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沒有立即迴話,掏出煙盒,分發幾支過去。


    此舉讓科爾等士官們,有些受寵若驚。


    “啪”


    香煙在跳躍的火苗中被引燃。


    “嗞”


    隨著一縷煙氣的吐出,聲音夾雜著響起:“我們隻是協助,他們不在我們的範圍,這就是戰爭!”


    “士兵們,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消滅敵人!”


    一個局部壞掉的蘋果,雖然還有好的部分,可任何人都不會選擇它,隻能被拋棄,這是它的命運和歸屬。


    迴去的路上,士兵們在沉默,沒有人說話,比爾冰冷僵硬的屍體被軍毯裹著,偶爾有人看一眼,充滿悲傷,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眼神一絲麻木,一分呆滯,更多的是對勝利的渴望。


    環境是用來適應的,人們心中的潘多拉魔盒漏出一絲縫隙,誘惑和宣泄無處不在。


    天空飄起雨點,隨著風胡亂的飄,讓人心裏更加壓抑。


    死神剛剛張開冰冷的懷抱,獰笑著讓人到它懷裏來,任何試圖逃避和躲藏,皆屬於瞎子點燈…


    戰爭不會讓女人走開,亦不會讓平民走開,它選擇讓政客和他們的孩子走開。


    帝國的軍方高層,很多人的孩子參與戰鬥,死亡的很多,軍隊戰力高的原因之一。


    車廂裏的士兵紛紛取出m31型軍用防水布,三角形穿在身上當做雨衣。


    棉織物製成,表麵印染由基本灰綠色、棕壤色和草綠色組成的碎紋迷彩圖案,一布多用。


    駕駛室側麵,白底黑邊的鐵十字在雨水的衝刷下,更加的醒目清晰。


    規規矩矩的敲了敲門。


    “報告。”


    “進來。”


    “上尉同誌,一排已完成任務,向您匯報。”


    “很好,霍夫曼中尉。”


    上尉點點頭,站起身從桌後走出來。


    霍夫曼遞上一支煙,並掏出煤油打火機點燃。


    “傷亡如何?”


    “報告,輕傷兩員,死亡一人。”


    “戰爭會讓我們見慣生死,傷心很快過去,一切為了帝國!”


    從小就被教育,戰爭沒有打完,隻是休戰期,肩負著重塑帝國榮光的責任!


    好戰因子就像該死的癌細胞一樣不斷分裂,傳染,壯大,讓機體出現變異,不再健康。


    通過發行債券,吸引國外投資,興建水利、高速公路等基礎設施,改善了民眾生活和經濟水平。


    擁護是狂熱的,因為承諾的水和麵包實現了,還升級為麵包和牛奶,經濟政策和手段,無論光明正大與否,民眾享受到了。


    一個隻停留在口頭上,書麵上的成功,宏觀敘事幹的天花亂墜,無論什麽黨派人士遲早會被民眾拋棄。


    下雨天,閑來無事,霍夫曼給姐姐寫了一封信,長姐如母,拉扯他五年,直到16歲考入軍校,感情是有的。


    一個人,如果不懂得感恩,那與畜生有何不同?


    該死的正義感,條頓騎士精神。


    日子好過了,霍夫曼選擇寄出兩磅豬油和黃油,鞋油盒一樣的scho-ka-k巧克力兩個,妥妥的奢侈品,可可的含量是52.5%。


    放下信紙,又塞入兩張20馬克的新紙幣。


    傳說中的普菲汀,是單獨存放的,還有添加在糖裏的,合法使用。


    向誰投降?誰更加不堪?


    一切都未知。


    誰也不知道選擇向西方投降是否好過些,至少宣傳中,明麵上比東方好。


    “中尉,來玩紙牌嗎?”


    “不,你們玩吧。”


    撲克牌被視為奢侈品,要單獨征稅,紅桃a上蓋著一枚帝國之鷹樣式的圓形油墨戳記,那是完稅的稅務章。


    32張牌的斯卡特,三個人在玩,幾個人在圍觀。


    “小夥子們,需要喝一杯嗎?”


    說完從背包裏拿出杜鬆子酒,用水杯倒滿,輪流著喝起來。


    營房內一時間歡聲笑語,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貝姆的弟弟叫做約瑟夫?貝爾曼,是一名參謀豁免兵。


    霍夫曼見到了他,西海對軍人體格形象要求非常嚴,極少看見胖子,像邁耶,純屬於有病。


    精幹與世儈融於一體。


    兩人相談甚歡,貝姆下廚做了酸菜燉豬肘子,酸紫甘藍,醃黃瓜,燉牛肉卷,煎蛋。


    一瓶波蘭的伏特加下肚,麵紅耳赤中,雙方達成共識,損耗的物資和戰利品,金銀幣,霍夫曼全部收購,帝國馬克最後淪為廢紙,攢錢追不上貶值的速度。


    當天下午,返程的ks600摩托車挎鬥裏放滿了各種軍糧黑麥麵包,牛肉土豆,酒水。


    “貝姆,為什麽找上我?”


    “你的故事,我們都知道,雖然說你被提前送入前線部隊,或許這是對你的提前考驗,你知道的,高層的兒子也在軍隊中,我們對於你成為少將的女婿,充滿著信心。”


    提前投資,拉攏關係,預埋伏筆,西方人顯然很擅長,鐵木真西征帶去的,不隻有技術,還有智慧。


    容克貴族,金融家,軍官團是構成帝國的上層建築。


    根深蒂固的權貴階層,怎麽會支持對自己動手閹割!


    品嚐過權力的滋味,無論如何無法放手,正如癮君子犯了癮。


    挖誰的肉也沒有挖自己的疼?


    那可是真的疼!


    時不時冒出的東方思維,使霍夫曼想的更多,背叛了原本階級並取得成功的,貌似隻有偉人,還有始終緊密團結在他周邊的人。


    “中尉,來一根嗎?”


    漸漸走神的霍夫曼被士兵叫醒,順手接過遞過來的香煙。


    “敬中尉,謝謝您的酒。”


    “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打入巴黎,一定要喝光他們的紅酒。”


    “該死的法國佬,割走魯爾,給了帝國恥辱,我們一定要迴報給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勝利!”


    “勝利!”


    1939年10月17日,霍夫曼接到上尉通知,集合隊伍,打包收拾物資。


    “中尉,我們要調去哪裏?”


    “西線,法國附近。”


    “聽說法國人修了馬奇諾防線,碉堡大炮非常多。”


    “是啊,鋼筋混凝土澆築的,就像一座座墳墓。”


    “我們能不能打得過去?”


    “肯定打得過去!”


    “抓緊時間。”


    火車站,重型裝備正在吊裝上平板車。


    第2摩托化步兵師,編製有一個混編偵察營、三個摩托化步兵團、一個反坦克營、一個工兵營、一個摩托化炮兵團等,總兵力達人。


    大規模調動和休整,雖然不吃空餉,喝兵血,仍有漏洞可用。


    汽車不停的往返,把物資送上火車。


    鐵路是帝國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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