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離不離開
穿越之冷漠王妃快過來 作者：蒙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王惜悅眼睛倏地睜大了，她的心剛提起來的時候，一人一馬已經平穩落地，她的心才跟著迴歸。
她呆呆地看著朝前跑了幾丈緩衝的駿馬又折返迴來，最後小跑著走到自己麵前站定。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暗夜，瞳孔一縮，金戈鐵馬為之披荊斬棘，他的目標應該就是東方玉的君臨天下。
王惜悅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小哥，也許是陽光太刺眼，她似乎曾經也見過一個這樣很特別的人。
冷清高貴，一身黑衣，很多時候在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一個人，盡管強悍如斯可滿身落寞。
東方玉看著眼前發呆的姑娘很是生氣，她是有多不在意自己，連自己站在她麵前她都能走神。
他躍下馬背，在她前麵相隔兩步站定，很是鄭重的開口，“惜悅，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保護你是我此生所願也是我終身的責任。”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現在就要一個答案。
王惜悅在小哥下馬的時候就已經迴神了，她現在跟他好像隻是被保護和保護的關係。
她和他非親非故地，似乎沒必要多說什麽，看他那麽固執在等，她提醒自己靜下心來，然後垂眼冷淡迴應：“嗯，多謝！”
看惜悅那麽漠然的語氣，看著她毫不猶豫地離開，東方玉覺得自己整個心都碎成渣了，她仿佛已經把自己歸類為陌生人。
難道說，之前兩人的親近都是假的嗎？
難道她又想再次離開他了嗎？
難道她不要他了嗎？
就在東方玉不知所措的時候，王熙傑迅速過來拉走了他。
東方玉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地被拋棄，也沒心思掙脫，就任由王熙傑拉著他遠離營地。
在確定附近沒人後，王熙傑根本不給東方玉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拳頭就朝他臉上砸過去。
他本來也沒期望會打到人，隻是結果出乎意料，東方玉的麵具直接被他揍飛了，也因此東方玉的臉上被麵具刮出幾道血痕。
王熙傑都愣了，這人怎麽不躲，看到他臉上傷口有血珠凝聚，他才意識到自己這拳砸得好像太重了點，要是東方玉毀容了妹妹傷心怎麽辦。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直接一拳往另外一邊沒受傷的臉轟過去，這次東方玉也沒躲，身體連帶著被揍得後退了好幾步。
王熙傑本來想再動手，可是看他那失魂落魄的鬼樣子，他也是不想趁人之危。
當然，他絕不承認自己是怕被秋後算賬。
他雙手揪住東方玉的衣領低聲怒吼：“東方玉，你到底對悅悅做了什麽？刺激得她情緒波動那麽大？”
東方玉頓了一下，他什麽都沒做，難不成是因為昨天的擁抱，可當時他感覺惜悅是有氣惱的情緒，但更多的是羞怯。
王熙傑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眼神更是無比憤怒，最後警告道：“你要再不老實交代，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妹妹有關係了。”
東方玉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好把昨天強行抱了惜悅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熙傑聽後氣狠了，直接不管不顧全力一拳揍向東方玉的右肩，東方玉本來就不設防，直接被打得身形不穩直挺挺後仰，然後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他沒急著起身，反而自暴自棄地繼續躺著，他隻是想不通為什麽惜悅突然就這樣厭棄他。
王熙傑很想把眼前的臭小子給揍死，他居然非禮自己妹妹，而且還是不帶腦子的占便宜。
他上前揪住東方玉胸前的衣服將人扯了起來，看著東方玉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精氣神，失神落魄，根本不像剛才意氣風發策馬而來的矜貴王爺。
原來為情所困的不隻是悅悅，這個缺根筋的王爺也隻是不知道怎麽愛而已，對於喜歡的人他隻有懵懂的衝動和做錯事的膽怯。
看著東方玉嘴裏一勁的為什麽，眼神空洞，迷茫無助，這個樣子的他，讓王熙傑不得不相信東方玉是真的不知道他自己錯在哪裏。
為了自己的妹妹，王熙傑也隻得盡力而為，他無奈發問：“東方玉，你知道你現在是誰嗎？”
東方玉低著頭冷哼一聲，自嘲道：“我除了是東方玉，還能是誰？”
王熙傑捏了捏拳頭，這臭小子太欠扁了，他耐著性子加大音量再問了一遍：“想好了再迴答，你現在是誰?”
