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慶幸自己遇到了老鬼。


    他待我真的很好很好。


    我想做什麽,他都陪著我。


    就在捂著眼睛不準我看洞房過程。


    隻聽那此起彼伏的喊叫聲,我就知道過程有多激烈。


    我抓著老鬼的手,想偷看一眼。


    老鬼一個閃身,帶我離開了這裏。


    瑪德!


    他待我可真好,想看的都不給我看。


    許是老鬼感覺到我的怨念,垂首在我耳邊羞澀低喃,“待迴去之後,為夫脫給你看,他,不好看。”


    我瞬間喜笑顏開。


    轉身一把抱住了他。


    “老鬼,你真好,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什麽都滿足我。


    “你是喜歡上了我哪裏?我脾氣不好,貪財好色又怕死,長得也沒你好看。”


    我難得的認真,揚起頭對上老鬼的眸色。


    他眼底含笑,瞳孔裏蕩漾著細碎的光。


    好像我就是他眼裏的光。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因為愛,所以想滿足我的一切。


    “那我要你一定說出一個愛我的優點呢?”


    我眼睛亮亮的,很期待他的迴答。


    老鬼眨眨眼,“愛你的……細腰”


    不盈一握。


    楚王愛細腰。


    我笑眯起眼,瘋狂點頭。


    對、對,我也很滿意我的腰,一尺八。


    特別細,每次運動,老鬼都喜歡一隻手掐著我的腰。


    好羞澀啊!


    捂臉。


    “還有呢?”再多說點,我喜歡聽。


    老鬼思索片刻,“嗯,熱情”


    每次親親都熱情似火。


    我抿起嘴巴,熱情嗎?


    我不覺得,“還有呢?”


    “勇猛”老鬼湊近我耳畔,紅了耳尖。


    我沉下臉,“還有沒有?”


    “臉皮厚。”


    想親他時,逮住就親,從不看場合。


    我磨牙中,“還有嗎?”


    “財迷”


    “好男色”


    “懶惰”


    “還慫”


    我陰惻惻瞪著他,捏得手指關節發出嘎嘣聲,“說完了?”


    老鬼臉皮抽了抽,“娘子這是幹什麽?”


    不是她讓說的嗎?


    “幹你”我怒吼一聲,“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啥叫熱情。”


    吃老娘一拳。


    咚!


    瑪德!


    好硬。


    我手腕好像折了,我疼得齜牙咧嘴。


    被我打的老鬼,雲淡風輕地彈了彈胸口看不見的灰塵。


    抬眸見我痛苦的表情,立馬慌了,“怎麽了這是?”


    他抱住我,輕輕執起我手腕。


    “你說我怎麽了,你吃石頭長大的不成,胸口那麽硬,老娘手疼。”


    我懷疑他明知故問,背地裏嘲笑我。


    可我沒有證據。


    “唉!”老鬼幽幽地歎了口氣。


    滿是對我的無奈。


    微涼的指尖輕撫過我的手腕。


    好像不疼了。


    我慢慢轉動手腕,真不疼了。


    但我依舊惱他。


    趁他不注意抬起腳踹他屁股。


    “娘子好像很喜歡欺負為夫,莫不是這便是打情罵俏?”


    “滾”誰跟你打情罵俏。


    “娘子有令,為夫這就滾”


    他話音剛落,瞬間消失在我眼前。


    他跑了。


    “你給我迴來。”


    我氣還沒撒夠。


    追著老鬼來到村裏。


    這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村裏家家戶戶都熄了燈。


    我跟老鬼剛進村,就引起村裏狗子們的亂吠。


    “等等”


    快到我家時,老鬼忽然拉住我。


    “怎麽了?”


    被他這句等等,搞得我瞬間緊張起來。


    再看他那張嚴肅的臉。


    我悄悄靠近了他,警惕地環顧周圍。


    秋風卷著落葉吹過。


    有點冷。


    “你家出事了。”


    “哦!”我當什麽呢!


