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防禦
穿越之冷漠王妃快過來 作者：蒙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就趕到了山腳下跟大家匯合。
眾人都已經收拾妥當，隻等兩人來了就能立刻出發。
看到惜悅小姐再次出現在眼前，明哲有股想落淚的衝動，之前被困在山寨，他真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此時見到真真切切的人，他感動萬分又自責不已，“小姐，對不起，明哲讓你費心了。”
他本來是要去給小姐辦事的，結果事沒辦成還害得小姐千裏迢迢來救他。
“無妨，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為你負責。”
東方玉恨不得自己沒帶迴明哲，惜悅這該死的責任感簡直氣煞他了。
他一定，一定，一定要盡早想辦法把自己規劃到惜悅的責任裏。
而且必須是第一責任。
“大家都趕緊走吧，免得村寨的人追來，麻煩！”
王惜悅反複掃視明哲全身上下，確認完好無損，提了一天的心也終於徹底放下了。
她翻身上馬帶頭先行離開。
這一天她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大家也都被她折騰得夠嗆，需要早點迴客棧養精蓄銳，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呢。
灰蒙蒙的天色也阻擋不了一行人在路上馳騁。
歸心似箭。
——
“寨主，不好了。”
“寨主，那個小乞丐不見了。”
兩道急切的聲音讓李雄慢悠悠的吃飯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是專門等大家都走完後，才打算把小乞丐叫來吃飯，順便問一下他的想法。
要是能接受蘭花就跟她們家人一起生活，年紀到了再成親，要是實在不喜歡也可以當弟弟或者給其他家當兒子，隻要不走，怎麽樣他都能接受。
結果，這小子居然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開跳崖尋死了？
李雄一口喝完剩下的野菜粥，就起身跟著上報的人一道迴去。
站在一旁的李燦連忙跟上，邊走邊解釋：“寨主，我可是把那小子捆綁得很結實的，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李雄淡淡斜了他一眼，“你急什麽？我又沒怪你。”
到底是怎麽逃脫的，要去看看現場。
等兩人到了主屋，發現很多人已經圍在了這裏，嘰嘰喳喳一片，都是在討論這個小乞丐是怎麽迴事。
明叔看寨主來了就趕緊清場，“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大家都早點迴去睡覺，明天還要打獵呢。”
“這裏的事情自有寨主解決，沒什麽好擔心的。”
嘴上是這麽安慰其他人，可他總覺得事情不妙，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大家快迴去吧！”
李雄看向明叔，“什麽情況？”
明叔確實是最早發現人不見的，他本來就是要過來給小乞丐做思想工作，可不想，他還沒開始人就沒了。
“我剛進來的時候，繩子就是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沒有其他破壞痕跡，門窗都沒被撬動，顯然是外麵有人幫他逃走。”
“白天我有仔細檢查過他身上可沒有這樣的利器。”
說完還把割斷的繩子遞給李雄。
明叔想到白天在城裏剛接觸這小子的時候，他就覺得此子很是機靈。
他從頭到尾明裏暗裏打探過幾次這小子的底細，可他的迴答也是毫無破綻，他這才相信他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想不到他居然被騙了，這小子真夠陰險的，藏得真深。
