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走迴去,走到離安淩霄爬牆的位置最近的一個房間,看到安淩霄爬梯子過去騎在牆頭,衝著他的方向扮個鬼臉差點要歪倒。


    他急忙向門口跨一步,看到安淩霄扶穩了牆,又慢慢下梯子。


    他悄悄走到牆邊,聽到安淩霄平穩落地,快步跑走的聲音。


    晏九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走迴自己的睡覺的房間。


    和衣躺下,這才發現剛才聽到聲音著急出去,都沒有穿大襖。


    他又慢慢坐起來,看到床頭有個小刀,露出胳膊拿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


    有點刺痛,血流下來。


    他應該記住這個刺痛。


    一夜無眠,總覺得隔壁有動靜,坐起來。


    又拿刀在胳膊上劃了一刀。


    安淩霄第二天去了師傅那邊,說要開兩個門,和九爺說好了。


    公輸先生說道:“也行,免得走大門,麻煩。”


    “我也是這麽想的,師傅你說以後做飯是在我這邊做還是在你這邊做?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飯,九爺這邊就不用開火了。”


    “你以為九爺和我們一樣天天待在家裏沒事幹啊?他有時候一出去十天半個月,人都不在京城。”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過年還出去?”


    公輸先生看著她說道:“你還知道快過年了,我是沒家的人,在哪都是過年,你不要迴去過年?”


    安淩霄臉色暗淡下來,是啊,就算另外開府,又沒分家,她和弟弟還是要迴伯府過年。


    “你要是不想迴家過年呢?那咱們師徒倆去直錄府。”


    安淩霄問道:“師父在直錄府有房子?”


    “朋友的,隨時可以借住。”


    安淩霄激動,直錄府離這不算太遠,她可以帶上弟弟跟著師父去那兒過年,那就不用迴安家了。


    對弟弟來說也是一個曆練。


    明年她及笄後想辦法嫁給九爺,以後過年讓弟弟跟著她過,誰也說不上啥。


    現在外人已經懷疑祖母,祖母很難像上輩子一樣養歪了弟弟自然而然的讓爵位讓二叔繼承。


    現在她算明白祖母上輩子為何不讓二叔知道,因為二叔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親娘為了讓他繼承爵位做了這麽多惡事,二叔就算繼承了爵位,他也會負疚,心裏難過,後半輩子都過得不痛快。


    祖母為了二叔心裏沒有任何負擔承爵,所以才什麽都沒有給二叔說。


    真是為兒子打算的一個好母親呀!


    雖然打算了去直錄府過年,第二天安淩霄還是派趙富貴找的薛家的人,開了兩扇門。


    兩扇門不用上鎖,下人們誰也不敢沒事去晏九的住處。


    臘月十六,公輸先生請了書院所有的人去他那裏暖房,臘月十七安淩霄親自去邀請伯府的人,去她的郡主府,從外麵叫了三桌酒席。


    安老太太這次表現得如同兩年前那個和藹、親切的祖母。


    一進來就誇讚這個宅子好,說淩霄給她爹娘爭氣,給安家爭氣,還拉著淩霄的手流了眼淚,說這時候閉眼也能放心了。


    安淩霄被祖母抽風式的表演,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知道祖母又想做什麽壞。


    吃完了酒席,撤了桌坐下喝茶,這時候公輸先生來了,安茂彥趕緊起身見禮。


    除了安老太太,眾人都站起來給先生行禮,公輸先生也客客氣氣給安老太太請安。


    坐下後他先是關心地問了問安老太太的身體,之後說道:“我來給老人家說一聲,我過幾天去直錄府一趟,剛好帶徒弟益陽郡主和學生安英華,讓他們曆練曆練,或許過年之後才能迴來。”


    安老太太露出關心的神情說道:“這大冷天的,先生還如此奔波,真是辛苦了。”


    公輸先生說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也是探訪一個好友,多年不見不知近況如何。”


    安老太太歎口氣說道:“都是前一陣子下的那個雪鬧的,百姓遭罪。說實話,我孫女外人都說能幹,畢竟從沒出過門,孫子年齡還小,我對先生是放心,但當祖母的心,隻有擔心,先生理解吧?”


    公輸先生說道:“理解理解,兒行千裏母擔憂,還好伯爺兄弟都在家,益陽郡主是我弟子,老話說,師傅師父,如同父親,兩個孩子跟著我,老人家放心。我肯定把他們照顧得好好的,給你帶迴來同樣活蹦亂跳的孫子孫女。”


    安老太太說道:“對先生我哪能不放心?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我還有兩個孫女,是淩霄堂妹,她們姐妹一起長大,讓她們姐妹倆跟著,也能給先生端個水倒個茶。”


    公輸先生看了眼安茂彥,說道:“不是我拒絕老人家,我精力有限,再說她們姐妹也該替我徒兒在老人家跟前盡孝。要是老人家實在舍不得孫子孫女,我獨自前往也可,我也理解老人家之心,理解理解。”


    安茂彥立馬站起來說道:“我母親舍不得是當祖母的慈愛之心,淩霄姐弟陪先生是應該的,家裏還有我哥和我兄弟二人,還有其他孫子孫女,先生放心。”


    公輸先生誇讚道:“老人家有個好兒子,孝順兒子,有福。萬事順達皆因福報,老人家有福氣。”


    安淩霄敬佩地看著師傅,難怪說師傅是高人。


    瞧,這話說的,又拒絕了祖母,又說得十分自然,說得冠冕堂皇。


    安老太太麵不改色,道:“先生說的是,是我糊塗,難怪說慈母多敗兒,還得先生教導,我那孫女孫子就拜托先生了。”


    公輸先生這會不謙虛地說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是我當師傅應該的,既然拜了我為師,就當自家孩子一樣,老人家大可放心。”


    安淩霄算是第一次聽這樣的唇槍舌戰,互相客氣,互相笑眯眯,不像自己,上次雖然鋒芒畢露,但,不夠高明。


    她要給師傅磕頭,她要從此以後,真正的拜師。


    安淩霄重新拿個杯子,倒滿茶,走到師父跟前,跪下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師父,請喝茶,弟子安淩霄敬上!”


    公輸先生沒接,說道:“該給你祖母敬一杯,老人家辛苦,教導出如此出色的你,便宜了我,撿個現成的好徒弟。”


    安淩霄站起來,給祖母敬茶。


    安茂彥奇怪地看了一眼公輸先生,他受正統教育長大,哪裏聽到當先生的如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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