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眼裏止不住吃驚。


    飛機設計她不懂,雖說這種大型科技設備,在基礎零配件的配備上應該都是同個方向的,但怎麽會連螺絲的數量也都一摸一樣?


    大隊裏的發動機是經過孟鶴川根據國外圖紙,針對國內飛行員的特質以及飛行天氣,自主調整研發的。


    在發動機的尺寸上與國外的機型做了調整,螺絲數量大大減少。


    當時白胭還替他重新了翻譯了數量的量詞,所以記憶猶新。


    首航公司也做研發,但為什麽會設計出與大隊設計的發動機一模一樣的產品?


    也許是她失神了太久,譚賀桉探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胭幾乎是下意識往後躲,身子猛地撞上了病床櫃,後腰猛地一磕。


    她吃痛的弓了起了背。


    譚賀桉用左手撐起身子,說了一句‘得罪’,所以輕托她的胳膊,讓白胭重新坐下。


    白胭掙開。


    譚賀桉倒是沒有生氣。


    “看什麽看到那麽出神,你身後有熱水瓶。”但他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下,伸手一指,“萬一撞翻下來,你會受傷的。”


    白胭抿了下唇,滿心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根本難以隱藏。


    她這時才發現,原來孟鶴川那副冰山臉其實是有好處的,至少能隱藏情感,隱藏真實想法,讓人猜不透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但她心裏雖然混亂,可思緒卻不亂。


    自己失神看著他案上的文件那麽久,譚賀桉不可能沒有察覺。


    與其隨便編一個誇張且白目的借口,不如主動出擊,“譚先生,不好意思,我隨便瞟了一眼便看到你批閱的文件,原來首航公司也在開發飛機?”


    譚賀桉顯然沒聊到白胭會這麽直接說出來。


    他沉默一瞬,旋即笑,“是啊白胭小姐,你這是明知故問。”


    語氣一頓,像是玩笑,“你不是已經都看到了嗎?那些雖然是英文,但是對你來說應該沒有難度?”


    白胭深吸一口氣,繼續試探,“我在大隊時間雖不長,但作為翻譯員也接觸了研發飛機的流程與困難,非舉國之力難以完成,隻是聽聞首航公司是合資企業,竟也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獨立研發?”


    白胭削皮的蘋果他隻吃了兩口便沒有在動過了。


    這種做法白胭能夠理解,他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樣,再喜歡的東西,也都要事不過三,避免讓人能夠得知皇帝的真正喜好是什麽,從而對著下毒,增加毒死皇帝的紀律。


    他自律強大刀另白胭覺得可怕。


    “其實首航的實力遠沒有外界所說的那麽誇張,我們是合資企業,所能擁有的技術,大部分都來自組織的批準,才能使用。”


    “那你手中的圖紙……”


    “也是大隊裏提供過來的。”譚賀桉已經將蘋果放下,臉上的笑很自然,“我們按照大隊的提供的圖紙,本想一樣做些改動,卻發現如果改動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白胭其實分不清譚賀桉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大隊造飛機,是一等機密。


    從孟鶴川去金陵找圖紙,再到每一個環節中的保密推進工作。


    保密工作做得極好,又怎麽會出現將才研究出來的發動機圖紙共享給可能是競爭對手的民營企業?


    而且——


    白胭腦中忽然閃過當日在新華書店,他們偶遇了譚賀桉,當時孟鶴川曾經說過一句話,首航公司是合資企業,如果研發出來的技術,要受國外資本的監控。


    能不能將技術共享都不好說,如果真的研發出來,恐怕還有可能會被國外的合資方以技術保護為由,將此技術申請專利,轉移出去。


    白胭心裏的想法亂糟糟,一會冒一個。


    但她不敢表現得太多,也不敢發問太多。


    今天是她第一次來看望譚賀桉,他確實如孟鶴川所提醒的一樣,人如其名,像桉樹,有毒,危險。


    迷霧還有很多,謎團更是未解。


    她不能著急,更不能冒進。


    如果譚賀桉真的有問題,她必須小心謹慎,慢慢探查,才有機會能夠在未來救孟鶴川出水火。


    譚賀桉將她麵上的表情盡數全收。


    隻是他依舊在笑。


    ……


    白胭既說明了原因是來照顧譚賀桉的,就不好一直幹坐著。


    但她對他總不可能會像是對待孟鶴川那樣心細,一直到了護士進來查房提到可以適當幫譚賀桉擦擦臉和手,在石膏外做一些輕輕的肌肉放鬆,防止血栓。


    白胭舔了下唇,站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毛巾。


    拿迴來遞給他的時候,譚賀桉仰頭,“我傷的是右手,可我用不慣左手。”


    白胭準備出門口去喊他的秘書,卻又被叫住,“白胭小姐,可我不太喜歡讓男人碰。”


    “那我去喊你的專職護士。”她方才上樓前,特意到護士站問過,私家醫院這裏沒有臨時的護工,但有專門負責的責任護士。


    “可我記得,當日孟總工受傷住院,你不是親力親為嗎?”


    “他是為我受傷。”


    “我不是嗎?”譚賀桉含笑,“我記得我也是為了給你出氣,才會遭人下黑手,繼而斷了手掌。”


    白胭的目光與他對視,“譚先生,你的手掌真的斷了嗎?”


    病房裏,針落可聞。


    這時,門外秘書敲門,“譚先生,有客人來訪。”


    他沒搭腔。


    白胭也沒退讓。


    屋內兩人一站一坐,對峙著。


    敲門聲又響了一邊,秘書不是沒有眼力見,他跟著譚賀桉從大馬來華,這麽多年,既是秘書,也是司機與助理,頗得他的信任與賞識。


    做到老板身邊的一把手,該知道什麽時候做什麽事。


    普通的來訪者,不會一再地進行打擾。


    能讓秘書當著白胭還在屋內的情況下,反複敲門提醒的,不是普通人。


    “請人進來吧。”譚賀桉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在秘書第二次敲門的時候,終於開腔。


    白胭像是送一口,又像是重新提起了心思,門外的來訪者,會是誰?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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