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連著幾天都是趁著下午孟夫人離開醫院的時候,再偷偷摸摸溜進孟鶴川的病房裏。


    避免與他父母碰上。


    為此孟鶴川還頗有些不滿。


    不明白白胭為什麽會對麵對自己父親母親的見麵會那麽害怕。


    白胭撇撇嘴,她雖然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但見未來公婆還是會緊張的。


    在醫院的治療下,孟鶴川倒是沒有騙白胭。


    他身體的恢複的水平比白胭想象中的還要快。


    不到一個禮拜,身上的纏繞的繃帶就被拆掉了。


    但是他後背有燒傷,醫生特意交代過不能碰水。


    每天都是白胭替他擦身。


    隻是隨著孟鶴川身體的恢複,兩人也從原本最簡單的擦身,變成了每次都差點擦‘槍’走火。


    孟公子食髓知味,甚至覺得住進醫院不能洗澡也不是什麽難受的事了。


    最期待的也是等每天傍晚白胭的到來。


    這天下午孟夫人要陪同孟盛康去做新春慰問,離開得早。


    孟鶴川便馬上讓小周去交流班等白胭。


    她一下課,就被小周給拐帶去了醫院。


    如今孟鶴川能下床了,白胭推門進去的時候,他背對著站在窗戶旁的桌子上,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你在幹嗎呀?”


    孟鶴川迴身,手裏竟握著一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捧黃玫瑰。


    看見了白胭遞過去,“送給你的。”


    “喜歡嗎?”語氣裏有些不自信的確定。


    孟公子活了二十七年,從來沒有送過女同誌花。


    隻是他今天早上聽見孟夫人隨口提了句家裏的蘭花開了,看了心情很好。


    孟鶴川才記得,父親一貫清廉節儉,平日裏從來不會過多奢嬌浪費。


    但唯獨對母親這位嬌小姐尤其寵溺。


    知道母親喜歡西洋化的東西,家裏的唱機,咖啡,呢子衣從來不斷。


    孟盛康今日也正好在,見妻子高興自然也高興,負手說:“你喜歡就好了,蘭花我每年都讓人給你找最好的。”


    說者無意,孟公子聽者卻有心。


    他便找來小周,讓小周去花市買花。


    當小周問他需要什麽花的時候,孟公子想了想,“黃玫瑰,十六朵。”


    白胭欣喜的接過去,眉眼裏藏著嬌嗔,“你才是病人,應該是我送花給你才對呀。”


    她四周看了看,拿來一旁的搪瓷水杯,把水給倒了,又找了剪刀將玫瑰花的根莖剪短。


    小心翼翼地放到水杯裏。


    她還特意數了一下,一共十六朵,一個大口杯插了八朵。


    “你為什麽買黃玫瑰?”白胭站著調整花朵的擺放位子,男人跟年糕似的又粘了上來。


    “紅玫瑰俗。”孟鶴川的身子抵在白胭身後,雙手由後繞到她腰前,薄唇不老實的往他最喜歡的脖頸間流連。


    孟公子是真喜歡他的阿胭。


    香香軟軟,一刻都不想浪費的貼貼抱抱。


    連掛在臉皮上將近三十年禁欲矜持全都撕下,在她麵前袒露出最原始的欲望。


    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等他出了院,要去隊裏打戀愛報告,要帶白胭迴家,要和她結婚。


    饒是白胭這樣的‘色’女,每天來醫院都被孟公子的‘熱情’給嚇怕了。


    她擰著身子去躲,試圖分散正在進攻的孟公子的注意力,“那為什麽是十六朵?”


    不是應該是11朵,或者9朵,或者999朵玫瑰嗎?


    十六朵是什麽寓意?她怎麽不知道?


    難道每個年代的花語都不一樣?


    “十五朵俗。”孟公子抽空一開嘴唇,迴應了一句。


    白胭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對勁。


    轉身和他麵對麵,伸手捧在他臉側,將他的臉頰肉給堆起堵住,“這是什麽意思?”


    “紅玫瑰俗,十五朵俗?”她漸漸琢磨出來了,皺了眉頭,“你是……在吃醋譚先生當時送的十五朵玫瑰花?”


    孟鶴川的臉色倏然一變。


    白胭心裏咯噔,知道踩著某人的尾巴了。


    他將白胭的手從臉頰移開,放到唇邊啄吻,“阿胭,在我麵前公然提到別的男人,該罰。”


    他一用力,掐著白胭的腰將她抱上桌子。


    雙手撐在兩側,對她形成包圍的姿勢,目光帶著侵略性。


    外頭此時還是傍晚,天空還沒徹底暗下來。


    窗戶半開著,白胭甚至能用餘光瞧見樓下來來往往的路人。


    她推搡他,“孟鶴川,你讓我下來。”


    “叫我什麽?”


    “阿川,阿川!”兩人確定關係後,孟公子在她麵前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白胭知道對他這樣的大狗狗,隻能順毛捋。


    她好聲好氣地求饒:“你先放我下來,萬一讓別人瞧見了……”


    “不放。”


    “那你想怎麽樣?”


    白胭哄著他,主動在他唇邊啄了一下。


    孟鶴川更進一步,虎口輕掐她的下巴,強迫白胭昂頭,與自己唇齒交纏。


    “白胭,明明是你說過,要叫我阿川,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現在又想著別的男人,你還問我想怎麽樣?”


    輕微的曖昧聲響起,他的手指很冰涼,觸碰到白胭的時候,她忍不住喊涼。


    嬌氣。


    “孟鶴川,你別裝著生氣為所欲為啊。”


    相處久了,兩人除了最後一步的防線沒突破,基本上該做的也做了。


    他們又都是對方青澀的初體驗,很快就摸清對方身體上每一處的敏感。


    孟鶴川手輕輕一挑,白胭的理智就要飄走。


    她仰著頭,抑製喉嚨裏滾動的輕嚀,咬著唇盯著病房門。


    醫院的門是不能鎖上的,醫生或者護士隨時能夠推門進來。


    要是被人瞧見他們兩人這樣,那可怎麽辦?


    “別怕,小周在附近。”


    他將無恥貫徹到底,“我是生氣了,譚賀桉送你花,你好好地擺著,我送你花,你用兩個口杯裝起來。”


    “不僅如此,你還叫他譚先生?你怎麽不叫我孟先生呢?”


    聽見他沒事找茬,白胭無奈,“我錯了,我不亂叫人了,你是好脾氣的孟長老,不能胡亂生氣…”


    “那要看是對誰,對你口中說到別的男人,我脾氣很大。”他的喘息聲變得有些大,“阿胭,我要你哄了才能好。”


    白胭紅了臉,她可不相信孟鶴川口中的‘哄’是字麵上的意思。


    這禮拜,每次擦身的時候,他都特別難!哄!


    但如今人為刀俎,白胭為魚肉。


    她為了能夠讓生氣了的難哄哥平靜下來,還是犧牲了自己。


    兩人鬧了一場,她又跟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孟鶴川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指,這才替她穿好衣服。


    趁著他替自己檢查的時候,白胭抽空瞥了眼毛巾。


    那條毛巾可是她用來給孟鶴川擦臉用的,那他剛才還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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