東方玉對上大舅哥那認真嚴肅的眼神，才仔細想這個問題，他不是東方玉那他還能是誰，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我現在是‘暗夜’，是東方玉的下屬。”
王熙傑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太蠢：“你既然是東方玉的一個小侍衛，你能喜歡悅悅嗎？”
“你作為下屬能搶自己主子喜歡的人嗎？”
“悅悅本身不排斥你的靠近，你如果保持適當距離，那她對你的好感隻會與日俱增，潛移默化之下‘暗夜’你會變成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隻要不太過分行事，她就隻當你是很重要的小哥，像親人一樣重要的存在。”
“恰當的時候你再對她坦白真實身份，我想她也不會為難你。因為她確實喜歡過東方玉，隻是因為作為小哥的你長期待在她身邊，她才會更早愛上你。”
“換言之，若你不是偽裝成小哥，最初就以真麵目待她，也陪她經曆很多事情，那她同樣會喜歡你。”
“簡單說，悅悅喜歡一個人全憑感覺，無論你換成什麽身份什麽麵目，隻要是你這個人靠近她，她都會喜歡你。”
“而如今你急功近利想一步登天，你對悅悅做了那麽親密的事，那已經跨越了親人朋友的界限。”
“因為你這樣過激的行為導致她會認真去思索你們之間不正常的關係。”
“一旦她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你覺得她會為了能和你在一起，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下人與你的主子也是一國皇子為敵嗎？”
“就算你不怕，但她也會害怕，悅悅知道我們整個宰相府都會在背後支持她，她怕東方玉會傾盡全力對付宰相府，她害怕會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讓宰相府萬劫不複。”
“還有你一個侍衛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何其艱難，你會為了她心甘情願失去名利、地位和財富嗎？”
“一無所有的你，將來會後悔嗎？會遷怒她嗎？”
“你現在覺得，她是該喜歡你還是不該喜歡你？”
“她喜歡你就說明你和她背叛和欺騙了東方玉，她不喜歡你就代表她也不會喜歡東方玉。”
“還有更糟糕的一種可能，就是她可能意識到，你的輕浮舉動背後，會讓她篤定你不是真心喜歡她，你的故意接近是欺騙。”
“如果悅悅已經那樣認定，那我隻能跟你說一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個王八蛋活該一輩子孤家寡人。”
“東方玉，你根本不知道悅悅到底有多在乎你，你還這般隨意傷害她……”
東方玉聽著王熙傑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才逐漸意識到自己一時的衝動，給惜悅的心裏帶來了無法磨滅的傷。
“不是的……沒有，我沒有要傷害她，我隻是太想要早點得到她，太想親近她，我……”
看東方玉一個勁的急切否認，六神無主的隻會搖頭，王熙傑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這些都是他不敢在父母麵前說的心裏話。
“悅悅從小到大都很不喜歡麻煩任何人，也包括我們家人和府裏下人，她能做的事情基本不用任何人幫忙。”
“即使遇到再委屈再痛苦的事，她也習慣了一個人默默忍受，我們家條件又不差，可我在她的身上隻看到了自力更生，還有濃濃的危機感。”
“這十多年來，我雖然看著悅悅一天天長大，但很多時候，就算我是她親哥，我都不了解她，我不知道悅悅在想什麽，要做什麽。”
“她總是那麽安靜，總是喜歡一個人發呆和獨處。有時候看著她身處鬧市，我卻總感覺她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她如一縷清風，很容易下一刻就消散於天地間，仿佛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這裏似乎也不是她的歸處。”
“東方玉，你知道悅悅第一次見你就那麽心急地把佛珠送給了你，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震驚嗎？那可是她貼身佩戴了九年的保命佛珠啊！”
“那佛珠可以算是她的半條命了！”
“我明白此事被爹娘知道，定然會把我屁股打開花，但我還是沒有阻止悅悅這麽做，那是因為這九年來，我終於看到了她那麽在乎一個外人，在乎到可以不顧性命的那種。”
“你可能不知道，國昭寺智尚大師交代過，此佛珠能保她十年性命無憂，待年滿十歲，就讓我父母送她到寺裏跟著大師修習佛法以求保命。”
“大師說妹妹一旦情緒波動過大，控製不住本心的時候，那她可能會墮落成魔，她身上有股她自己都無法控製的神秘力量，一旦她情緒失控，那這世間將徒增無盡殺戮。”
“東方玉，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妹妹把佛珠送給了你，所以你中毒那天晚上她就陷入噩夢失控了，爹娘才不得不提前把她送到大師身邊以求保命。”
東方玉心痛得無以複加，原來這個自己一直惦念的姑娘，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她已經為自己付出了那麽多，也承受了很多因為護他而引發的惡果。
他咬了咬牙把即將落下的淚給憋了迴去，扭頭看向悲憤交加的王熙傑誠心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王熙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跟我說對不起，是要跟悅悅說，不過，你現在去說可能也遲了。”
“東方玉，悅悅在乎你的程度一點不比你在乎她少，如果你不是真的隻愛她一個，你如果想三妻四妾或者隻是玩玩，那我勸你趁早滾蛋。”
