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倫明他們不知道成務是誰,聽公輸先生說是益陽郡主的幹爹,也都是好奇。


    排排隊請安,稱唿先生。


    安淩霄跟著行禮,稱唿幹爹。


    拿侯德音最愛說的話:反正不會少一塊肉。


    成務看看麵前的三位少年,說道:“不知道這裏還有別人,沒帶禮物。”


    一般人要是這樣,接下來會說下迴補上。


    成務不是一般人,是一塵大師,他說道:“但是,你們也這麽大了,不送也可以。”


    這話把張倫明他們聽得這麽別扭,他們這麽大了,不是稀罕禮物,不給就不給唄,說這話。


    公輸先生說道:“既然叫幹爹了,就是一家人,你幹爹在京城誰也不認識,沒地方住,以後就和師傅一起住這裏。


    安淩霄聽這話,怎麽覺得一塵大師為了住這裏,才要做她幹爹。


    一塵大師想找個住的地方,不會很難,沒錢賣一幅畫就夠了,或者對外說他是誰,有的人是給他安排地方。


    她覺得一塵大師,和師傅有什麽事才用她當借口。


    張倫明幾個退出去了,安淩霄以為師傅要說為何一塵大師給她當幹爹,誰知沒說,隻是說他們倆住一個院,讓她準備一些被褥。


    成務說道:“我不會常住,大概一年左右。”


    安淩霄心想,這還不叫常住?他認為的常住是讓我養老?


    公輸先生又問成務:“成弟,你的行李在哪?我好派人去取。”


    成務說道:“我沒行李,一路上都是住客棧。”


    安淩霄見他身上穿的衣服幹幹淨淨,不像是趕路的風塵仆仆幾天沒換的樣子。


    難道他從來沒有換洗衣服?


    穿一套髒了就扔?


    還沒見過這麽不會過日子的人,不過,衝著財力,一塵大師買衣服的錢還是有的。


    公輸先生也連看成務好幾眼,他也一個人走南闖北,但還沒有如此奢侈過,隨身換洗衣服還是會帶幾件的。


    安淩霄出去派人準備被褥,全部新的,一會讓針線房的過來續茶,看一眼一塵大師就知道他要穿多大的衣服。


    鞋子迴頭量了之後再做。


    她吩咐完之後去了涼亭那,張倫明幾個坐在那,鄭瑞修問道:“郡主,成先生是誰?是去書院上課的先生?”


    剛才他們三個分析來分析去,想到是公輸先生給書院又請來一位高人,還在猜哪位高人姓成。


    安淩霄說道:“不會吧,我沒聽先生說。”


    她又想會不會是太子派人找來的?


    要不怎麽直接就找到師傅這裏。


    就在這時,門房過來迴稟說國公夫人和侯老爺來拜訪郡主,張倫明站起來,“咦!我娘和我舅怎麽來了?”


    吳長山說道:“是不是不知道你在這兒來找你了。”


    “不會,我來之前說了到這裏。”


    張倫明說著往大門走,其他人和安淩霄也都跟著。


    侯德音的父親來過幾趟,國公夫人是第一次來,安淩霄要出去迎接。


    國公夫人見到她微笑著說道:“德音的父親要過來見先生,剛好我也過來和你說說話。”


    安淩霄說道:“師傅今天有客人。”


    張倫明接著說道:“是郡主的幹爹,今天剛到。”


    侯國棟開玩笑道:“先生這是又從哪裏劃拉來一位高人?不行,一會我給先生說一說,給我閨女也劃拉一位幹爹。”


    說著話去了屋裏,沒等安淩霄介紹,就見侯國棟張口呀了一聲,然後就是跳腳。


    “你怎麽到這來了?這麽多年你跑哪去了?”


    所有人吃驚,公輸先生也是吃驚看向成務,見他麵不改色。


    安淩霄第一想法就是原來這個幹爹是衝著侯國棟來的,問題是他為何不認侯德音當幹閨女了呢?


    再看侯國棟氣急敗壞跳腳的模樣,明白了,這倆人不是朋友。


    成務起來對著侯國棟說道:“你能來我不能來?京城姓陳不姓侯,我拿著路引進來,沒說不讓我來。”


    他說完話對國公夫人行禮道:“成某見過夫人。”


    國公夫人客氣的請他坐,知道這是弟弟的舊友,問題是怎麽跑來認益陽郡主當幹閨女了?


    “先生何時來的?明天我請先生去寒舍,讓我家的陪先生喝一杯。”


    成務說好。


    侯國棟也不坐下瞪著眼睛說道:“你不能去,國公府姓張,是德英的姑母家,你跑去幹嘛?”


    他說這話誰都聽出來了,好奇這個姓成的和德音有什麽關係。


    國公夫人馬上警覺,又犀利的眼神看向成務,看看侄女和這個成務有沒有長得相像之處。


    難道弟弟搶了人家的妻女?


    侯國棟隻顧氣唿唿說話,不知道自個說漏嘴,他坐下道:“我給你找個客棧,銀子我來付。”


    成務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國公夫人見兄弟站起來又要跳腳,趕緊把小輩打發出去,對成務說道:“我兄弟從小沒個正型,要是哪裏得罪先生,我給先生賠罪。”


    成務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和他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


    不說國公夫人心理一萬句罵人的詞兒,罵自個兄弟,就是公輸先生一直聽著兩人說話,心想,完蛋,他留了一個侯老爺的仇家,問題是一塵大師和侯老爺有什麽仇呢?


    侯國棟坐下一揮手說道:“我不跟你解決,我們的事十幾年前就完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國公夫人心裏抓狂,哎喲,兄弟怎麽又玩起了斷袖?


    看來姓成的是被拋棄的一方,聽說弟弟在京城跑來找他算賬。


    她腦海裏馬上出現一場大戲,當年的兄弟和這位情投意合甜甜蜜蜜,後來兄弟又認識了德音她娘,倆人還生了孩子,這兩個男男算是徹底決裂。


    不知道為什麽還留個什麽尾巴,要不然人家來找他算賬幹什麽?


    公輸先生眼裏也出現疑惑,他可知道有一些獨來獨往的高人不喜歡女子,一輩子孑然一身。


    剛才他問過一塵大師了,他說他無子無女,沒有成過親。


    壞了壞了,隻見過年少的男男們為了彼此要死要活,還沒見過一把年紀了還千山萬水地追過來要死要活。


    可以想到以後這裏要雞飛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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