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礬被不甘心的帶下去了。


    一切都如他所料,唯一的意外就是老王爺會遷怒蘇家!


    可他再是不甘心,還是被帶走了。


    呈王妃神色複雜的望著呈王,竟然直接問道:“王爺怎麽會對明礬如此的網開一麵?”


    這可是大大的出乎她的預料了。


    呈王迴答:“怎麽,王妃不滿意?”


    如此迴答,叫呈王妃心情很不爽,其他人也飛快的低下頭,不敢看這個熱鬧。


    這個熱鬧,要命啊。


    呈王妃冷笑,既然男人不給她麵子,那她也不必省著這個狗男人了。


    當即就嘲諷道:“明礬畢竟是我孫子,我還以為王爺會直接殺了他呢。”


    呈王:“明礬是你孫子?這話的意思是,秋鶴是你偷人生的?”


    嗬嗬。


    這個女人既然不會說人話,那他也有樣學樣好了。


    “對啊,王爺把我們娘幾個都殺了吧。”


    呈王妃笑著反將一軍。


    呈王:……


    這老娘們越老越瘋了!


    “有病。”


    呈王譏諷了一句,扭頭就迴去了。


    呈王妃也懶得再和這個老男人說多半個字,直接扭身出去了。


    等到呈王妃走後,韓與路才問起了正事:“沈度和他那個侄女,怎麽辦?”


    “沈度是使者,自然應該由他將安寧郡主的屍體帶迴來了。至於那個侄女,叫,叫什麽來著?不是已經給秋致當妾室了嗎?不足為慮。”


    呈王說道。


    不過一個女子而已,而且已經嫁人了,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而且聽說秋致並不寵愛那個妾室,既如此,又何必放在心上?


    呈王:“關於如何和沈度交代的事情,會有人去辦的。韓與路,你還是先和秋致商量商量,半個月後抗擊南海海盜的事情吧。”


    淨安州守著南海,海盜一向猖獗。


    且因為朝廷並不支持,僅僅以淨安州的力量,對付海盜並不容易。


    如果不是韓與路用兵如神,加之其兄長和淨安州大公子生前秘密培養出一批強悍的水兵,淨安州怕是早就抵抗不住這些海盜的攻擊了。


    一旦淨安州失守,那麽沿海的百姓可就是要承受滅頂之災了啊。


    這也是淨安州不願意讓韓與路去京城的原因!


    淨安州雖然有好幾個武將,但是在水上作戰,也就隻有韓與路拿得出手。


    “王爺放心。”


    韓與路拱手,神色肅穆。


    呈王看了看南宮秋致,放軟了語氣說道:“這兩天多去陪陪你娘吧。”


    他打算讓韓與路好好培養一下三兒子,日後抗擊海盜,鎮守南海的事情,還得三兒子來。


    隻不過如此一來,三兒子和他娘一年裏怕是難見到幾麵了。


    南宮秋致自然也是知道的,有些不舍,但語氣中更多的是堅定。


    “父王,兒子明白。”


    身為淨安州的三公子,從出生便享受無數特權和錦衣玉食。


    那麽他所有的一切,也都該為淨安州付出。


    “快去吧。晚上留下來用晚飯,告訴你娘,本王也會去的。”


    “是。”


    南宮秋致急匆匆的就去見梁側妃了,然後就神色並茂的將這些事情告訴了梁側妃。


    等到說完,已經是口幹舌燥了,趕緊灌了一整壺的茶水,才算是緩解了嗓子處的幹澀。


    隻不過……


    “娘,你可真的是越來越敷衍了啊,我給你說了這麽多你想聽的八卦,你倒是給我把茶水備的充足點啊,就這麽點,還是涼的。”


    南宮秋致怨念十足的盯著老娘。


    梁側妃嘿嘿一笑:“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認錯態度很快,就是很不誠懇。


    這麽多年了,南宮秋致也已經習慣了,隻是寵溺的搖搖頭,然後說道:“娘,你快讓廚房去準備準備吧,父王說要來用晚飯的。”


    梁側妃撇嘴,吐槽:“怎麽又來啊?是不是晚上還要睡在這裏啊?真的是,你爹是真狗啊。剛剛和王妃鬧不愉快了,就巴巴的跑到我這裏來,那王妃能不遷怒我?”


    這老男人!


    真的很狗啊。


    梁側妃越想越生氣,嘴上也越發沒個把門的了。


    南宮秋致急的直冒汗,雖然現在宮殿裏沒有伺候的宮人,可隔牆有耳啊。


    “行了行了,下次我不說了。瞅瞅你嚇得那個樣,沒出息。”


    梁側妃又改成嫌棄兒子了。


    南宮秋致:……


    是他沒出息嗎?!