“否則等你招惹了悅悅，讓她傷心絕望了，那你隨時做好萬劫不複的準備。”
東方玉起身整理好衣物，在王熙傑麵前誠心地雙膝跪下：“熙傑，你知道惜悅沒有我那她就不會真正的開心，而我沒有她也活不下去，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請您給我指條明路！”
王熙傑被東方玉的話給堵得差點控製不住再揮一拳過去。
東方玉是狗皮膏藥粘上自己了！！
是嗎？
他自己都還是個愣頭青，他也沒感情經驗啊，他也不知道怎麽跟喜歡的人相處啊！？
但是妹妹和東方玉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屬實隻有他這個唯一當事人是從頭到尾最了解的。
而且自己的妹妹，他自然更了解，為了妹妹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始想辦法，他不希望看到妹妹將來受傷害，但更不希望現在就看她鬱鬱寡歡。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眼前是一定要改變的。
王熙傑一直在想該怎麽辦，妹妹的終身大事，他馬虎不得，隻得一邊使勁揪頭發，一邊努力想對策。
他一直沒說話，東方玉自然也一直認認真真跪著沒有動，更沒有催促。
事關他和惜悅的未來，他怎麽可能急，之前就是因為急躁，害得惜悅情緒差點失控。
“要麽離開，要麽坦白，選吧！”
在東方玉也在想怎麽解決眼前困局時，王熙傑的話打斷了他。
“我妹妹其實很慢熱，她喜歡你是事實，但愛就未必了。要她全身心都信任你估計得要好多年，你要是沒時間陪伴她讓她完全接納你，那你還是離開吧！”
“我看小雨就很不錯，又是我們府的侍衛，知根知底，他也喜歡悅悅，悅悅也不排斥他，日久生情，我相信妹妹很快就能嫁......”
王熙傑話都沒說完，東方玉驟然起身往前一個猛撲，用手肘頂住王熙傑脖子，整個人像頭暴躁的猛獸將王熙傑紮實地按在地上。
王熙傑感覺自己後腦勺像挨了一記悶棍，如果後麵是石頭的話他估計已經掛了。
東方玉根本不管被撞得七葷八素的王熙傑，隻是滿眼怒火地盯著他：“王熙傑，本王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你，隻是因為你是我大舅哥，如果你不是了，那我隨時可以把你滅了。”
“惜悅不是你能拿來涮我的玩笑，她隻能跟我在一起，這輩子也隻能嫁給我，如果你再把她和其他男人放在一起，我是舍不得傷害她，但我可以把那個男人給剁碎拿去喂狗。”
王熙傑被眼前怒火滔天快喪失理智的東方玉嚇了一跳。
這臭小子簡直就是個瘋狂的偏執男人，想不到自己一個玩笑話就引發他這麽大反應。
他娘的，這是報複他剛才挨揍的兩拳吧？！
王熙傑掙紮了半天也起不來，看來武力值差距太大，真的是隻能被完虐。
他感覺東方玉有種真要弄死他的衝動，頓時反骨脾氣也上來了，大聲吼道：“臭小子，原來你就是這麽個仗勢欺人的小人，我眼瞎真是看錯你了。”
“就你這暴躁樣子，悅悅還不得被你天天欺負，我現在不想悅悅跟你有任何關係了，你帶著賢王府的侍衛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東方玉一聽到悅悅以後跟他沒關係的話，更是氣得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掐死。
隻是一想到他是惜悅的哥哥，如果惜悅知道自己傷害了她家人，那她肯定會很傷心。
東方玉理智逐漸迴轉，最後無奈放開王熙傑，自己席地而坐，想了想，漠然又沮喪地下逐客令：“我和惜悅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走吧！”
王熙傑看東方玉恢複正常，冷哼一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就往營地走。
這臭小子完全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自己開導他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居然還敢威脅自己不能給妹妹找其他男人，哼，他憑什麽聽他的。
他不讓他做，他偏要做，看他敢拿他怎麽樣。
他就是有恃無恐了，怎麽樣？
東方玉發過脾氣後，倒是完完全全冷靜下來，現在可以好好想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王熙傑今晚對他說的話，他每一句都記得，隻是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惜悅把之前對自己的顧慮和芥蒂給消除。
她確實是喜歡自己的，無論是小哥還是東方玉，隻是現在“暗夜”和東方玉這兩個身份，已經被她列入了欺騙和不信任的名單，他幾乎很難在明麵上靠近她。
東方玉本來也是接近她不錯的身份，隻是現在因為“暗夜”的一個擁抱，讓她開始正視一國皇子的真心能有多少，也正視了“暗夜”、東方玉和她的三角關係。
就算現在自己去她麵前坦白，那她不僅不會歡喜，反而會處處提防。
現在他把自己逼入了死局，那唯有離開一條出路了。
盡管舍不得，還是先離開吧！
也許離開之後，她不會再那麽討厭自己。
東方玉隻想快刀斬亂麻：“暗影。”
暗影閃身而出，“屬下在。”
東方玉低聲一一交代，暗影盡管詫異但也隻是認真記住。
東方玉撿起地上的麵具放入懷中，朝營地方向戀戀不舍看了最後一眼，隨後就和暗影一起悄無聲息地快速離開。
王惜悅坐在自己的帳篷裏看著天空發呆，當看見隻有哥哥自己一個人迴來時，她本不想多問，可又管不住內心，“哥，你剛才去哪裏了？”
王熙傑看出妹妹眼中的焦急，就知道這著急的對象肯定不是他，否則幹嘛一直瞟著自己身後。
他咳嗽了一聲，摸了摸後腦勺的大包，“沒去哪裏啊！就去那邊看風景。”
王惜悅看哥哥躲躲藏藏的眼神就有點奇怪，哥居然找借口，她無奈控訴：“哥......”
