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他:“你鬆開我。”


    盛經綸摟得她更緊:“不鬆,我喜歡跟老婆多點肢體接觸。”


    秦意冷笑:“你喜歡跟每個女人都肢體接觸。”


    “誰說的?”


    “還用別人說嗎?大家耳清目明,看得到也聽得到。”


    他一向聰明,很快反應過來:“你誤會白露跟我有什麽?”


    她果斷否認:“沒有,你們有什麽和我無關。”


    “你不在意?”


    “我為什麽要在意?”


    男人煞有介事地點頭:“雖然老婆不在意,但我還是要解釋,白露是我朋友,我跟她之間沒有你以為的那些,別亂想。”


    秦意本不想追究。


    可他非要撒謊,當她傻,她也不介意拆穿他。


    女人要笑不笑地開口:“是嗎?原來在盛總眼裏,朋友之間也可以隨便肢體接觸。”


    “你看見了?”


    “沒有。”


    盛經綸瞬間底氣十足:“那你血口噴人?”


    秦意好笑地哼了聲:“你自己聞聞你襯衣上的味道。”


    他低頭聞了聞,還真有股味兒。


    正要解釋,“叮”地一聲,電梯到了。


    她淡淡扯唇,在電梯門開後率先走了下去。


    男人很快追上,迫不及待地解釋:“白露找我幫忙,是件對她來說挺重要的事情,我沒辦好,她有點傷心就抱了我一下,我很快就拉開她了。”


    秦意覺得這解釋聽起來倒像是實話。


    她便多嘴問了一句:“她找你幫什麽忙?”


    “剛才不還說不在意麽?這會兒又追究上了?”


    “我就是不在意,我單純好奇這世上盛總辦不好的事情是什麽?“


    盛經綸笑得賤兮兮的,妥妥一副我就靜靜看你辯解的樣子。


    她別開臉,不說話。


    他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白露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後來流落孤兒院,這些年一直在找自己的生父,找人這事兒麽,你也知道,大海撈針,縱然有錢也不一定效率就高。”


    “白小姐還挺可憐的。”


    “你可憐她,怎麽不可憐可憐我?”


    秦意怔然地看著他。


    男人嘲弄地道:“我七歲那年父母被人雙雙撞死,不夠可憐麽?”


    見他情緒不對,她小心翼翼地問:“不是……意外嗎?”


    盛經綸喉間溢出一絲冷笑:“意外麽?看起來似乎是。”


    他神情嚴肅,目光悠遠。


    秦意沒見過這樣的盛經綸,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在腦海裏搜索了很久的詞語,最終出口一句蒼白的安慰:“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他立刻變迴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嗯,娶了老婆成了家,我也相信會越來越好。”


    她笑了下,沒再接話。


    迴世紀雲頂的路上,司機在前排開車,她跟盛經綸坐在後麵給他匯報臨海項目的一些情況。


    他聽得漫不經心,也不知道入耳了多少。


    合上文件,她偏頭看他:“這個項目你打算怎麽展開?”


    盛經綸側眸對上她的視線,微微一笑:“秦秘書,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薪資待遇是沒有提成的,對工作這麽上心做什麽?”


    “古人尚且明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道理,我拿著恆盛的工資,對待工作上心不是應該嗎?”


    “那古人有沒有告訴你,妻以夫為綱?”


    秦意有點想翻個白眼。


    不過,忍住了。


    她不急不慢地開口:“經過幾千年的發展,女性地位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你說的那種封建糟粕也早已成為過去。”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老婆可真是伶牙俐齒,我喜歡。”


    女人擰眉:“你正經一點行嗎?”


    男人挪動身體緩緩靠近她,上半身整個往她身上靠,麵不改色地道:“看見你我就不想正經,隻想跟你親近些。”


    秦意有些吃不消。


    她性子冷,臉皮也薄,對上盛經綸這種油嘴滑舌的,毫無招架之力。


    索性,偏頭將臉看向車窗外。


    然而——


    手被卻一把握住。


    他拿在掌心細細把玩,不急不忙地道:“這個項目我不打算用恆盛的施工團隊。”


    “為什麽?”


    “家賊難防。”


    秦意聽明白了。


    他是擔心盛繼東從中使壞。


    “明天我會讓徐特助把項目外包的消息發出去,誰的預算和施工質量更有性價比,誰就是承建單位。”


    “知道了。”


    聊完工作,男人笑眯眯地看著她:“盛太太研究生讀的什麽專業?”


    “工商管理。”


    “讓你跟著我做秘書,是不是屈才了?”


    她不在意地笑了下:“我又不會做一輩子秘書。”


    盛經綸煞有介事地點頭:“也是。”


    他將她的手背放在唇邊,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盯著她:“等我拿下恆盛的掌控權,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恆盛老板娘,有的是發揮專業特長的機會。”


    秦意盯著他,許久沒說話。


    在他眼裏她是盛繼東夫婦的眼線,可他竟然就這麽把自己的野心暴露出來。


    不怕她傳話嗎?!


    她搞不懂這男人。


    兩人迴到家時,徐特助找的家政阿姨已經到崗上班。


    她做了自我介紹:“先生,太太,我姓周,是新來的家政,那個……晚餐已經做好了,有不合口味的隨時提出,我及時調整。”


    “辛苦。”


    “應該的。”


    周阿姨的廚藝還不錯。


    秦意吃飽喝足之後放下餐具,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盛經綸:“我先迴房了。”


    他挑眉:“急什麽?”


    “這是下班時間,我應該可以自己安排?”


    “你的安排就是迴房間躲著我。”


    心思被戳穿,秦意有些尷尬,卻還是嘴硬狡辯:“我沒有。”


    男人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修長的手指,過後起身,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上班時間聊工作,下班時間難道不應該培養感情麽?”


    培養……感情?


    她驚訝地看著他,心想盛經綸的行事風格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今天之前,她從未想過男女之間發展感情可以通過如此幹巴巴的語言表述出來。


    在她的認知裏,感情發展從來都是一個自然而然無需言說的過程。


    他刷新了她的認知。


    縱然不太想配合,她還是耐心詢問:“怎麽培養?”


    “你平時喜歡做些什麽,我陪你?”


    “我沒有什麽愛好。”


    盛經綸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我有很多愛好,那你陪我?”


    “什麽?”


    “我一哥們兒晚上組了個酒局,你陪我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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