李雄看著草繩上毫無毛邊的切口疑惑叢生，這得是多鋒利的刀劍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簡直比他見過的任何刀具造成的斷口都利落，就像拿菜刀切瓜一樣齊整。
他打算讓人去好好找一找，看看這小子是被村裏人救了還是真有外人闖進來把他救走了。
這第二種可能他基本不信，也不敢相信。
李雄凳子都沒坐熱，就又聽到柳二叔那驚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寨主，大事不好了。”
李雄皺眉，現在還有什麽事是比人丟了還大？
“火急火燎的，能有什麽事？”
李燦也是心累，一天天的“不好了”，寨主不煩他都煩了。
柳二叔根本沒空搭理其他人，隻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李雄麵前，“寨主，我們要完了。”
李雄看他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就知道可能天真的要塌了。
柳二叔聲音顫抖，“我們的陣法被破掉了。”
陣法雖然是囚籠，可也是他們的保護傘啊！
一直引以為傲的屏障就這麽沒了，那在這野獸遍布的山林中，村裏人以後也再沒有了安全保障。
聽他說完，李雄如被五雷轟頂。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如臨大敵般迅速朝後門跑去。
他不相信會有人能破解此陣，這可是聽老一輩人說存在了近百年的大陣，怎麽說破就破了。
等出了小門，他看到以往迷霧遮蔽的景象已經完全消失，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赫然出現在眼前，周圍樹木花草完全像是撥開了層層迷霧盡顯本色。
難道今天帶迴來的小乞丐背後勢力非比尋常，莫非他是故意進來做臥底的？
可他們這寨子是一窮二白，有什麽值得別人覬覦的，而且他若真有高人撐腰，那要滅了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他想不明白那小子既然顯得那麽重要，為什麽又願意主動跟他們迴來。
來人隻是破陣救走小乞丐，其他的沒有絲毫破壞，也沒傷任何人。
他更是想不明白了。
稍後跟隨而來的明叔一路跑著跟過來，已經氣喘籲籲，但也比不上眼前的一切讓他驚懼。
對比曾經熟悉的模糊景象，他反而覺得現在的樣子那麽不真實，就像做夢一樣的難以置信，他現在也是六神無主，“寨主，我們要怎麽辦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怎麽就破了呢……”
陣法已破，就代表他們全部人都暴露在了所有野獸和外人麵前。
到時候沒有戶籍的他們去任何地方都會被認定成暴亂流民，官府有理由直接絞殺。
而年紀大的村民大概率不會離開故土，那這裏極大可能變成野獸的天堂。
走或不走都是死路一條。
明叔想到這些可能麵臨的遭遇，就控製不住開始老淚縱橫，他麵對著陣法的方向直直跪了下去。
兩手憤怒捶地，整個人都要趴在地上了，“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老糊塗，帶迴來一個禍害，都是因為我，我該死……我該死……”
那佝僂的背影，悲憤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絕於前，李雄暫時壓住心中的絕望，將他扶起來，“明叔，我們會沒事的，相信我。”
“隻要一息尚存，我都會護住大家的。”
李雄自認為已經夠膽識夠冷靜，即使麵對狼群和獸中之王他也不懼。
可如今麵對這完全脫離掌控的處境，他心頭的恐慌見風就漲。
他竭盡全力找迴一絲理智，“明叔，你幫我去詢問一下幾個長輩，看下可有修複這大陣的辦法。”
“李燦，去通知所有人過來這裏集合，還有帶上家中全部火把和工具，我們今晚必須把圍牆修好。”
夜晚已經到來，野獸也準備出來覓食，他們得在野獸發現這裏前把防禦工事做好，否則整個村寨會遭受滅頂之災。