王熙傑也不太想隱瞞，於是就低聲反問，“悅悅，今天下午哥看你臉色很差，然後又處處避開那個‘暗夜’，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王惜悅想不到哥哥問得這麽直接，隻是一想到自己和小哥今後隻能是陌生人，她心情瞬間無比沮喪。
看著妹妹黯然傷神的樣子，王熙傑覺得剛才應該多揍東方玉幾拳，他義憤填膺地摩拳擦掌，“悅悅別怕，他要是欺負你，哥去打殘他。”
王惜悅趕緊搖頭，急忙拉住哥哥的手，“哥，他沒有欺負我，你別為難他，隻是我和他非親非故的，男女有別，總要保持距離。”
王熙傑感歎真是女大不中留，明明她自己不開心，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卻還是要處處維護，怕對方受到一點傷害。
他摸了摸鼻子，避免東方玉那小子以後找悅悅告狀，他還是要先在妹妹麵前做個預防措施，“如果他欺負你，記得告訴我，我去揍他，哥哥幫妹妹打壞人天經地義，知道嗎?”
王惜悅心裏已經認定了她、小哥、東方玉往後都是陌路人，那怎麽可能還存在欺不欺負的事，不過為了不讓哥哥擔心，她隻得點頭答應：“知道了，哥。”
在木橋搭到一半的時候，天色已然全暗下來，今夜一行人隻能露營野餐了。
明明是自己一直避而不見的人，可最後真的沒有再出現，王惜悅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外麵已經混成一片的兩府侍衛，有切磋武藝的，有熱火朝天呐喊助威的，有取水的，有燒火的，有烤東西的，有警戒的......
一切都那麽和諧，可為什麽她心裏空空如也。
這不就是自己之前想要的結果嗎？
如今沒有了那個人，為什麽她心裏不是放鬆反而難受得很。
隱在暗處的東方玉看到帳篷裏惜悅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她仿佛被周圍的環境完全隔絕，也仿佛她排除身邊的一切。
她隻是一個人，也隻有一個人。
看到她這麽落寞他很心疼，可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她這樣心情不好，所以他隻能遠離，隻能忍耐靜等轉機。
王熙傑看著孤寂的妹妹，也是毫無辦法，東方玉在的時候至少她會憤怒會生氣，可現在的她完全像個沒有生氣的木頭人。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還在國昭寺修行的妹妹，除了吃飯和睡覺，她就那麽不停歇地完成智尚大師布置的一個又一個課業任務，看完一本又一本書。
王雨在下午被少爺鼓勵一番之後，終於有了膽子湊上前來，“小姐，這是我烤好的野雞，你嚐嚐。”
王惜悅似夢初醒般看著來人，他眼神幹淨又真摯，她本身沒有胃口，但不忍心拒絕隻得禮貌地接過烤雞，“王雨，多謝！”
王雨聽到小姐叫出自己的名字，內心一下變得陽光燦爛起來，“小姐不嫌棄就好，那屬下告退了。”
王惜悅看王雨帶著笑意離開也不作他想，隻是將烤雞順手遞給了身旁的哥哥，“哥，我沒胃口，你吃吧！”
王熙傑推了迴去，“悅悅，你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快點吃，看王雨烤得多好，外焦裏嫩，肯定很美味。”
王惜悅怕哥哥擔心，也隻得在烤雞身上撕下來一個雞腿和一個雞翅，然後再將剩下的都遞迴去，“哥，我隻吃得下這麽多了，其他的你幫我吃了，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王熙傑估算了妹妹的飯量也沒客氣，直接接過來就著棍子啃了起來，邊吃邊誇，
“想不到王雨這小子還有這技術，想來應該是個能帶得出門還下得了廚房的好男人，看來以後他的妻子有福了。”
王惜悅也是無奈，哥哥還真是個吃人嘴軟，夫妻間相處又不是隻靠吃飯，還得看兩人想法能不能共通，也要看兩人會不會關心愛護彼此啊。
這要是會烤肉就是有福，那廚子的妻子每一個都幸福嗎?