    出事就出事唄!


    可我剛鬆口氣,老鬼又說,“這事不小。”


    “當然不小,都把我賣了能是小事?”


    我無所謂地攤攤手。


    “不是賣你的事,娘子去看看就知道了,為夫在外麵等你。”


    老鬼神情嚴肅,不像跟我開玩笑。


    我點點頭。


    繞到我家西邊院牆外麵,使用靈氣一個跳躍翻過了牆頭。


    隻見我家院子裏掛滿了白帆。


    我心咯噔一下。


    快步往正屋走去。


    正北屋的客廳門上,貼了很多黃符紙,門口還灑了香灰。


    客廳內,到處貼的也是黃符紙,我爸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他跟前的茶幾上放著我奶的黑白照片相框,還有桃木劍,八卦鏡。


    奶奶。


    我猛地推開門進去。


    我爸嚇得從沙發上滑到了地上。


    胡子拉碴的臉上滿是驚恐,“死、死、死丫頭。”


    “我奶呢?”我忍著酸脹的眼眶逼近我爸,“我奶呢?”


    盡管我已經猜到了。


    可是我不願意承認我的猜測。


    “你、你吼什麽吼?怎麽跟你爸說話。”我爸心虛地不敢抬頭看我。


    哆哆嗦嗦地坐起來,繼續抖著手指抽煙。


    我恨得不行。


    上去一腳踹翻他,踩著他胸口低吼,“我奶呢?”


    我腳下用力。


    我爸痛苦地抓住我的腳,還在罵我,“死丫頭,你怎麽不去死,都是你害死你奶奶的。”


    啪!


    我重重一耳光抽在他臉上。


    我奶真的死了。


    這個人渣。


    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我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你這個渾蛋,去跟我奶陪葬吧!”


    這一刻我真動了殺心。


    雖然我爸從小嫌棄我是女孩子,不待見我。


    但我奶待我是真的好。


    可以說我從小就是跟著我奶長大的。


    我現在好後悔,後悔為什麽我媽離婚的時候,不把我奶也帶走。


    我以為,我奶是我爸的親媽,他不敢怎麽樣她的。我錯了,對畜生來說,根本不知道什麽叫親情。


    啪、啪、啪


    我連抽我爸三個耳光,“我奶怎麽死的,說不說?”


    “我說,我說”我爸被我的兇狠驚到了。


    捂著被我打成豬頭的臉,含糊不清地說了實話。


    我爸好吃懶做,家裏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每天啃老,讓我奶養著他。


    這也就算了。


    架不住那個寡婦給他吹耳邊風,說什麽要我爸要為她肚裏孩子早做打算。


    又說最近配陰婚,人家男方給的彩禮比活人娶媳婦給的還多。


    然後我爸就打起我的主意。


    但他又懼我是出馬弟子的身份,不敢騙我過來嫁給死人。


    就以二十萬塊錢價格,隻把我生辰八字賣給了男鬼家,而不是把我這個人賣給男鬼家。


    就等我被鬼纏死後,再光明正大地把我屍體賣給男鬼家。


    不料這事被我奶知道了,她說什麽都同意,逼著我爸把錢退了。


    我爸見錢眼開,就是不退錢。


    我奶跟他拉扯中,被我爸推倒,一下子磕在台階上,就這麽沒了。


    而今晚就是我奶的迴魂夜。


    我爸擔心我奶做鬼也不放過他,才到處貼了黃符,買了桃木劍八卦鏡來對付我奶。


    “說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你這個人渣真是該死。”


    我抄起茶幾上的八卦鏡砸在了他頭上。


    直接給我爸腦瓜子開了瓢。


    這時候,臥室內忽然傳出呻吟聲。


    是瀕臨死亡的呻吟聲。


    我丟開我爸,踹開了臥室門。


    隻見我奶化成了厲鬼,瞳孔血紅,口中長出了獠牙。


    黑色的指甲死死掐著寡婦周慧蘭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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