因為搶修圍牆是關乎性命的大事，所以除了動不了的老人和嬰兒，其餘人都到齊了。
連五六歲的孩子都來幫忙撿碎石頭，所有人前所未見地配合無間，都在齊心協力地做著力所能及的事。
大家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給家園築造最後的一道防線。
男人們開鑿巨石，再搬運，然後砌築圍牆。
女人們砍樹伐木，製作尖刺柵欄，也可以抵擋小型野獸衝撞。
小輩們打打下手，端茶倒水，削竹做箭……
等到大家把所有能想到的措施都做完後，已經臨近醜時了。
野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卻始終沒有再進一步。
所有村民盡管疲憊不堪，但仍然極力睜大眼睛盯著眼前的一片暗黑森林。
除了母親懷中沉沉入睡的孩子，沒有一個大人能安心休息，大家都怕這一覺睡著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醒來的機會。
李雄也是看著黑夜出神，他起初確實很絕望，隻是他再怎麽悲觀也得讓其他人看到希望，所以他才讓所有人都動起來。
多做點事情總能多點活命機會。
可忙活了大半夜，他才發現事情不對勁，正常情況下，他們這邊動靜這麽大，獸群應該早就發現了。
即便剛開始是在蟄伏，那後麵不可能一次都不進行試探性攻擊。
他們這個村寨所在山頭就有一個數量超過百頭的狼群，其他動物不敢過來可以理解，但它們都不出現就顯得不合常理。
野獸也不是悄無聲息的沒動靜，狼吼聲一直存在，聽起來遠近都有，甚至有些時候感覺就在水潭附近。
它們明顯是發現了他們，卻不知道什麽原因始終沒有攻過來。
李雄並不知道這是因為墨雲等人撒下的驅獸粉，再加上王惜悅二次投放的強烈迷藥和驅獸藥，才導致野獸不敢進犯村子。
狼是很聰明的動物，看到同伴莫名其妙的倒下，又找不到原因，再加上另外那種討厭的刺鼻味道，才讓它們麵對眼前一堆肥肉不得不望而卻步，最終全部無功而返。
看大家都這樣無精打采地熬著也無濟於事，李雄果斷下了命令。
“這麽久都沒發動獸潮，那今晚應該沒事了，大家不用過分擔心，現在分成兩波輪流守夜。”
“婦女、孩子和老人都迴去休息，不用再過來。”
“切記關好所有門窗，盡可能地從裏麵用木樁頂住。”
他看向李燦，“我先帶十五人駐守，再過兩個時辰你帶其他人來替換。”
李燦欲言又止，他看到寨主嘴唇幹裂雙目通紅。
做體力活不僅又累又餓還出汗多，可沒人有時間喝水，也就更沒時間燒水。
大家現在基本個個都是有氣無力的狀態，可他明白寨主壓力才是最大的那個，因為他的責任最重。
上半夜是野獸最可能攻擊也是最兇猛的時候，即便他有心替換，能力也不允許。
除了寨主，沒有任何人能保證村民的安全。
隻要是他說的話，他們就深信不疑。
隻要他在，他們就不怕。
他是他們的主心骨。
他現在恨死那個小乞丐了，早知道就不要帶他迴來，讓他在外麵餓死算了。
因為他一個小破孩，差點害死他們全部人，等以後有機會再見到他，他非得打殘他不可。
李燦選好第一批留下來的人，就迅速帶著剩下的人迴去補覺。
他們得早點恢複體力，才有精力替換其他人。
也許是過了那個最害怕的階段，大家也慢慢開始習慣危機感。
也許是發現獸群真的不會有異動，留守的人也都逐漸放鬆緊繃的情緒，不複之前的惶恐不安。
有幾個年紀稍微大點兒的已經直接躺地上開始睡覺。
另外精神還好點兒的年輕人，就坐地上靠著牆或者互相依著開始打盹。
李雄看大家現在精疲力盡，估計已經快到極限了，就算勉力強撐恐怕也是強弩之末，那還不如先把肚子吃飽，有力氣了，麵對未知的風險也能多一分勝算。
他朝靠在圍牆邊快睡著的人走了過去，伸手把人推醒，“柳二叔……”
“二叔，醒一醒。”
柳二叔一臉呆滯，顯然還沒有迴神，“寨主，有什麽事情？”
“難道是……”
李雄立馬打斷他的瞎想，“別擔心，沒發生什麽事，你帶兩個人到飯堂去把樓上的臘肉和一袋雜糧搬來，順便帶個煮粥的鍋。
“等會我們先煮點東西墊墊肚子。”
“喝的水剩下多少也都挑過來。”
“好的，寨主。”
