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所謂的奪分爭秒,在當事人看來是漫長的。


    心始終被揪在一起,時刻警惕著,提防著,時間過得尤其緩慢。


    霍夫曼據槍射擊,清脆的短點射,呈扇形掃向對麵的灌木叢,配合著澤爾曼的狙擊,占據了上風。


    “不要開槍,帝國人!”


    灌木叢中突然傳出熟悉的語言,這是在搞什麽鬼?


    “把槍扔出來,舉起手!”


    草叢裏站出十多個穿著m36製服的士兵,頭戴m35鋼盔,看起來很像那麽迴事。


    “用手抱住頭,慢慢的跪下。”


    衝鋒槍通過背帶掛在胸前,單手可以握住握把,騰出來的左手,做了一個向前前進的動作。


    mp38和40的皮製背帶與kar98k的背帶基本相同,長度約為 120 厘米,寬度約為 2.3 厘米,“水滴形”扣眼,背帶表麵有菱形圖案。


    前背帶扣固定在槍管固定螺母上,雖然可以180度轉動,按照條例正確的安裝在右側。


    從水中起身的費德爾曼,施耐德,恩克弗三人濕漉漉的跑了過來,皮靴裏全是水,怒火中燒,眼裏的恨意壓製不住。


    澤爾曼和多特爾依然在後麵警戒,小心駛得萬年船。


    “先把槍撿起來。”


    恩克弗把步槍一背,開始撿地上的98k步槍,奇怪的是沒有一支手槍。


    場麵被控製住,陷入詭異的僵持中,對手抱著頭跪著不出聲,霍夫曼也不出聲審訊。


    一晃過去大概五分鍾,鬆軟的土地跪五分鍾,膝蓋也會痛。


    澤爾曼和多特爾小心翼翼的來到身邊。


    “多特爾,去裏麵查看一下,恩克弗一起,不要猶豫,直接開槍。”


    霍夫曼傳遞的信息,被俘虜就會死亡,不如用光榮彈帶走幾個人,如果有人攔路,首先做的是拉槍栓,子彈上膛,隨時擊發。


    如果有任何懷疑,先敵開火,誤殺總比被殺好,理念深入人心,傳令兵腰裏都別著一顆m24手榴彈,養成冷酷而殘忍的作戰習慣。


    “一個一個來,解下腰帶和彈藥盒,慢慢的放在地上。”


    看著右領章上的雙閃電標識,沒有辦法審問,黨內同誌嘛。


    不過識別辦法很簡單,武裝黨衛隊隊員左腋下紋有血型紋身,約7毫米長,從肘部起往上20厘米的位置,機管局士兵身份證明文件所確認的事實。


    “長官,發觀一輛歐寶閃電,油箱打穿1個孔,可惜漏沒油了,一門park36型37毫米反坦克炮,沒有觀瞄裝置,兩名死去的步槍手。”


    幸虧是沒有觀瞄,要不一打一個準。


    “脫掉衣服,舉起雙臂。”


    不知所以然的俘虜,乖巧的脫下衣服,按照指令舉起雙臂。


    腋下幹幹淨淨,沒有一個紋身。


    “你們的女人想來很想念你們,哦,還有你們親愛的媽媽。”


    霍夫曼冷不丁的轉變成英語,是因為發現剛才的命令,有人似乎沒有聽懂,隻是在有樣學樣,不過終究是慢了半拍。


    “啊?”


    有人露了餡。


    “我是…”


    “不,不用自我介紹,我都知道,先生們,誰能告訴我軍裝從哪裏來的?屍體藏在哪裏?”


    沒有穿軍裝的敵人,就是間諜,或者特務,唯一的下場是被絞死。


    “在不遠處的那個村子裏。”


    “很好。”


    抓獲俘虜後如何捆綁?


    英勇無敵的步兵巔峰樹過榜樣,越南猴子的戰俘照片,被迴憶起來。


    做完這一切,霍夫曼命令道。


    “施耐德,多特爾,恩克弗,馬上開車,去尋找最近的城鎮,下屬黨衛隊也好,還是武裝黨衛隊也好,讓他們馬上來接手,想必失去同誌,已經著急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


    “暴露的場合不要敬禮。”


    施耐德一把扯住恩克弗的手臂,用力的拉下來。


    “誰是主炮手?”


    十幾個人默默無語,霍夫曼丟了個眼神,澤爾曼抽出自己的斬壕匕首,軍靴落地無聲。


    抓住一人的左手大拇指,緩緩的轉圈,皮肉被切開,與骨頭分離,鮮血非常反感粗暴的行為,控製不住的衝動,想要製止他。


    人性,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疼嗎?


    死死咬住牙齒不出聲的硬漢,反而會遭遇更多的折磨。


    手指上的肉被剔得幹幹淨淨,露出森白的指骨。


    “繼續,給這位先生繼續鬆鬆骨。”


    “一個人的大拇指,可以做的很多,雖然可失去,帶來的後遺症會伴隨終身,比如說愛撫,對方總會發現少了什麽,感覺差一點。”


    霍夫曼點燃一根煙,吐出長長的一口煙氣。


    在黨衛隊的人到來之前,時間還有很多,足以審問出誰是主炮手?


    “好了,換一個人來,一個勇士,應該有承擔責任的勇氣,坦白講,我對隻喜歡躲在背後的人很鄙視。”


    壓力在轉移,下一個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某一個人。


    澤爾曼抓住手指。


    “好了,下一個。”


    澤爾曼放下手指,站起身來,情緒價值在持續輸出。


    “是他,是他,就是他!”


    此起彼伏的指認,霍夫曼看了一下那個士兵,一個列兵,很年輕,稚嫩的臉上有幾粒雀斑,想來很有天賦。


    上帝總是不那麽公平,關上了一扇窗,死神打開了一道門,總有一個歡迎你。


    “澤爾曼,處理好他。”


    霍夫曼有恃無恐的吩咐道,因為按照黨衛隊的做法,這些人肯定會要經受殘酷的拷打,如果能活下來,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偽君子一樣更甚,人有多麵性,誰也不知道今天展現的是哪一麵。


    年輕還是扛不住事啊!


    耳畔響起年輕男孩的讚美聲,發自肺腑的祝福,還是讓澤爾曼享受吧。


    “少校先生,懇請您遵守日內瓦公約!”


    一個軍士模樣的喊道。


    “喔哦,上帝會原諒你們這些無知的人,愚蠢的像是從垃圾桶裏撿迴來的臭蟲。”


    渾身掛滿泥漿的霍夫曼心情很不好,麵對差點把自己送給死神的罪魁禍首,要不是想借刀殺人,早就把他們吊死在路邊。


    “先生們,你們沒有穿製服,沒有表明身份的標識,所以你們不屬於戰俘,很遺憾,你們自己違背了公約。”


    青色煙圈中,優雅的惡魔之語繼續在呢喃:“你們的行為,弄髒了我們的衣服,真是該死,不可饒恕!”


    又要在軍需倉庫購買軍裝,花得都是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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