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真的是年紀大了生病了,腦子也不清醒了吧?!


    秦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尬笑。


    盛經綸走近之後看著盛老爺子開口:“爺爺,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跟你說,我們去書房聊吧。”


    “好。”


    爺孫倆很快上樓了。


    客廳隻剩下秦意和秦蔚然。


    秦意稍稍放鬆了些:“姑姑,你說剛才爺爺的話是什麽意思?”


    秦蔚然意味不明地笑笑:“還能是什麽意思?還想撮合你和經綸的意思唄。”


    “可黃薇都懷孕六個月了,而且大禹東方也不是小門小戶,爺爺就算心裏這麽想,也不該說出來吧?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太不著調了。”


    “想不通就別想了。”


    秦蔚然說著,轉移了話題:“瑤瑤也懷孕了,你知道嗎?”


    秦意愣了下。


    她當然不知道。


    她和霍知瑤不算熟悉,聯係也屈指可數。


    上次見她是在恆盛周年慶酒會。


    當時她隻覺得霍知瑤看上去狀態挺好,給人一種眼裏有光心裏有愛的感覺。


    秦蔚然看她怔愣的眼神就猜到她還不知道,拉著她的手笑了笑:“剛懷上,才一個多月,按理不能說的,但你不是外人,姑姑就先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你了。”


    一個多月。


    那跟她懷上的時間差不多。


    如果她要留下孩子的話,說不定兩個人還會同一天生下寶寶呢。


    秦意從思緒中迴神,笑了笑:“要當奶奶了,恭喜姑姑。”


    “哎呀,你是不知道,女人懷孕是個坎,想當初我懷錦川的時候,孕反嚴重得都住院了,還咳得吐血,當時把我嚇得都不想生了。”


    “啊?懷孕這麽可怕嗎?”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都已經決定拿掉孩子了。


    可是聽到秦蔚然聊起相關的事情,還是下意識地想追問了解。


    “那也不是,我當初算是少數現象吧,算是排異嚴重,希望瑤瑤到時候不會這麽受罪,不管怎麽樣,我有空得多照顧照顧她,她還要忙工作的事情,生活上難免疏漏,剛好我在家也沒什麽事情。”


    “其實生孩子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料的,什麽大出血羊水栓塞,這些不是你產檢一路綠燈就沒事了,都屬於突發情況。”


    “要是大出血還算幸運,如果羊水栓塞,命能不能救下來都不一定。”


    秦意聽著,手心起了細汗。


    她壓根不知道這些。


    她以為現代醫學技術已經很先進了,沒有產婦會在生孩子的時候出現生命危險。


    原本她對生孩子就很排斥。


    如今知道了,更不想生了。


    “而且也不是順利生下孩子就結束了,生完了之後身體會大不如前,一輩子的牽絆就開始不說,產婦會有很多的產後問題,不管你花再多的錢,做再多的產後修複,都迴不到和生孩子之前一樣的狀態,隻能盡力彌補。”


    “遇到知冷知熱的丈夫還好,要是遇見沒良心的,那才叫苦。”


    “都歌頌母親偉大,殊不知這種歌頌是對女人的一種道德綁架,不歌頌你偉大,你怎麽心甘情願犧牲自己去生孩子呢。”


    秦蔚然說到這裏,發現秦意額頭在冒汗,不禁愣住:“小意,你怎麽出汗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啊?沒有,就是覺得姑姑說生孩子的事情,感覺挺嚇人的。”


    “你又沒懷孕,還沒到害怕的時候。”


    秦意附和著笑笑:“是啊,就是聽著感覺以後最好還是別生孩子了。”


    秦蔚然聽她這麽說,又忍不住勸道:“害,那也不用這麽想,大出血有得救,羊水栓塞的概率還是很低的。”


    “如果你以後再婚了,有身孕了,產檢生產都選最好的醫院,醫院好點,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就強,咱們秦家不怕花錢,人沒事最重要。”


    “還有……生完產後修複雖然迴不到最初,但是效果也是不錯的。”


    “你迴頭生了孩子一定記得做,該花的錢,絕對不要含糊。”


    秦意聽秦蔚然生怕嚇得她以後有陰影了似的,不禁笑了:“嗯,姑姑這麽一說我安心多了。”


    “你剛才那反應怎麽跟快生了一樣?”


    “……”


    她不知如何接話。


    不過秦蔚然好像也就隨口一問,隨即感慨:“瑤瑤知道這些的時候都沒你反應大。”


    秦意有些意外:“姑姑和瑤瑤也說了嗎?”


    秦蔚然笑笑:“她和錦川決定要孩子的時候我就跟她說了,懷孕生子對女人來說影響深遠,得提前讓她了解風險再做決定,我也不能為了抱孫子,連蒙帶騙地讓她稀裏糊塗地懷上吧?”


    “姑姑,你真好。”


    “都是女人,將心比心罷了。”


    秦意微笑。


    她還是覺得姑姑好好。


    其實她沒想到,自己了解懷孕的一些知識,是從姑姑這裏聽到的。


    離婚後她也在秦家住了四年。


    母親催過婚,給她安排過相親對象,但很少跟她說過體己話。


    隻有和父親吵架的時候,她才會拉著她吐吐苦水。


    也許今天姑姑這番話是因為提起霍知瑤有孕的事情,一時有感而發的。


    但對她來說,受益匪淺。


    ……


    書房。


    門剛關上,盛老爺子臉色就變了:“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都和別人訂婚了,還非打著我的名義讓小意來老宅吃飯是什麽意思?還讓我跟她說那種話撮合你們?搞不好小意覺得我年紀大了,腦子不好用了。”


    盛經綸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盛老爺子一把推開他:“邊兒去,不用你扶我,迴頭黃薇知道我這糟老頭子私下跟小意這麽說,搞不好也會恨上我,你說說你,人家都懷孕六個月了,你連帶上門給我看過都沒有,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我和黃薇不是真訂婚,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什麽?!”


    盛老爺子更懵了,搗了兩下拐杖:“你說清楚點。”


    盛經綸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總之我和黃薇是合作關係。”


    一句話落,他臉色似乎有些拉不下來,但還是開口了:“雖然聽起來很沒出息,但我心裏一直都喜歡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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