未必吧。
如果他不會也願意為你去學，即使不好吃但你依然會很開心，因為那份心意無價。
如果他會卻不願意給你做，那再好吃跟你有關係嗎？
所以王惜悅隻是很理智地評價了王雨的行為，並沒有向王熙傑引導的方向去想，可以說兩人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條道上。
她呆呆地看著朝前跑了幾丈緩衝的駿馬又折返迴來，最後小跑著走到自己麵前站定。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暗夜，瞳孔一縮，金戈鐵馬為之披荊斬棘，他的目標應該就是東方玉的君臨天下。
王惜悅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小哥，也許是陽光太刺眼，她似乎曾經也見過一個這樣很特別的人。
冷清高貴，一身黑衣，很多時候在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一個人，盡管強悍如斯可滿身落寞。
東方玉看著眼前發呆的姑娘很是生氣，她是有多不在意自己，連自己站在她麵前她都能走神。
他躍下馬背，在她前麵相隔兩步站定，很是鄭重的開口，“惜悅，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保護你是我此生所願也是我終身的責任。”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現在就要一個答案。
王惜悅在小哥下馬的時候就已經迴神了，她現在跟他好像隻是被保護和保護的關係。
她和他非親非故地，似乎沒必要多說什麽，看他那麽固執在等，她提醒自己靜下心來，然後垂眼冷淡迴應：“嗯，多謝！”
看惜悅那麽漠然的語氣，看著她毫不猶豫地離開，東方玉覺得自己整個心都碎成渣了，她仿佛已經把自己歸類為陌生人。
難道說，之前兩人的親近都是假的嗎？
難道她又想再次離開他了嗎？
難道她不要他了嗎？
就在東方玉不知所措的時候，王熙傑迅速過來拉走了他。
東方玉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地被拋棄，也沒心思掙脫，就任由王熙傑拉著他遠離營地。
在確定附近沒人後，王熙傑根本不給東方玉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拳頭就朝他臉上砸過去。
他本來也沒期望會打到人，隻是結果出乎意料，東方玉的麵具直接被他揍飛了，也因此東方玉的臉上被麵具刮出幾道血痕。
王熙傑都愣了，這人怎麽不躲，看到他臉上傷口有血珠凝聚，他才意識到自己這拳砸得好像太重了點，要是東方玉毀容了妹妹傷心怎麽辦。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直接一拳往另外一邊沒受傷的臉轟過去，這次東方玉也沒躲，身體連帶著被揍得後退了好幾步。
王熙傑本來想再動手，可是看他那失魂落魄的鬼樣子，他也是不想趁人之危。
當然，他絕不承認自己是怕被秋後算賬。
他雙手揪住東方玉的衣領低聲怒吼：“東方玉，你到底對悅悅做了什麽？刺激得她情緒波動那麽大？”
東方玉頓了一下，他什麽都沒做，難不成是因為昨天的擁抱，可當時他感覺惜悅是有氣惱的情緒，但更多的是羞怯。
王熙傑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眼神更是無比憤怒，最後警告道：“你要再不老實交代，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妹妹有關係了。”
東方玉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好把昨天強行抱了惜悅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熙傑聽後氣狠了，直接不管不顧全力一拳揍向東方玉的右肩，東方玉本來就不設防，直接被打得身形不穩直挺挺後仰，然後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他沒急著起身，反而自暴自棄地繼續躺著，他隻是想不通為什麽惜悅突然就這樣厭棄他。
王熙傑很想把眼前的臭小子給揍死，他居然非禮自己妹妹，而且還是不帶腦子的占便宜。
他上前揪住東方玉胸前的衣服將人扯了起來，看著東方玉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精氣神，失神落魄，根本不像剛才意氣風發策馬而來的矜貴王爺。
原來為情所困的不隻是悅悅，這個缺根筋的王爺也隻是不知道怎麽愛而已，對於喜歡的人他隻有懵懂的衝動和做錯事的膽怯。
看著東方玉嘴裏一勁的為什麽，眼神空洞，迷茫無助，這個樣子的他，讓王熙傑不得不相信東方玉是真的不知道他自己錯在哪裏。
為了自己的妹妹，王熙傑也隻得盡力而為，他無奈發問：“東方玉，你知道你現在是誰嗎？”
東方玉低著頭冷哼一聲，自嘲道：“我除了是東方玉，還能是誰？”
王熙傑捏了捏拳頭，這臭小子太欠扁了，他耐著性子加大音量再問了一遍：“想好了再迴答，你現在是誰?”