眾人雖然都閉目養神，但都沒有真正睡著，現在一聽寨主說做吃的，就瞬間清醒了，也都打起精神，開始準備點火做烤肉架和搭建臨時灶台。
眾人都已經收拾妥當，隻等兩人來了就能立刻出發。
看到惜悅小姐再次出現在眼前，明哲有股想落淚的衝動，之前被困在山寨，他真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此時見到真真切切的人，他感動萬分又自責不已，“小姐，對不起，明哲讓你費心了。”
他本來是要去給小姐辦事的，結果事沒辦成還害得小姐千裏迢迢來救他。
“無妨，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為你負責。”
東方玉恨不得自己沒帶迴明哲，惜悅這該死的責任感簡直氣煞他了。
他一定，一定，一定要盡早想辦法把自己規劃到惜悅的責任裏。
而且必須是第一責任。
“大家都趕緊走吧，免得村寨的人追來，麻煩！”
王惜悅反複掃視明哲全身上下，確認完好無損，提了一天的心也終於徹底放下了。
她翻身上馬帶頭先行離開。
這一天她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大家也都被她折騰得夠嗆，需要早點迴客棧養精蓄銳，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呢。
灰蒙蒙的天色也阻擋不了一行人在路上馳騁。
歸心似箭。
——
“寨主，不好了。”
“寨主，那個小乞丐不見了。”
兩道急切的聲音讓李雄慢悠悠的吃飯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是專門等大家都走完後，才打算把小乞丐叫來吃飯，順便問一下他的想法。
要是能接受蘭花就跟她們家人一起生活，年紀到了再成親，要是實在不喜歡也可以當弟弟或者給其他家當兒子，隻要不走，怎麽樣他都能接受。
結果，這小子居然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開跳崖尋死了？
李雄一口喝完剩下的野菜粥，就起身跟著上報的人一道迴去。
站在一旁的李燦連忙跟上，邊走邊解釋：“寨主，我可是把那小子捆綁得很結實的，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李雄淡淡斜了他一眼，“你急什麽？我又沒怪你。”
到底是怎麽逃脫的，要去看看現場。
等兩人到了主屋，發現很多人已經圍在了這裏，嘰嘰喳喳一片，都是在討論這個小乞丐是怎麽迴事。
明叔看寨主來了就趕緊清場，“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大家都早點迴去睡覺，明天還要打獵呢。”
“這裏的事情自有寨主解決，沒什麽好擔心的。”
嘴上是這麽安慰其他人，可他總覺得事情不妙，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大家快迴去吧！”
李雄看向明叔，“什麽情況？”
明叔確實是最早發現人不見的，他本來就是要過來給小乞丐做思想工作，可不想，他還沒開始人就沒了。
“我剛進來的時候，繩子就是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沒有其他破壞痕跡，門窗都沒被撬動，顯然是外麵有人幫他逃走。”
“白天我有仔細檢查過他身上可沒有這樣的利器。”
說完還把割斷的繩子遞給李雄。
明叔想到白天在城裏剛接觸這小子的時候，他就覺得此子很是機靈。
他從頭到尾明裏暗裏打探過幾次這小子的底細，可他的迴答也是毫無破綻，他這才相信他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想不到他居然被騙了，這小子真夠陰險的，藏得真深。
李雄看著草繩上毫無毛邊的切口疑惑叢生，這得是多鋒利的刀劍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簡直比他見過的任何刀具造成的斷口都利落，就像拿菜刀切瓜一樣齊整。
