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霄見堂姐來莊子看望她,很是吃驚。


    上次她來是去的郡主府,那是為了麵子。


    她第一感覺是陳序讓她來的。


    這次的安木棉沒有像上次那樣一副淡漠的模樣,見了安淩霄滿麵笑容。


    “堂妹比之前麵色好多了,上次可是讓我擔心,想再來探望又怕打擾到堂妹。”


    伸手不打笑臉人,安淩霄露出淡淡的微笑,“多謝堂姐惦記,我好多了,以後不用麻煩堂姐跑來跑去。”


    這是在安淩霄院子門口,安木棉親熱地挽著堂妹胳膊,“屋外風大,屋裏說話,我們姐妹也好久沒在一起聊聊了。”


    安淩霄不僅是警惕,渾身起雞皮疙瘩。


    自從她記事以來,她和堂姐何曾有過這樣的親近?


    不隻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更是黃鼠狼給鵝拜年,所圖不小。


    等安木棉提出讓一塵大師指點下陳序的兩幅畫時,安淩霄明白了,是陳序指使堂姐來的。


    她當時就迴絕,告訴堂姐一塵大師不見客。


    “不是我不給堂姐麵子,你也可以出去打聽一下,或者迴去問問南明郡王爺,他拿來幾幅畫一樣沒見到一塵大師。”


    安淩霄不會說什麽婉拒的話,不行就是不行。


    安木棉臉上出現失望,她想起二爺冰冷的眼神,和傳來貓的慘叫,撲通一下跪在安淩霄跟前。


    “堂妹,算我求求你,以前都是我不好,求堂妹不要記恨我,堂妹要我幹什麽都行。一塵大師不是堂妹的幹爹嗎?堂妹去求求你幹爹,我不是外人,我和堂妹是親姐妹,我求求堂妹。”


    安淩霄沒想到堂姐給她來這一出,她從堂姐的祈求中感覺到了堂姐的恐懼。


    說明堂姐雖然沒有遭受到陳序的虐待,但是她知道陳序是什麽樣的人。


    要不然就憑堂姐始終要在她麵前高一頭的想法,不可能因為隻是求一塵大師指點畫就給她下跪。


    如果是上輩子,她沒有經曆過後麵的折磨,堂姐跪下求她會答應。


    但是,不僅是這一次,以後堂姐因為郡王府的人給她下跪求任何事,她都不會答應。


    要不然開了這個頭,堂姐給她下跪,求她去郡王府做客,她又該如何?


    安淩霄站起來直接往外麵走,“就算堂姐跪死在這兒,我也不會答應!”


    走在門口,她又轉過身,“我猜堂姐已經知道郡王府是什麽樣,如果堂姐為了討好郡王府、滿足郡王府的要求,那下次讓你請你顧家表妹去郡王府做客,你是否要跪著求你母親,還是跪著求你外祖母?”


    安木棉站起來,對著安淩霄喊道:“我知道又如何?如果不是你,我能嫁到郡王府?”


    安淩霄冷笑一聲說道:“把你嫁到郡王府的是祖母,不是我!你有爹有娘,你爹娘都眼睜睜地看你嫁到郡王府,你怎麽能怨到我這個堂妹的身上?”


    安木棉被堂妹的話堵住,停了一會又說道:“郡王府想娶的是你,我是被你連累!”


    安淩霄哈了一聲說道:“怎麽?你想用這個威脅我幫你討好你的婆家?你出嫁之前,當著祖母的麵、當著你父母的麵,我曾經說過,如果你不願意嫁,我可以用我的郡主封號換你的退親,你當時說的什麽?你說讓我少管你的事!那麽這一次你來,你怎麽不說讓我少管你的事了?”


    安木棉又被堂妹的話堵住,她是不想在堂妹跟前,被自己以前的話打臉,但是她現在更怕二爺。


    “堂妹,我錯了,是我以前傻,沒有體會堂妹對我的用心,堂妹你就幫幫我,已經這樣了,我能怎麽辦?”


    安淩霄以為堂姐想說幫她離開郡王府,誰知道堂姐說:“我是郡王府的兒媳,我家二爺身子不好出不了門,隻能在家畫個畫下個棋,二爺對一塵大師很是崇敬,堂妹就幫幫我。”


    說著說著她又要跪下來,安淩霄直接轉身出去,對著遠處的丫鬟說道:“你們過來送大姑奶奶出門!”


    然後衝著屋裏說:“堂姐若下次還來這一套,我直接派人把堂姐送到郡王府!”


    安淩霄氣唿唿去了師傅院子,師傅現在為了陪著一塵大師不去書院。


    進去之後,又氣唿唿坐下。


    公輸先生說道:“都找到你堂姐那兒了。”


    安淩霄說道:“我不要住這裏,下迴有人要來見師傅也好,見大師也好,愛見不見,別讓我傳話。不是傳話,是用親情威脅我!”


    公主先生說道:“那你迴郡主府住?”


    “不去,我去天津衛!去我舅舅家住。”


    她說的是過年期間和師傅冒充父女時住的地方。


    公輸先生笑一下,他知道郡主是隨意故意說,她不可能為了這個跑那麽遠。


    安淩霄確實是隨意這麽說的,一塵大師當真了,他說道:“你要是去我陪你一起去。”


    安淩霄趕緊說道:“我隨便亂說的,沒說一定要去。”


    心裏想,就是想躲來找你的人,你還跟著我。


    雖然大師說當她幹爹,沒有正規儀式,而且安淩霄覺得大師並不是很願意,好像被別人強迫似的。


    所以她也不稱唿幹爹,一塵大師也不糾正她。


    一塵大師聽安淩霄說是隨便說的,他沉下來。


    他不喜歡隨便說話的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為何很多人都是這樣,張口就是隨便說說。


    特別是那個姓侯的。


    安淩霄看到一塵大師黑著臉趕緊出去。


    和大師一比,師傅太好了,有耐心,有愛心,笑嗬嗬,好美食。


    可是大師,說話難聽,動不動黑臉,吃什麽都沒表情,難吃不皺眉,好吃不歡顏,好像吃的就是為了填飽肚子。


    安淩霄曾經問過師傅,師傅說是有一種人,食物對他來說,就是填飽肚子,因為他們嚐不出好賴。你認為難吃的他不覺得多難吃,你覺得美味的,他也不覺得多好吃。


    師傅說這不是在修身養性,因為他們本身就是這樣。


    安淩霄心想,跟著這樣的人真痛苦,一日三餐多重要。


    侯國棟也給姐姐說了這樣一句話。


    “反正我不能和這樣的人相處,吃個飯,你說菘菜燉肉好吃,他來一句:和昨天的一樣呀。昨天是素炒菘菜,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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