東方玉對上大舅哥那認真嚴肅的眼神，才仔細想這個問題，他不是東方玉那他還能是誰，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我現在是‘暗夜’，是東方玉的下屬。”
王熙傑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太蠢：“你既然是東方玉的一個小侍衛，你能喜歡悅悅嗎？”
“你作為下屬能搶自己主子喜歡的人嗎？”
“悅悅本身不排斥你的靠近，你如果保持適當距離，那她對你的好感隻會與日俱增，潛移默化之下‘暗夜’你會變成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隻要不太過分行事，她就隻當你是很重要的小哥，像親人一樣重要的存在。”
“恰當的時候你再對她坦白真實身份，我想她也不會為難你。因為她確實喜歡過東方玉，隻是因為作為小哥的你長期待在她身邊，她才會更早愛上你。”
“換言之，若你不是偽裝成小哥，最初就以真麵目待她，也陪她經曆很多事情，那她同樣會喜歡你。”
“簡單說，悅悅喜歡一個人全憑感覺，無論你換成什麽身份什麽麵目，隻要是你這個人靠近她，她都會喜歡你。”
“而如今你急功近利想一步登天，你對悅悅做了那麽親密的事，那已經跨越了親人朋友的界限。”
“因為你這樣過激的行為導致她會認真去思索你們之間不正常的關係。”
“一旦她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你覺得她會為了能和你在一起，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下人與你的主子也是一國皇子為敵嗎？”
“就算你不怕，但她也會害怕，悅悅知道我們整個宰相府都會在背後支持她，她怕東方玉會傾盡全力對付宰相府，她害怕會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讓宰相府萬劫不複。”
“還有你一個侍衛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何其艱難，你會為了她心甘情願失去名利、地位和財富嗎？”
“一無所有的你，將來會後悔嗎？會遷怒她嗎？”
“你現在覺得，她是該喜歡你還是不該喜歡你？”
“她喜歡你就說明你和她背叛和欺騙了東方玉，她不喜歡你就代表她也不會喜歡東方玉。”
“還有更糟糕的一種可能，就是她可能意識到，你的輕浮舉動背後，會讓她篤定你不是真心喜歡她，你的故意接近是欺騙。”
“如果悅悅已經那樣認定，那我隻能跟你說一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個王八蛋活該一輩子孤家寡人。”
“東方玉，你根本不知道悅悅到底有多在乎你，你還這般隨意傷害她……”
東方玉聽著王熙傑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才逐漸意識到自己一時的衝動，給惜悅的心裏帶來了無法磨滅的傷。
“不是的……沒有，我沒有要傷害她，我隻是太想要早點得到她，太想親近她，我……”
看東方玉一個勁的急切否認，六神無主的隻會搖頭，王熙傑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這些都是他不敢在父母麵前說的心裏話。
“悅悅從小到大都很不喜歡麻煩任何人，也包括我們家人和府裏下人，她能做的事情基本不用任何人幫忙。”
“即使遇到再委屈再痛苦的事，她也習慣了一個人默默忍受，我們家條件又不差，可我在她的身上隻看到了自力更生，還有濃濃的危機感。”
“這十多年來，我雖然看著悅悅一天天長大，但很多時候，就算我是她親哥，我都不了解她，我不知道悅悅在想什麽，要做什麽。”
“她總是那麽安靜，總是喜歡一個人發呆和獨處。有時候看著她身處鬧市，我卻總感覺她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她如一縷清風，很容易下一刻就消散於天地間，仿佛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這裏似乎也不是她的歸處。”
“東方玉，你知道悅悅第一次見你就那麽心急地把佛珠送給了你，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震驚嗎？那可是她貼身佩戴了九年的保命佛珠啊！”
“那佛珠可以算是她的半條命了！”
“我明白此事被爹娘知道，定然會把我屁股打開花，但我還是沒有阻止悅悅這麽做，那是因為這九年來，我終於看到了她那麽在乎一個外人，在乎到可以不顧性命的那種。”
“你可能不知道，國昭寺智尚大師交代過，此佛珠能保她十年性命無憂，待年滿十歲，就讓我父母送她到寺裏跟著大師修習佛法以求保命。”
“大師說妹妹一旦情緒波動過大，控製不住本心的時候，那她可能會墮落成魔，她身上有股她自己都無法控製的神秘力量，一旦她情緒失控，那這世間將徒增無盡殺戮。”
“東方玉，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妹妹把佛珠送給了你，所以你中毒那天晚上她就陷入噩夢失控了，爹娘才不得不提前把她送到大師身邊以求保命。”
東方玉心痛得無以複加，原來這個自己一直惦念的姑娘，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她已經為自己付出了那麽多，也承受了很多因為護他而引發的惡果。
他咬了咬牙把即將落下的淚給憋了迴去，扭頭看向悲憤交加的王熙傑誠心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王熙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跟我說對不起，是要跟悅悅說，不過，你現在去說可能也遲了。”
“東方玉，悅悅在乎你的程度一點不比你在乎她少，如果你不是真的隻愛她一個，你如果想三妻四妾或者隻是玩玩，那我勸你趁早滾蛋。”
“否則等你招惹了悅悅，讓她傷心絕望了，那你隨時做好萬劫不複的準備。”
東方玉起身整理好衣物，在王熙傑麵前誠心地雙膝跪下：“熙傑，你知道惜悅沒有我那她就不會真正的開心，而我沒有她也活不下去，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請您給我指條明路！”
王熙傑被東方玉的話給堵得差點控製不住再揮一拳過去。
東方玉是狗皮膏藥粘上自己了！！
是嗎？
他自己都還是個愣頭青，他也沒感情經驗啊，他也不知道怎麽跟喜歡的人相處啊！？
但是妹妹和東方玉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屬實隻有他這個唯一當事人是從頭到尾最了解的。
而且自己的妹妹，他自然更了解，為了妹妹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始想辦法，他不希望看到妹妹將來受傷害，但更不希望現在就看她鬱鬱寡歡。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眼前是一定要改變的。
王熙傑一直在想該怎麽辦，妹妹的終身大事，他馬虎不得，隻得一邊使勁揪頭發，一邊努力想對策。
他一直沒說話，東方玉自然也一直認認真真跪著沒有動，更沒有催促。
事關他和惜悅的未來，他怎麽可能急，之前就是因為急躁，害得惜悅情緒差點失控。
“要麽離開，要麽坦白，選吧！”
在東方玉也在想怎麽解決眼前困局時，王熙傑的話打斷了他。
“我妹妹其實很慢熱，她喜歡你是事實，但愛就未必了。要她全身心都信任你估計得要好多年，你要是沒時間陪伴她讓她完全接納你，那你還是離開吧！”
“我看小雨就很不錯，又是我們府的侍衛，知根知底，他也喜歡悅悅，悅悅也不排斥他，日久生情，我相信妹妹很快就能嫁......”
