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手雷的法國士兵張著嘴,嘴裏應該喊的是聖母瑪利亞,他看見了什麽?


    或許是一個惡魔的誕生。


    霍夫曼顧不得其他,極速奔跑,mp40衝鋒槍的槍口,有些燙手,趁熱塞入了對方的口中。


    熱乎乎的刺激讓對方迴神,眼裏流露出的是生的渴望,是無聲的懇求。


    想出聲求饒,舌頭被滾燙的槍口燙傷,就是說,也隻能說出一個,求。


    每一個人都想活下去,都想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


    “你很幸運。”


    “噠噠噠”


    腦後開了花,彼岸花!


    “全部補槍,一個不能放過,幹掉這些滓渣們。”


    吃一塹長一智,霍夫曼大聲的喊著,提醒士兵全部補槍。


    平息的槍聲再次響起,屍體中,許多死而複生,真的讓人大開眼界。


    “用坦克去壓一下。”


    霍夫曼對身子探出炮塔的年輕車長說道,坦克停在一側,正在做警戒。


    “不合適吧。”


    “或許秋天可以在這裏播下種子,來年收獲更多的小麥。”


    車長伸出手,按動喉部通話器,坦克的馬達一陣轟鳴,淡藍色的廢氣從屁股後方冒出來。


    履帶的差速變化,讓坦克轉了個彎,吱呀吱呀的履帶摩擦聲,向著屍體開去。


    又有士兵活過來,受了傷的腿,隻能在地下掙紮,試圖躲避鐵獸。


    引擎傳出一陣巨響,坦克加速了,十個前進檔,四個後退檔,檔檔領先。


    履帶碾壓著對方的腳,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三號坦克,德語panzerkampfwagen iii,重19.5噸,320匹邁巴赫hl120tr v12汽油機,37mm kwk 36 l\/45坦克炮,還有3挺mg34機槍。


    世界上第一款使用扭力杆懸掛的坦克,提高了舒適性和瞄準時的穩定性,缺點在於保養,更換比較複雜,維修需要專門設備。


    追求舒適性換來維修工的苦惱,放棄了便於維護的螺旋彈簧懸掛,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古人誠不欺我。


    從開戰伊始,帝國對裝甲的迴收,就有一些力不從心,隨著坦克裝甲增厚,重量的不斷增加,一旦發生行程故障,或者是缺油,隻能拋棄,白白的浪費。


    場麵有些暴虐,很多年輕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彎腰嘔吐,心理上接受不了。


    霍夫曼仔細的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設,從而使人敢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


    “撲噗”


    駕駛員一腳油門轟了過去。


    鮮血濺射,履帶縫隙中夾雜著肉沬,走過的痕跡,留下一個餅。


    “投降不殺!”


    隨著狠刑結束,爬起來很多人,地下開始鑽出來人來,高舉著雙手。


    軍官們互相對視笑了笑,真的很刑。


    在未來東線戰場上,雙方的坦克兵經常使用碾壓步兵的做法,早知道早接受早安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用集束手榴彈,來個絢麗煙花。


    寓教於實戰中,才能讓士兵放棄僥幸的念頭,培養忠誠,敢於為帝國獻身。


    如何區分現有的帝國坦克?


    一號坦克負重輪四個,二號五個,三號有六個,四號足有八個。


    如同軍銜一樣,永遠是星星的問題。


    部分坦克裝甲車在外圍警戒,剩下的在補充燃油和彈藥。


    幾輛來自捷克的lt-38,還有剛剛繳獲的rs 35,隻有白色的十字塗裝,才能區分敵我。


    帝國的工人,技術力量儲備沒辦法不誇獎,工業基礎夯得結實。


    繳獲的車輛越多,維修越複雜,備件和武器裝備各不相同,雖有困難,依然在克服。


    民眾是好人,隻不過是被忽悠,被政客忽悠上了船。


    西線的國家建設多年,柏油路和自然環境優美,具備閃擊的基礎條件。


    步兵師的炊事兵正在做飯,多數是馬匹牽引餐車,偶爾有騎兵在跑來跑去,主流載具是機械化的卡車汽車,還有摩托車。


    “今天吃什麽?”


    霍夫曼拿著飯盒,排著隊,與自己的下屬交談。


    “應該不是硬如鐵的法棍。”


    “如果是法棍,我們可以用坦克把它碾碎。”


    “然後放入豌豆湯裏?”


    “嘔~嘔”


    兩個年輕的士兵想起了那一個不規則的餅,畫麵不敢細細的迴想。


    記憶如潮水不受控,越逃避越洶湧澎湃,霍夫曼出列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背部。


    “士兵,吐出來就好了,你可以把他當做是一隻狗,又或者是其它什麽動物,被農夫的馬車撞了。”


    過來人的身份,解決不了問題,隻能嚐試轉移注意力。


    有人說過,從失敗戀中快速走出來,那就是無縫銜接開啟新的戀情。


    道理是淺顯的,如果一個事情不受控製,那就搞一個新的事物出來,迅哥兒早就總結過掀頂和開窗。


    “長官,嘔。”


    涕淚交加,吐出來黃色的苦膽汁。


    “長官,我丟人了是嗎?”


    在號稱鐵血的帝國軍隊中,懦弱是一種罪,不可饒恕的罪。


    “別事,我也一樣,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施耐德,去車上拿支酒來。”


    “齊格爾,幫我拿著飯盒,謝謝。”


    施耐德把飯盒往身後士兵手裏一塞,匆匆跑向奔馳170vk型軍官乘用車。


    “長官。”


    霍夫曼接過施耐德遞過來的杜鬆子酒,解下士兵水壺上的水杯,倒了半杯。


    “喝一口,沒有什麽是一口酒解決不了的,不行就喝多兩口。”


    “哈哈哈。”


    排隊的士兵們大聲笑起來,喧囂,年輕真好,心裏不藏事。


    “上尉同誌,我有些不舒服,可能也需要一口酒。”


    “是的,長官,我也一樣。”


    “還有我。”


    “我也是。”


    ……


    士兵們紛紛喊叫,情緒衝淡了尷尬的氛圍,緩解緊張情緒。


    “去,施耐德,帶上各班班長去補給車上拿一些,一人隻能一杯,誰也不能貪杯。”


    “慶祝勝利,緬懷犧牲的同誌們,為帝國慶祝。”


    讓士兵們吃飽喝足,有點小追求很正常,現在的物資充沛,還沒有受到嚴格管控。


    霍夫曼還揮動發財的小手,挖著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的牆角,私藏戰利品,與軍需官私下交易,做著各種倒賣生意。


    學習邁耶,學習……


    打仗是主業,帶著弟兄們掙錢是副業,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勳章該下來了吧。


    咕咚咽下一口酒,有些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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