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微微低下頭,抬手輕輕抹了抹眼角,試圖掩蓋眼眶裏的盈盈淚光。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沒啥大事,就是我心裏憋悶,多說了幾句。你們別往心裏去,聽聽就算了。”


    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那笑容裏卻透著無盡的苦澀。


    說著,楊母緩緩站起身來,她的動作有些遲緩,仿佛被無形的重擔壓得直不起腰。


    她整理了一下衣角,滿是不舍與牽掛:“我也該迴去了,還有小孩等著我呢。


    這孩子剛出生,離不開人照顧。你們在這兒就多費心,好好照顧秋嬋,有啥事兒隨時聯係我。”


    說完,楊母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斤的重量,背影中滿是落寞與滄桑 。


    黃母見狀,心中的擔憂愈發濃烈,趕忙快步跟了出去。


    她伸手輕輕拉住楊母的胳膊,臉上滿是關切與不安,急切地問道:


    “親家,你可千萬別瞞著我們,我看你這狀態實在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可一定得跟我們說實話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有困難就一起扛。”


    黃母的眼神緊緊盯著楊母,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線索。


    楊母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卻顯得極為牽強,眼中的悲傷怎麽也藏不住。


    她輕輕拍了拍黃母的手,用盡量輕鬆的語氣說道:“真的沒事,你就別瞎想了。


    我就是心裏一直惦記著秋嬋,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現在看到她,我這心裏也踏實些了。你就趕緊迴去陪她吧,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


    楊母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掙開黃母的手,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她的腳步依舊沉重,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


    黃母望著楊母離去的背影,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楊母肯定有事瞞著大家。


    她的眼神中滿是狐疑與關切,微微咬著下唇,內心糾結不已。


    她深知楊母此刻情緒低落,或許有著難言之隱,可又實在放心不下。


    聽著楊母那看似輕鬆卻又滿含苦澀的話語,黃母到了嘴邊的追問又咽了迴去。


    猶豫片刻後,她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聲音裏帶著一絲擔憂與不舍:


    “好吧!那你路上慢點,要是有什麽事,一定要跟我們說,千萬別一個人扛著。”


    楊母聽到黃母的叮囑,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迴頭。


    她微微仰起頭,試圖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可眼眶還是不受控製地迅速濕潤了。


    她緊咬著下唇,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默默吸了吸鼻子,楊母加快了腳步,身影漸漸消失在醫院走廊的轉角處。


    她的背影孤獨而又哀傷,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每一步都踏在無盡的悲傷與痛苦之上 。


    楊母心事重重地趕到豔麗所在的小區,腳步匆匆,神色焦急。


    一進小區大門,她便一眼瞧見了身著製服的保安大哥。


    楊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快步上前,因為走得太急,微微有些氣喘籲籲。


    她滿臉懇切,目光緊緊盯著保安大哥,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期待:


    “大哥,麻煩問一下,你之前見過住在這兒的一個女的前夫嗎?就是豔麗,她離了婚的丈夫。最近這段時間,他有來過小區嗎?


    我找他有點急事,要是你知道什麽情況,可一定得跟我講講。”


    楊母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眼神裏滿是焦慮,迫切地希望能從保安大哥這兒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


    保安大哥正專注於手頭的工作,不經意間抬眼,便看到了站在麵前的楊母。


    隻見她麵容憔悴,頭發略顯淩亂,眼眶微微泛紅,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毫無生氣。


    保安大哥心中一緊,不禁放下手中的事情,關切地問道:


    “阿姨,您這是怎麽了?瞧著臉色這麽差,怪讓人擔心的。


    而且,聽說那女的都已經不在了,怎麽您還這麽憔悴呀?


    ”他的語氣中滿是擔憂,眼神裏也透著疑惑,實在想不明白楊母為何會如此狀態。


    楊母聽到保安大哥的詢問,下意識地抬手捋了捋頭發,試圖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嘴角微微上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卻顯得無比牽強,帶著濃濃的苦澀。


    她輕輕歎了口氣,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嗨,可能就是最近沒睡好吧,年紀大了,睡眠質量大不如前,


    一點小事就容易操心,翻來覆去睡不著,整個人就沒什麽精神,你別往心裏去。”


    盡管楊母極力掩飾,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哀傷與疲憊 。


    保安大哥微微皺了皺眉頭,迴憶了片刻,開口說道:“哦,你說的那個人啊,是來過。


    那天我記得挺清楚的,他行色匆匆地就進了小區,徑直朝著豔麗之前住的那棟樓走去。


    我當時還納悶呢,心裏想著這人看著眼生,咋對這兒還挺熟。”


    他頓了頓,喝了口水,接著道:“結果沒過多久,他就黑著臉出來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進那房子,可能是想拿點東西或者處理點事兒吧。


    但物業那邊有規定,沒有業主同意或者相關手續,外人是不能隨便進住戶家裏的。


    物業的工作人員攔著他,跟他解釋了半天,他一開始還不太樂意,在那兒理論了幾句,可最後也沒辦法,隻能氣唿唿地走了。


    從那之後,就再沒見他來過了。”


    楊母聽聞保安大哥的描述,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與期待,她毫不猶豫地迅速將手伸進衣服口袋,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張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紙。


    紙張的邊緣已經微微起皺,顯然在口袋裏放了有些時日,能看出她對這張紙的珍視和攜帶它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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