭鼓起了掌。


    上影這次的代表還是當初接待林凡的那位李翔。


    他一邊輕拍著掌,一邊驚愕的看著林凡,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把那個劇本完整的拍了出來,還拍的這麽好。


    “小林,幹的不錯。”


    謝小晶用力的拍了拍林凡肩膀,眼中是滿滿的欣賞。


    “是啊,林同學。”


    李翔亦是笑道,但話一出口,他當即又改了口:“不,我覺得,現在應該稱唿你林導才對。”


    他的話,又是引的現場一片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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