他打算讓人去好好找一找，看看這小子是被村裏人救了還是真有外人闖進來把他救走了。
這第二種可能他基本不信，也不敢相信。
李雄凳子都沒坐熱，就又聽到柳二叔那驚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寨主，大事不好了。”
李雄皺眉，現在還有什麽事是比人丟了還大？
“火急火燎的，能有什麽事？”
李燦也是心累，一天天的“不好了”，寨主不煩他都煩了。
柳二叔根本沒空搭理其他人，隻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李雄麵前，“寨主，我們要完了。”
李雄看他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就知道可能天真的要塌了。
柳二叔聲音顫抖，“我們的陣法被破掉了。”
陣法雖然是囚籠，可也是他們的保護傘啊！
一直引以為傲的屏障就這麽沒了，那在這野獸遍布的山林中，村裏人以後也再沒有了安全保障。
聽他說完，李雄如被五雷轟頂。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如臨大敵般迅速朝後門跑去。
他不相信會有人能破解此陣，這可是聽老一輩人說存在了近百年的大陣，怎麽說破就破了。
等出了小門，他看到以往迷霧遮蔽的景象已經完全消失，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赫然出現在眼前，周圍樹木花草完全像是撥開了層層迷霧盡顯本色。
難道今天帶迴來的小乞丐背後勢力非比尋常，莫非他是故意進來做臥底的？
可他們這寨子是一窮二白，有什麽值得別人覬覦的，而且他若真有高人撐腰，那要滅了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他想不明白那小子既然顯得那麽重要，為什麽又願意主動跟他們迴來。
來人隻是破陣救走小乞丐，其他的沒有絲毫破壞，也沒傷任何人。
他更是想不明白了。
稍後跟隨而來的明叔一路跑著跟過來，已經氣喘籲籲，但也比不上眼前的一切讓他驚懼。
對比曾經熟悉的模糊景象，他反而覺得現在的樣子那麽不真實，就像做夢一樣的難以置信，他現在也是六神無主，“寨主，我們要怎麽辦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怎麽就破了呢……”
陣法已破，就代表他們全部人都暴露在了所有野獸和外人麵前。
到時候沒有戶籍的他們去任何地方都會被認定成暴亂流民，官府有理由直接絞殺。
而年紀大的村民大概率不會離開故土，那這裏極大可能變成野獸的天堂。
走或不走都是死路一條。
明叔想到這些可能麵臨的遭遇，就控製不住開始老淚縱橫，他麵對著陣法的方向直直跪了下去。
兩手憤怒捶地，整個人都要趴在地上了，“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老糊塗，帶迴來一個禍害，都是因為我，我該死……我該死……”
那佝僂的背影，悲憤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絕於前，李雄暫時壓住心中的絕望，將他扶起來，“明叔，我們會沒事的，相信我。”
“隻要一息尚存，我都會護住大家的。”
李雄自認為已經夠膽識夠冷靜，即使麵對狼群和獸中之王他也不懼。
可如今麵對這完全脫離掌控的處境，他心頭的恐慌見風就漲。
他竭盡全力找迴一絲理智，“明叔，你幫我去詢問一下幾個長輩，看下可有修複這大陣的辦法。”
“李燦，去通知所有人過來這裏集合，還有帶上家中全部火把和工具，我們今晚必須把圍牆修好。”
夜晚已經到來，野獸也準備出來覓食，他們得在野獸發現這裏前把防禦工事做好，否則整個村寨會遭受滅頂之災。
因為搶修圍牆是關乎性命的大事，所以除了動不了的老人和嬰兒，其餘人都到齊了。
連五六歲的孩子都來幫忙撿碎石頭，所有人前所未見地配合無間，都在齊心協力地做著力所能及的事。