王熙傑話都沒說完，東方玉驟然起身往前一個猛撲，用手肘頂住王熙傑脖子，整個人像頭暴躁的猛獸將王熙傑紮實地按在地上。
王熙傑感覺自己後腦勺像挨了一記悶棍，如果後麵是石頭的話他估計已經掛了。
東方玉根本不管被撞得七葷八素的王熙傑，隻是滿眼怒火地盯著他：“王熙傑，本王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你，隻是因為你是我大舅哥，如果你不是了，那我隨時可以把你滅了。”
“惜悅不是你能拿來涮我的玩笑，她隻能跟我在一起，這輩子也隻能嫁給我，如果你再把她和其他男人放在一起，我是舍不得傷害她，但我可以把那個男人給剁碎拿去喂狗。”
王熙傑被眼前怒火滔天快喪失理智的東方玉嚇了一跳。
這臭小子簡直就是個瘋狂的偏執男人，想不到自己一個玩笑話就引發他這麽大反應。
他娘的，這是報複他剛才挨揍的兩拳吧？！
王熙傑掙紮了半天也起不來，看來武力值差距太大，真的是隻能被完虐。
他感覺東方玉有種真要弄死他的衝動，頓時反骨脾氣也上來了，大聲吼道：“臭小子，原來你就是這麽個仗勢欺人的小人，我眼瞎真是看錯你了。”
“就你這暴躁樣子，悅悅還不得被你天天欺負，我現在不想悅悅跟你有任何關係了，你帶著賢王府的侍衛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東方玉一聽到悅悅以後跟他沒關係的話，更是氣得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掐死。
隻是一想到他是惜悅的哥哥，如果惜悅知道自己傷害了她家人，那她肯定會很傷心。
東方玉理智逐漸迴轉，最後無奈放開王熙傑，自己席地而坐，想了想，漠然又沮喪地下逐客令：“我和惜悅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走吧！”
王熙傑看東方玉恢複正常，冷哼一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就往營地走。
這臭小子完全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自己開導他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居然還敢威脅自己不能給妹妹找其他男人，哼，他憑什麽聽他的。
他不讓他做，他偏要做，看他敢拿他怎麽樣。
他就是有恃無恐了，怎麽樣？
東方玉發過脾氣後，倒是完完全全冷靜下來，現在可以好好想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王熙傑今晚對他說的話，他每一句都記得，隻是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惜悅把之前對自己的顧慮和芥蒂給消除。
她確實是喜歡自己的，無論是小哥還是東方玉，隻是現在“暗夜”和東方玉這兩個身份，已經被她列入了欺騙和不信任的名單，他幾乎很難在明麵上靠近她。
東方玉本來也是接近她不錯的身份，隻是現在因為“暗夜”的一個擁抱，讓她開始正視一國皇子的真心能有多少，也正視了“暗夜”、東方玉和她的三角關係。
就算現在自己去她麵前坦白，那她不僅不會歡喜，反而會處處提防。
現在他把自己逼入了死局，那唯有離開一條出路了。
盡管舍不得，還是先離開吧！
也許離開之後，她不會再那麽討厭自己。
東方玉隻想快刀斬亂麻：“暗影。”
暗影閃身而出，“屬下在。”
東方玉低聲一一交代，暗影盡管詫異但也隻是認真記住。
東方玉撿起地上的麵具放入懷中，朝營地方向戀戀不舍看了最後一眼，隨後就和暗影一起悄無聲息地快速離開。
王惜悅坐在自己的帳篷裏看著天空發呆，當看見隻有哥哥自己一個人迴來時，她本不想多問，可又管不住內心，“哥，你剛才去哪裏了？”
王熙傑看出妹妹眼中的焦急，就知道這著急的對象肯定不是他，否則幹嘛一直瞟著自己身後。
他咳嗽了一聲，摸了摸後腦勺的大包，“沒去哪裏啊！就去那邊看風景。”
王惜悅看哥哥躲躲藏藏的眼神就有點奇怪，哥居然找借口，她無奈控訴：“哥......”