    所有淨安州的人都知道父王偏寵娘親,甚至蓋過了對王妃的寵愛。


    可誰又能知道,對於這一切,其實他娘是嗤之以鼻的呢?


    “唉,可憐我都四十歲了,還要伺候老男人,真的是……這要不就說有錢有權了好?你爹都六十歲了,居然還有力氣呢!就不能睡個素覺嗎?”


    說著說著,梁側妃又嫌棄上了。


    都說她幸運,得呈王偏寵。


    可她這個幸運,也是花力氣換來的呀。


    “噗……”


    剛剛又喝了一壺涼茶的南宮秋致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一張臉,黑紅黑紅的。


    “嘿,兒子你這臉還真的是紅啊。這印證了那句話,黑紅也是紅啊。”


    梁側妃十分興衝衝的說道。


    她這個兒子的皮膚一向偏黑,如今漲的臉色通紅吧,但黑紅黑紅中,還是紅色更明顯。


    果然黑紅也是紅啊。


    南宮秋致腦門上的青筋飛快的蹦躂:“娘!我是你兒子,有些話你能不能過過腦子再說!”


    當著兒子的麵說這些話,合適嗎?


    就他娘這些話,若是傳出去,怕是會被無數人唾棄,說是浪蕩女。


    梁側妃眼中劃過一抹落寞:“這種話,我也就和你說說,放心吧。我還不想死呢。”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在這個世上,也就隻能在兒子麵前痛快痛快嘴,找迴一點點之前的感覺了。


    不然的話,她真的都快忘記,她本來的世界是個什麽模樣的了。


    “娘……我……那你下次還是和我說吧。”


    看見母親的樣子,南宮秋致立刻心軟了。


    雖然有些話,娘從來沒有直說過,但南宮秋致心知肚明。


    所以他才會如此“放肆的寵著”娘,總是和她說那些八卦,盡可能的滿足她的快樂。


    “好的呀。先說好,這是你自己願意的啊,迴頭不要說是我逼迫你的。”


    梁側妃美滋滋的,輕輕地哼唱著南宮秋致並不熟悉的腔調。


    其實南宮秋致也喜歡這樣的娘親,因為他知道,隻有在他麵前說起這些的娘親,才是真正的娘親。


    “了不得啊,這個小明礬倒是個狠人,高低最次也得是個男二號啊。”


    梁側妃又開始說著南宮秋致聽不懂的詞匯。


    但梁側妃在那說他的,南宮秋致則是拿出地圖來,開始琢磨事情,母子兩個互不幹涉。


    一直到晚上,呈王帶著另外兩個兒子一起來,梁側妃才恢複成從前那般模樣。


    “三哥!”


    “三哥聽說你要去打仗了,帶上我唄。”


    “也帶上我,我是一個吉祥物,一定能讓你打勝仗的。”


    小哥倆圍著南宮秋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梁側妃十分嫌棄的橫了老男人一眼,扁嘴道:“你說你怎麽迴事啊?怎麽把這兩隻青蛙帶來了?太聒噪了啊。”


    雖說是親生的,但梁側妃吐槽起來,卻是毫不留情的。


    而呈王就最喜歡她這一麵,笑嗬嗬的也不惱火:“小四小五親近秋致,也讓他們兄弟聚聚。咱們一家也吃一個團圓飯。”


    梁側妃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什麽,便不再言語。


    寵妃寵妃,並非沒腦子亂說話,也能一直被寵愛的。


    她能一路爬到如此地位,除了臉蛋和胸脯,最重要的就是腦子了。


    雖說呈王寵愛她這麽多年,但梁側妃從不認為,自己對呈王來說,有多重要。


    因而一直很小心的拿捏著那個度,既讓呈王高興歡喜,又讓自己最大程度的舒服自在了。


    “父王,京城那邊,真的會對淨安州發兵嗎?”


    南宮秋致到底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以淨安州之力,怎麽能和整個京城抗衡呢?


    這太異想天開了。


    呈王卻並沒有迴答他,而是說道:“在家裏,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對了,你府裏那個記得要看好,不要讓她見外人。如果老實,就算了。若是有二心,過兩年就讓她病逝就好了。“


    說的是之前給南宮秋致做妾的那個女子,就是沈南風的表妹,方幼宜。


    南宮秋致點頭:“父王放心,兒子心中有數。”


    呈王點頭,又提起一件事來:“你別的事情上,父王都很滿意。但是子嗣上,你也抓點緊啊。”


    二兒子那,是不用指望了。


    可三兒子身體又沒問題,但卻一直沒有孩子,這就讓呈王不免有些憂心了。


    南宮秋致目光閃了閃,微笑著:“兒子的精力都放在為父王分憂上,至於子嗣,順其自然吧。”


    呈王一直在和南宮秋致說話,因而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說起子嗣的事情,梁側妃眼中劃過的一抹精光。


    子嗣?


    那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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