大家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給家園築造最後的一道防線。
男人們開鑿巨石，再搬運，然後砌築圍牆。
女人們砍樹伐木，製作尖刺柵欄，也可以抵擋小型野獸衝撞。
小輩們打打下手，端茶倒水，削竹做箭……
等到大家把所有能想到的措施都做完後，已經臨近醜時了。
野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卻始終沒有再進一步。
所有村民盡管疲憊不堪，但仍然極力睜大眼睛盯著眼前的一片暗黑森林。
除了母親懷中沉沉入睡的孩子，沒有一個大人能安心休息，大家都怕這一覺睡著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醒來的機會。
李雄也是看著黑夜出神，他起初確實很絕望，隻是他再怎麽悲觀也得讓其他人看到希望，所以他才讓所有人都動起來。
多做點事情總能多點活命機會。
可忙活了大半夜，他才發現事情不對勁，正常情況下，他們這邊動靜這麽大，獸群應該早就發現了。
即便剛開始是在蟄伏，那後麵不可能一次都不進行試探性攻擊。
他們這個村寨所在山頭就有一個數量超過百頭的狼群，其他動物不敢過來可以理解，但它們都不出現就顯得不合常理。
野獸也不是悄無聲息的沒動靜，狼吼聲一直存在，聽起來遠近都有，甚至有些時候感覺就在水潭附近。
它們明顯是發現了他們，卻不知道什麽原因始終沒有攻過來。
李雄並不知道這是因為墨雲等人撒下的驅獸粉，再加上王惜悅二次投放的強烈迷藥和驅獸藥，才導致野獸不敢進犯村子。
狼是很聰明的動物，看到同伴莫名其妙的倒下，又找不到原因，再加上另外那種討厭的刺鼻味道，才讓它們麵對眼前一堆肥肉不得不望而卻步，最終全部無功而返。
看大家都這樣無精打采地熬著也無濟於事，李雄果斷下了命令。
“這麽久都沒發動獸潮，那今晚應該沒事了，大家不用過分擔心，現在分成兩波輪流守夜。”
“婦女、孩子和老人都迴去休息，不用再過來。”
“切記關好所有門窗，盡可能地從裏麵用木樁頂住。”
他看向李燦，“我先帶十五人駐守，再過兩個時辰你帶其他人來替換。”
李燦欲言又止，他看到寨主嘴唇幹裂雙目通紅。
做體力活不僅又累又餓還出汗多，可沒人有時間喝水，也就更沒時間燒水。
大家現在基本個個都是有氣無力的狀態，可他明白寨主壓力才是最大的那個，因為他的責任最重。
上半夜是野獸最可能攻擊也是最兇猛的時候，即便他有心替換，能力也不允許。
除了寨主，沒有任何人能保證村民的安全。
隻要是他說的話，他們就深信不疑。
隻要他在，他們就不怕。
他是他們的主心骨。
他現在恨死那個小乞丐了，早知道就不要帶他迴來，讓他在外麵餓死算了。
因為他一個小破孩，差點害死他們全部人，等以後有機會再見到他，他非得打殘他不可。
李燦選好第一批留下來的人，就迅速帶著剩下的人迴去補覺。
他們得早點恢複體力，才有精力替換其他人。
也許是過了那個最害怕的階段，大家也慢慢開始習慣危機感。
也許是發現獸群真的不會有異動，留守的人也都逐漸放鬆緊繃的情緒，不複之前的惶恐不安。
有幾個年紀稍微大點兒的已經直接躺地上開始睡覺。
另外精神還好點兒的年輕人，就坐地上靠著牆或者互相依著開始打盹。
李雄看大家現在精疲力盡，估計已經快到極限了，就算勉力強撐恐怕也是強弩之末，那還不如先把肚子吃飽，有力氣了，麵對未知的風險也能多一分勝算。
他朝靠在圍牆邊快睡著的人走了過去，伸手把人推醒，“柳二叔……”
“二叔，醒一醒。”
柳二叔一臉呆滯，顯然還沒有迴神，“寨主，有什麽事情？”
“難道是……”
李雄立馬打斷他的瞎想，“別擔心，沒發生什麽事，你帶兩個人到飯堂去把樓上的臘肉和一袋雜糧搬來，順便帶個煮粥的鍋。
“等會我們先煮點東西墊墊肚子。”
“喝的水剩下多少也都挑過來。”
“好的，寨主。”
眾人雖然都閉目養神，但都沒有真正睡著，現在一聽寨主說做吃的，就瞬間清醒了，也都打起精神，開始準備點火做烤肉架和搭建臨時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