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棉答應了江陵縣主的提議,雖然母親各種給她交代,嫁妝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上。


    可是她害怕。


    之前婆婆郡王妃幾次點她,讓她把嫁妝交出來,她都裝傻,郡王妃還派身邊的媽媽過來給她暗示,說大嫂世子夫人的嫁妝也都是交給郡王妃打理。


    安木棉剛嫁過來的時候,想和世子夫人把關係搞好,可是世子夫人對她很冷淡,甚至表現出來也是拒絕交往的意思。


    後麵二爺也交代她沒事少出去走動,再加上後麵覺察出來的事,更不敢去和世子夫人交往。


    經過昨天的事,縣主來找她說什麽合夥,她安木棉知道是二爺同意,也是郡王妃的主意,就是想把她手中的嫁妝搶過去。


    她想堂堂的世子夫人都沒辦法,她能有何辦法?


    因為這個事情公開和婆家鬧翻?


    想一想二爺昨天對她做的事,她渾身顫栗。


    這會兒她明白郡王府為何設計想要娶堂妹,就是因為堂妹母親留下來的陪嫁龐大。


    想到這裏她更恨堂妹了,不是因為堂妹,她能嫁到郡王府?


    江陵縣主是聽母親叨叨弟媳不肯把嫁妝交出來,靈機一動說道:“娘,我要是讓她把陪嫁交出來,到時候一半給我。”


    南明郡王妃說道:“你跟你親娘都這麽算計?你不知道家裏現在到處都是用銀子的地方嗎?你們兩個人哪裏花得了這麽多錢?”


    江陵縣主噘著嘴說道:“那好,那我不管了,姑嫂兩人合夥做生意,總好過婆婆問兒媳要嫁妝的好吧?”


    南明郡王妃恨恨說道:“都說女兒貼心,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討債鬼?行了行了,你要是能要出來分你一半。”


    所以江陵縣主才拿合夥做生意的名義,向安木棉要了她的陪嫁。


    她給二弟嗤之以鼻說道:“我還以為有多少呢,就這麽點?她還像寶貝一樣的握著。難怪母親看不上她,比一比益陽郡主當初那個散財法,手裏有多少銀子?聽說後麵鴨子鴨絨還有鬆花蛋,也沒少賺錢。二弟要是娶了她就好了,我也能跟著發財。”


    陳序冷笑道:“當初你想讓她和你娥皇女英,是不是也是打了這個主意?”


    江陵縣主輕蔑一笑道:“不是因為這個,我和她做姐妹?”


    說到這兒想起太子,她覺得益陽郡主能夠一帆風順,如今又是認了一塵大師當幹爹,估計背後都是太子安排。


    她不和弟弟說益陽郡主的事,要想辦法把弟媳的嫁妝變現,拿出去放高利貸。


    安木棉拿出了嫁妝,婆婆對她和顏悅色,誇獎她懂事,陳序恢複以往的文質彬彬,還體貼地送了她兩個首飾。


    她沒有以前的那種受寵若驚,現在誰提到二爺,她都是渾身發抖。


    有一次二爺說等你堂妹迴來了你請她來家裏做客,她聽了又憎恨又期盼。


    如果堂妹給二爺做妾多好,看堂妹還會在她麵前得意嗎?


    被安木棉惦記的益陽郡主,和一塵大師來到了直錄府,她沒想到去年沒去成直錄府,今年來了。


    一路上益陽郡主驚訝義父的奢侈,以前義父住在晏九的院子裏,都是下人伺候,她不知道義父的生活習慣。


    這一趟出來她還想著作為義女,她要親自照顧伺候義父,因為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下人,義父說他不習慣。


    益陽郡主做好了要親手給義父洗衣服的準備,沒想到義父的衣服從來不洗,因為他穿幾天就送給路過的鄉下人了。


    雖然不是貴重麵料,但這樣也太奢侈了吧。


    一塵大師說道:“隻要有人穿就行,又沒浪費。”


    益陽郡主心想也是,難怪義父穿的衣服都很普通,太華麗的麵料送給窮苦人,人家也穿不了。


    他們一路上除了吃飯住宿,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麵料鋪子,鋪子裏都有賣成衣,就是做好的衣服鞋子。


    益陽郡主的白發出門在外會惹人注目,她用棉布包頭,就像鄉下小媳婦做農活那樣。


    後麵她也買麵料鋪子裏的成衣,穿過幾次,還是不舒服。


    這幾年她就算穿棉布的衣服,那也是最貴的細棉布,還都是下人洗過幾迴,用手搓揉軟了,才會拿給她穿。


    不過義父也不是買迴來直接上身,而是在客棧讓小二幫他洗好。


    還有一個奇怪的就是,義父沒有行李,所有需要的都是路過哪裏就買,銀票能隨時能裝在身上,但是散銀就算裝在身上,那也要有一個荷包吧。


    可是義父隨手就拿出銀子,好像身上袋子裏是個聚寶盆。


    後麵有一次晚上,益陽郡主發現有個人從義父房間裏出去,看到穿著和背影,和走路矯健,不是普通人。


    她猜義父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一塵大師睡覺之前都要打坐,他教益陽郡主從簡單的唿吸開始。


    “人都有七情六欲,七情是喜、怒、憂、思、悲、恐、驚;六欲是眼欲、耳欲、鼻欲、舌欲、身欲,意欲。


    “大多數人控製不了七情六欲,都在忍。忍不好受,但是,為何有人就能心平氣和?有的人卻輕狂,要不怎麽有修身養性這個詞。


    “我小的時候脾氣很不好,性子又暴躁又急,但是我的養父是一位雕刻佛像的匠人,他就讓我從小學雕刻,但是我沒有那個耐心,經常傷到手。


    “我養父就買了筆和紙張,讓我畫,他做雕刻我畫畫,見我喜歡畫畫,送我讀書學畫畫。但是,養父外出幹活的時候,就把我交給廟裏的和尚,我是跟著和尚學會打坐的。”


    這是益陽郡主第一次聽義父說他小時候的事情,那麽晏九和他認識,就是通過一塵大師的養父吧,難道晏九也是那個匠人撫養長大的?


    要不然晏九怎麽會雕刻佛像?


    這麽說來,義父和晏九是兄弟?


    晏九是自己長輩?


    一塵大師摸了摸自己後腦勺,養父說晏九也有。


    養父讓晏九給他磕頭,讓晏九當他義子,給他養老送終。


    他躲開,說他命裏無子,不好認義子。


    所以他才認了益陽郡主為養女。


    他也是從養父那裏知道晏九是安家原配之子,來了之後對益陽郡主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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