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


    不管盛經綸是什麽人,就算她和他最終的結局真的是離婚,她都不可能再跟陳司然在一起。


    她不會給別人第二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但這並不影響她因為陳司然的一番話而想到他們過去在一起的時光,並因此心生酸澀。


    迴憶總是美好的,參照現實,卻又足夠殘忍。


    離開恆盛之前,秦意迴了消息:【我們已經結束了,就算做不到祝福,也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麵前汙蔑我丈夫。】


    今晚盛經綸又有應酬。


    晚上九點鍾,都沒見到人。


    秦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笑點密集的綜藝節目,可她卻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十點鍾,她收到一條陌生信息。


    盛經綸摟著白露跌跌撞撞地進了一間房,看背景像是酒店。


    秦意握著手機的手收緊,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響了兩聲就斷了。


    她第二次撥過去。


    這次,被人接起。


    女人剛要開口,白露的聲音率先傳了過來:“秦秘書,盛總喝醉了正在洗澡,這麽晚了你找他有事?”


    “沒,我打錯了。”


    “哦,那掛了。”


    電話掛斷,秦意呆坐了很久。


    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在同事小群裏發了消息:【@張心怡@葛淑慧你們知道盛總和白露到底什麽關係嗎?】


    張心怡:【你幹嘛?】


    葛淑慧:【怎麽突然問這個?】


    秦意:【好奇。】


    張心怡:【不知道具體什麽關係,但是是很複雜的關係,白露有什麽要求盛總都會滿足,她在模特圈混到今天都是盛總一手捧起來的。】


    葛淑慧:【當年白露本來有去國外發展的機會,能讓她變成國際名模那種,可她為了盛總選擇留在江城。】


    張心怡:【雙向奔赴,就是一直沒官宣也沒名分,搞不懂。】


    葛淑慧:【不過我還是覺得白露和盛總不是很般配,家世地位不匹配,估計最後走不到一起。】


    張心怡:【@秦意你在窺屏嗎?還是睡著了?】


    秦意:【沒睡著,看來他們關係真的挺密切,那你們覺得白露和盛總有沒有睡過?】


    張心怡:【這還用想?沒睡過盛總做慈善呢一路投資她?】


    這話乍一聽,竟讓人覺得十分有道理。


    盛經綸親口對秦意承認過他幫了白露很多,上學資助,房子車子等。


    當時他說自己跟白露沒什麽的時候,她是持懷疑態度的。


    但也信了三分。


    如今聽張心怡和葛淑慧這兩個旁觀者分析,她又覺得,盛經綸的話可信度並不高。


    盛繼東書房那次,今天又一次。


    巧合太多,解釋不清的時候,往往代表了某種既定事實。


    但凡今天盛經綸應酬之前告訴她一句,她都不會一個人在大半夜疑神疑鬼,更不會這麽晚打電話給他。


    可能還是想要的太多,才會失望吧。


    ……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盛經綸還沒有迴來。


    秦意吃過飯拿著車鑰匙出門上班。


    恆盛地下停車場。


    她從車上下來時,一道身影擋在麵前。


    女人起初有些被嚇到,看清是陳司然之後,才穩了神:“你怎麽來了?”


    陳司然擰著眉,一臉贖罪模樣:“小意,對不起。”


    秦意被弄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我之前對你撒謊了。”


    “你說的……是哪件事?”


    他垂著腦袋:“我媽不是因為盛經綸腦溢血的,他是威脅我了,但隻是讓人搶了我媽的手機,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我之前對你撒謊是害怕你就那麽忘了我們之間的過去,我不想讓你愛上他。”


    “我承認我卑鄙我無恥,你想打我罵我我都毫無怨言,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看著麵前這個曾經給過自己很多溫暖和支撐的男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陳司然朝她走近一步:“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在你婚後說盛經綸的壞話,以後我也會控製自己,但我真的很後悔跟你分手,我以為隻要秦氏渡過危機,我們之間就還有機會,我不知道你會那麽那麽快跟他結婚。”


    秦意思緒煩亂。


    在感情上,陳司然對她從來一心一意,他不像盛經綸那樣沾花惹草名聲在外,更沒有不清不楚的紅顏知己。


    他是讓她放心的男朋友。


    她一遍遍地勸自己和陳司然之間都已成為過去。


    可他又一次次地冒出來擾亂她的心緒。


    興許是昨晚的盛經綸讓她失望了,今天麵對陳司然,秦意態度好了許多:“我們都往前看吧。”


    他滿眼不舍地問:“你心裏……還有我嗎?”


    她沒說話。


    人的心思本就複雜。


    而她的情感,似乎總是需要找個人傾注。


    尤其是盛經綸對不起她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陳司然。


    一個是前男友,一個是丈夫,難免會有對比。


    陳司然見她不說話,慌亂地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這麽快就把我忘幹淨了。”


    “三年的感情,忘不了那麽快。”


    “你心裏還有我?”


    秦意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搖頭否認。


    但陳司然從她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的答案,滿意地笑了,忙不迭地開口:“小意,你心裏還有我,我真的很開心。”


    “我沒這麽說。”


    “我知道你結婚了,有些話不適合說,我也不會再沒腦子勸你離婚,從今以後,我們就以朋友的身份繼續相處,好不好?”


    女人都希望用“朋友”來結束一段感情。


    如果她和陳司然之間可以好好地做“朋友”,其實也是不錯的。


    畢竟在一起過。


    秦意挽唇淺笑:“好。”


    “盛太太——”


    再熟悉不過的散漫嗓音傳入耳中。


    她迴頭看去,嘴角的淺笑弧度都還沒來得及收迴。


    盛經綸穿著一件白襯衫站在不遠處,領口的扣子照舊沒係,他朝她走來時周身氣場凜冽,空氣都隨著他的靠近變得稀薄起來。


    那黑臉模樣,很有可能是聽到了她和陳司然的對話。


    秦意的第一反應是心虛。


    可又一想。


    他跟白露共度一夜都不心虛。


    她不過和前男友說了兩句話,有什麽好心虛的?!


    距離拉近,男人長臂扣住她的腰轉向陳司然:“陳先生來找我太太,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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