王熙傑也不太想隱瞞，於是就低聲反問，“悅悅，今天下午哥看你臉色很差，然後又處處避開那個‘暗夜’，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王惜悅想不到哥哥問得這麽直接，隻是一想到自己和小哥今後隻能是陌生人，她心情瞬間無比沮喪。
看著妹妹黯然傷神的樣子，王熙傑覺得剛才應該多揍東方玉幾拳，他義憤填膺地摩拳擦掌，“悅悅別怕，他要是欺負你，哥去打殘他。”
王惜悅趕緊搖頭，急忙拉住哥哥的手，“哥，他沒有欺負我，你別為難他，隻是我和他非親非故的，男女有別，總要保持距離。”
王熙傑感歎真是女大不中留，明明她自己不開心，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卻還是要處處維護，怕對方受到一點傷害。
他摸了摸鼻子，避免東方玉那小子以後找悅悅告狀，他還是要先在妹妹麵前做個預防措施，“如果他欺負你，記得告訴我，我去揍他，哥哥幫妹妹打壞人天經地義，知道嗎?”
王惜悅心裏已經認定了她、小哥、東方玉往後都是陌路人，那怎麽可能還存在欺不欺負的事，不過為了不讓哥哥擔心，她隻得點頭答應：“知道了，哥。”
在木橋搭到一半的時候，天色已然全暗下來，今夜一行人隻能露營野餐了。
明明是自己一直避而不見的人，可最後真的沒有再出現，王惜悅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外麵已經混成一片的兩府侍衛，有切磋武藝的，有熱火朝天呐喊助威的，有取水的，有燒火的，有烤東西的，有警戒的......
一切都那麽和諧，可為什麽她心裏空空如也。
這不就是自己之前想要的結果嗎？
如今沒有了那個人，為什麽她心裏不是放鬆反而難受得很。
隱在暗處的東方玉看到帳篷裏惜悅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她仿佛被周圍的環境完全隔絕，也仿佛她排除身邊的一切。
她隻是一個人，也隻有一個人。
看到她這麽落寞他很心疼，可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她這樣心情不好，所以他隻能遠離，隻能忍耐靜等轉機。
王熙傑看著孤寂的妹妹，也是毫無辦法，東方玉在的時候至少她會憤怒會生氣，可現在的她完全像個沒有生氣的木頭人。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還在國昭寺修行的妹妹，除了吃飯和睡覺，她就那麽不停歇地完成智尚大師布置的一個又一個課業任務，看完一本又一本書。
王雨在下午被少爺鼓勵一番之後，終於有了膽子湊上前來，“小姐，這是我烤好的野雞，你嚐嚐。”
王惜悅似夢初醒般看著來人，他眼神幹淨又真摯，她本身沒有胃口，但不忍心拒絕隻得禮貌地接過烤雞，“王雨，多謝！”
王雨聽到小姐叫出自己的名字，內心一下變得陽光燦爛起來，“小姐不嫌棄就好，那屬下告退了。”
王惜悅看王雨帶著笑意離開也不作他想，隻是將烤雞順手遞給了身旁的哥哥，“哥，我沒胃口，你吃吧！”
王熙傑推了迴去，“悅悅，你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快點吃，看王雨烤得多好，外焦裏嫩，肯定很美味。”
王惜悅怕哥哥擔心，也隻得在烤雞身上撕下來一個雞腿和一個雞翅，然後再將剩下的都遞迴去，“哥，我隻吃得下這麽多了，其他的你幫我吃了，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王熙傑估算了妹妹的飯量也沒客氣，直接接過來就著棍子啃了起來，邊吃邊誇，
“想不到王雨這小子還有這技術，想來應該是個能帶得出門還下得了廚房的好男人，看來以後他的妻子有福了。”
王惜悅也是無奈，哥哥還真是個吃人嘴軟，夫妻間相處又不是隻靠吃飯，還得看兩人想法能不能共通，也要看兩人會不會關心愛護彼此啊。
這要是會烤肉就是有福，那廚子的妻子每一個都幸福嗎?
未必吧。
如果他不會也願意為你去學，即使不好吃但你依然會很開心，因為那份心意無價。
如果他會卻不願意給你做，那再好吃跟你有關係嗎？
所以王惜悅隻是很理智地評價了王雨的行為，並沒有向王熙傑引導的方向去想，可以說兩人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條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