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擰了眉。


    對她來說,醉酒狀況下被迫一起睡,她是不設防的。


    清醒狀況下一起睡?


    以他時不時提出親一下吻一下要求的性子,怎麽可能老老實實睡覺?!


    秦意害怕那件事。


    更不想麵對。


    她好聲好氣地溝通:“你答應過我可以分房睡,怎麽能說反悔就反悔?別耍無賴行嗎?”


    後者自嘲道:“我在你心裏早就是個無賴了。”


    她下意識地反駁:“我沒這麽想。”


    盛經綸暗眸微動。


    偏頭勾唇看著她,眼底多了幾分期待:“不無賴麽?那我在你心裏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一時答不上來,便沒說話。


    他自顧開口:“愛玩女人?浪蕩?花心?濫情?混混?總之,不是個好人?”


    秦意,“……”


    她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在刺激她誇他。


    不過她不介意適當地考慮一下他的感受,出聲反駁:“我沒這麽想。”


    “可你剛才在醫院外麵跟我說讓我去找別的女人,還說什麽不會勉強我潔身自好,弦外之音不就是暗指我在男女關係上很隨便?”


    “這難道不是事實?”


    男人冷嗤:“哪門子的事實?我跟女人上床的時候在床底下看見了?”


    秦意,“……”


    她也不慣著他了,開口錘死:“昨天你朋友送你迴來的時候親口說的,他說你總是讓他給你找女人。”


    盛經綸詫異地看向她。


    這麽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昨天陸子禦送他迴家之後,秦意問了那麽一句。


    當時陸子禦那狗東西直接把他賣了,說那些女人,都是他問他要的。


    這會兒他百口莫辯。


    秦意見他終於消停了,唇角牽出寡淡的笑意:“盛總怎麽不繼續狡辯了?”


    “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哦。”


    盛經綸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補充:“改天我讓陸子禦好好跟你解釋。”


    “不用。”


    “以後我親口跟你解釋。”


    女人看他一眼:“現在怎麽不解釋?”


    後者沉默了。


    他該怎麽解釋?


    兩年前侵犯了她的人是他。


    找女人是因為想她。


    哪怕找個有三分相似的,慰藉一下心中苦楚,也是好的。


    他不敢解釋,是因為怕。


    怕承認之後,秦意連和他做這表麵夫妻都不願意。


    直到車子在世紀雲頂外停下,秦意都沒有等到盛經綸“為什麽不解釋”的迴答。


    她識趣地沒再追究。


    成年人的對話,點到即止就是最好。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家門。


    秦意進門之後就上樓了。


    距離午飯時間沒多久,她心想迴臥室也沒事做,倒不如去書房找本書看看。


    或者單純參觀一下盛經綸的書房。


    她想以後在家無聊的時候,有個地方可以待著。


    書房顯然比臥室合適。


    這麽想著,秦意轉身看向還在樓下站著出神的男人:“我可以參觀一下你的書房嗎?”


    聽到她的聲音,盛經綸被抽離的靈魂似乎瞬間迴歸本體。


    他仰頭與她對視,勾唇痞笑:“求之不得。”


    秦意,“……”


    她覺得這男人就沒正經過。


    收迴視線,女人轉身進了書房。


    盛經綸的書房看起來比他本人正經多了。


    滿牆書櫃看起來很有文化氣息,裏麵放著不同語言的世界名著。


    秦意的手指從那些書本上劃過時,不自覺想——


    這些書,他究竟有沒有看過?!


    “需要給你也做一間書房麽?”


    男人的聲音突兀響起。


    她迴頭,見盛經綸不知何時進來了,正朝她走來。


    “不用了。”


    女人婉拒,又朝他禮貌微笑:“不過可以在你書房多放一張書桌,也算是有我的一席之地。”


    “原來盛太太喜歡跟我一起待著。”


    “我隻是覺得新裝修的書房甲醛會超標,有害健康。”


    盛經綸,“……”


    他在她身側站定:“你就不能說句讓我開心的話?”


    “你長得很好看,這句算嗎?”


    “我還很好用。”


    秦意臉色驟變,目光從他臉上收迴。


    正要從書櫃前走開,手腕被扣住,人被抵在了書櫃上。


    她瞬間想到剛才被他抵在車身上親吻的畫麵,滿眼防備地看著他:“你又幹嘛?”


    男人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不同於往日的散漫,模樣認真得仿佛換了一個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你想象中的爛白菜,事實上,這麽多年我一直潔身自好,唯一的一次性體驗,是被人算計下了藥。”


    秦意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繼續車上沒聊完的話題。


    她有些意外地問:“下藥?”


    “嗯。“


    “誰下的藥?為什麽給你下藥?”


    他不疾不徐地開口:“那時候我剛從國外迴來沒多久,可能我的存在影響了恆盛某些人的利益。具體情況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


    秦意又問:“那……你當初睡的那個姑娘呢?”


    盛經綸看著她的眼神複雜了些:“怎麽問這個?”


    “她是自願的嗎?你有沒有對人家負責?或者……道歉?”


    “當時情況比較複雜,一兩句說不清楚。”


    他避開自己不願意討論的那一部分,把話題拉迴正軌:“重點是,你相信我嗎?”


    她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


    之前,他提過幾次關於他在外的名聲,她都是一副不在意也不相信的模樣。


    大概是經曆過短暫的相處,秦意對他有了點基本的了解,


    這會兒瞧著他一派嚴肅的模樣,隻覺得他話中所傳達的內容,不像有假。


    女人最終點頭:“我信你。”


    盛經綸喜極輕笑,長舒一口氣:“老婆,你終於信我一次了。”


    秦意抿唇:“你沒有欺騙我的必要。”


    “既然信了,從今以後不準再誤會我身邊女人多,也不要隨便聽信別人有意誤導你的話。”


    “有意誤導?你說陸子禦的話嗎?”


    他冷哼:“誰的都不準聽。”


    她“哦”了一聲,算是應下。


    男人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眼底表露出的難以掩飾的愉悅。


    秦意眼神悠遠了些:“我之前被人性侵過,我恨了對方很久,你剛才跟我說自己被下藥,我就在想,當年侵犯我那個人,是不是也非他本意?如果我沒有出國而是報了警,是不是就能找到他把話說清楚,至少讓我知道他究竟是被動毀人清白,還是蓄意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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