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家就謝過郎君了~”女人委身行禮,“郎君請隨我來吧,這裏人太多,到我房中,我們兩個.....好好交換~”


    “不了,就在這裏吧。”楚堯搖頭拒絕。


    “哦~”女人笑意盈盈,“原來郎君喜歡這樣的啊~”


    萬千頭顱由筆墨而畫的嘴無聲翹起。


    “你到底要不要?”楚堯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我的心和魂就在這裏麵,不要就把過關獎勵給我,放我進下一關。”


    “那....奴家可就來了!”


    女人餘音猛地淒厲,像是有一隻猩紅的右手從女人體內鑽出,瞬間刺入楚堯的心髒!


    楚堯頓時一頓,神情恍惚,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正在跳動的心髒,如同水泵,鮮血流入迸出,如此反複,隻不過這顆心髒是黑色的。


    下一刻,他似乎又看到無盡黑暗裏亮起一雙暗紅巨眼,猩紅觸之即收。


    “啊——”


    猩紅的影子猛地抽迴,收入女人皮囊之內。


    “什麽東西?”女人驚恐的大喊,皮膚從臉部開始,如同白紙遇火般寸寸湮滅。


    “我的臉!我的臉!”


    “不!!!”


    女人淒厲大喊,一具姣好白皙的人皮就這樣燃燒起來,黑炎如同跗骨之蛆,沾之即燃,愈燃愈烈。


    楚堯後退幾步,仔細看去,人皮之下,竟也是一個紙人!


    “給我殺了他!!!”


    紙人指著楚堯吼叫,頓時萬千的紙人如海浪站起,瘋狂湧向楚堯。


    燈籠猛閃,暗紅閃爍。


    楚堯長槍緊握,揮舞間刺穿,劈破一個個紙人,漫天紙屑,長槍殘影不斷,密不透風。


    但觀眾席上的紙人源源不斷,唿吸間堆出一個小山,將楚堯所站立的地方完全籠罩。


    “噗——”


    濃烈的烏光從紙人縫隙間滲出,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漆黑槍影從小山各個方向刺出,小山砰的炸開,無數紙人化作紙屑漫天飛舞。


    “又拿我當擋箭牌?”惡魔的質疑聲響起。


    “什麽擋箭牌?”楚堯反駁,“是她自己出手挖我的心,索我的魂的,而且,此心非彼心。”


    “那如果我不在心髒而在肺部呢?”惡魔道。


    “那我的真心和魂就在肺部吧。”楚堯無所謂道。


    惡魔冷笑兩聲,不再說什麽。


    紙屑散盡,楚堯向前看去,原先那個女人已經不見。


    接著他抬腳向著舞台走去,此刻他已經徹底洞悉第一層的規則和試煉,即便仍有些東西想不通,但並不妨礙他進行下一步過了關。


    舞台之上,兩邊的大紅燈籠轟的亮起。


    楚堯不聞不問,對著帷幕道:“還不出來?收你們來了。”


    霎時,帷幕掀開,無數紙人如同蜘蛛四肢著地齊刷刷爬出,楚堯不語,隻是一昧揮槍。


    紙屑紛飛,開場鑼鼓不知何時再次響起,鼓聲密而迅疾,如同奪命的迴音。


    待到紙人散盡,四個披著人皮的人轟地從帷幕之內衝出,或是手持偃月大刀,花槍,又或是雙劍與砍刀。


    “好戲~開場!!!”


    帷幕之內,敲鑼打鼓的人大喝,鼓聲暴漲,四人隨之暴起,紛紛手持殺器襲來。


    武器交接,金戈之聲不絕於耳,五人在鋪滿紅毯的舞台上廝殺。


    空無一人的觀眾席上,不知何時又坐滿了觀眾,座無虛席的紙人,無數雙空洞的雙眼詭異地盯著舞台。


    台上,楚堯心中微沉,這四人,境界不低!不知是剝的誰的皮。


    但好在的是隻有一身皮,沒有異能。


    光論體術上的廝殺,楚堯不懼任何一張人皮。


    火花閃過,殘影飛舞,楚堯擋住沉重偃月大刀的斜劈,將其撩開,又與花槍碰撞,紅纓爆碎。


    卻見砍刀又從斜後方劈來,楚堯往前一滾,花槍與偃月大刀,跟著刺或劈來。


    叮叮當當,金戈之聲配合鑼鼓震響,台上宛如一場真正的好戲。


    “好!”


    台下一聲大喝,響起震震掌聲。


    觀眾抬起紙手,猶如提線木偶不停地拍。


    楚堯餘光瞥見下方場景,頓感不妙,他竟成了戲中人,淪為台下紙人眼中的戲子。


    下一刻,楚堯不再循規蹈矩的以體術廝殺,隻見他長槍微微後收,烏光滲出,隨著他猛然前刺,幾十道漆黑槍影裹挾金戈殺伐之氣猶如暴雨刺出。


    四張人皮頓時被刺的如同篩子,就這樣癟了下去,輕飄飄倒在地上。


    鼓鑼一收。


    台下掌聲頓時一寂,筆墨而畫的嘴角耷拉下去,臉上怒意浮現。


    楚堯越過幾張幹癟的人皮,朝著帷幕之內走去,幾個紙人突然衝出。


    “沒完沒了了。”


    楚堯長槍掃過,意料之中摧枯拉朽的事並未發生,長槍並未將這一堆紙人掃成紙屑,而是結結實實打在了第一個紙人的身上。


    表麵的紙張破碎,楚堯仔細看去,這才發覺這次不是簡單的紙人,在紙的裏麵,是一具具白骨。


    “剝皮,剔骨。”楚堯低喃,這些剝的皮和剔的骨都成了這災物更好的剝皮剔骨的材料。


    楚堯不語,三道漆黑月牙刀光飛出。


    一陣爆響,骨頭飛濺,碎裂成渣。


    隻要知道了試煉的規則,那規則之外的事情便不足為懼,就當楚堯右腳要踏入帷幕之內時,原先女人的聲音在帷幕之內響起。


    “停,不要進來,第一層算你過了!”


    楚堯停住腳步,收迴右腳,說道:“第一層的獎勵給我。”


    帷幕之內的女人猶豫片刻,“寧古塔.....沒有獎勵。”


    “沒有獎勵?”楚堯一頓,“別騙我了,進來時我問了闖過關的人。”


    “反正....就是沒有獎勵!”女人倔強道。


    楚堯沉眉,沒有獎勵,闖關的意義何在?對方必然是在隱瞞什麽。


    “那我就進來自己拿了。”


    說著,楚堯抬起腳就要踏入。


    “停!”女人製止,忽然丟出一個紅色玉瓶,“這可以增強你的皮膚血肉。”


    楚堯接過,看了看說道:“不夠。”


    “你.....”


    女人怒道,又丟出一個藍色玉瓶,“這是用來增強筋骨的。”


    楚堯接過,嘴角翹起,他好像知道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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