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成熟的男人,笑起來眼尾上揚,迷人異常,偏偏嘴裏說出口的話,聽在耳中讓人覺得壞到了骨子裏。


    秦意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她嗤笑出聲,忍不住批判吐槽:“四年不見,盛總的臉皮變得比城牆還厚,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是麽?”他反問時,盯著她的那雙眸子悠遠深邃起來,唇角也無意識地撩起幾分嘲弄弧度:“四年前我對你多好,跟個舔狗一樣地全心全意,隻要你跟我在一起,什麽都可以給你,求著你不要跟我離婚,求著你不要拋棄我,換來了什麽?”


    秦意啞口無言。


    男人仍在譏誚:“既然專情換不來想要的結果,選擇濫情也未嚐不可。”


    她的心似乎被針戳了下,尖銳的刺痛蔓延開來。


    從前,的確是她虧欠,每每說起來,她無言以辯。


    可這也不能成為他變壞的理由啊。


    盛經綸的聲音還在繼續:“如今看著你在我有未婚妻有情人的情況下,不得不對我言聽計從,讓我覺得多年前對你的縱容很是可笑,怎麽看仗勢欺人都比拋下自尊挽留一個女人的感覺要好。”


    秦意臉色微微發白,視線隨意地往一旁看,順勢轉移了話題:“不是要吃火鍋嗎?想吃什麽菜,你趕緊選吧。”


    說完,推著購物車率先往前走了。


    他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兩秒,抬腳跟過去,意味不明地問:“過了四年,你的喜好有變化麽?”


    “沒有。”


    “對男人的喜好,也沒有變化?”


    秦意,“……”


    她以為,他們是在單純討論吃的。


    “怎麽不說話?”他追問。


    女人將貨架上的金針菇放進購物車裏,敷衍道:“沒遇見喜歡的,不知道有沒有變化。”


    “看來你單身了四年。”


    “怎麽可能?”


    秦意故意扯謊:“我談過男朋友。”


    盛經綸語調微揚,似乎挺不高興:“不喜歡你跟人家談?”


    她看他一眼,笑著反問:“男人可以同時愛多個女人,女人為什麽不能在男人送上門的時候隨便玩玩?”


    他深眸盯著她,眼底有讓人不易察覺的輕微變化。


    數秒之後,才開口追問:“你玩過幾個?”


    “你管我玩過幾個?”


    女人好笑道:“告訴你數量你是不是還要比較一下你跟他們誰比較厲害?”


    盛經綸眼神危險了些:“你在挑釁我?”


    秦意嗓音帶著氣性:“我哪敢呢?”


    “你說話的語氣表明你敢。”


    “……還要不要買菜?”


    她白他一眼,推著購物車走了。


    男人跟上,還在糾結剛才的問題:“所以,幾個?”


    秦意敷衍:“數不清了。”


    盛經綸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抵在貨架上。


    女人嚇了一跳:“你幹嘛啊?”


    他目光好像是一瞬間變陰鷙的,追根究底的嗓音有些咄咄逼人:“數不清了是什麽意思?你說真的,還是在故意氣我?”


    她淡淡地笑著:“都離婚了,還指望我為你守身如玉嗎?做夢的時候能不能先看看自己做了什麽事?”


    “我做了什麽?”


    “你孩子都有了,你也不幹淨了!”


    男人輕嗤:“因為我不幹淨了,所以你也得想方設法讓我以為你找過別的男人?”


    秦意推開他,站直了身體後,滿臉不開心地道:“你本來不就是這麽想的嗎?那天在銅雀樓侮辱我的時候,盛總可是神氣的很呢。”


    “那你告訴我,事實是怎樣?”


    “就當是你以為的那樣。”


    盛經綸冷嗤。


    什麽叫就當是?!


    眼看著女人推著購物車往前走了,他跟上去,涼涼開口:“這麽好說話,我當你對我念念不忘,你就真的對我念念不忘了?”


    秦意,“……”


    這也能扯到一塊?


    她沒迴答,選了幾樣菜品,轉移話題追問他到底吃什麽。


    男人選了兩樣,臨去結賬時,還在貨架上拿了五連包的泡麵。


    秦意瞥見,抽了抽嘴角。


    出超市時,兩人才意識到隻顧著鬥嘴,忘記買傘了。


    不過,雨已經停了。


    迴到車上,秦意收到了梁若珊的消息:【我已經幫你約好陸子禦了,周六中午海州路餐廳,到時候我去接你,我們一起。】


    秦意:【效率真高,愛你。】


    梁若珊:【小事,希望我的小姐妹早日擺脫渣男。】


    秦意挽唇。


    她也希望……能早日和盛經綸劃清界限。


    黑色賓利朝世紀雲頂的方向行駛。


    車廂內沒有播放音樂,也沒有人說話,一路安靜。


    秦意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腦海中閃過四年前他們無數次一起走在這條路上迴家的畫麵。


    這條路四年都沒有什麽變化,可是身邊的男人和她,中間隔著四年的時間跨度。


    他不在乎現在的她,她也不了解如今的他。


    物是人非,事卻不能休。


    ……


    世紀雲頂。


    下車後盛經綸提著東西先一步朝玄關門走去。


    秦意站在原地盯著他看。


    男人意識到她沒有跟上來,腳步頓住,眼神涼涼地盯著她看:“怎麽?你還想在我進門之後,沿著山路從這走下去?”


    她沒這麽想。


    隻是覺得不過下午兩點的時間,進了這棟房子能幹什麽呢?


    四年前她想和他待在一起,因為那時喜歡。


    可如今,和他單獨待在密閉空間內,隻會讓她覺得窒息。


    秦意找了個借口:“我公司還有很多工作沒處理,我先去公司,晚上再過來陪你吃晚飯可以嗎?”


    男人毫不留情:“不可以。”


    “你真的不用工作嗎?”


    “遠程辦公沒了解過?”


    她又問:“那我怎麽工作?”


    “書房給你。”他說。


    看樣子,是沒有迴頭路可走了。


    秦意硬著頭皮跟著他進了玄關。


    鞋櫃旁擺放著尺碼合適的新款情侶拖鞋。


    盛經綸穿上屬於自己的那雙,丟給她一句“自己換”,率先去了客廳。


    女人換好鞋走了進去。


    他走到廚房處,把買迴來的食材分類放進冰箱,折迴來時將剩下的東西遞給她:“生活用品,你去放臥室。”


    “你怎麽不去?”


    “晚上不迴家,總得跟我未婚妻報備一下。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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