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與臣民婚禮不同,臣民是新郎親自前往女家迎娶新娘,所以稱此禮為“親迎禮”。


    而太子大婚,是使節奉命迎接,因而稱“奉迎禮”。


    所以百姓擠在大街上也見不到太子本人,太子妃進宮之路早已肅靜,百姓也隻能遠遠的觀望。


    安老夫人帶著範氏進宮,顧氏沒進宮的資格。婆媳倆身著誥命朝服,和勳貴夫人們站一起。


    這是範氏第一次進宮,也是第一次在外人中亮相,好在身邊有尚嬤嬤。


    安老夫人讓尚嬤嬤跟隨,這種場合她不會特意做什麽,那樣隻能是整個侯府出醜。


    她什麽都不做,範氏商家的身份在誥命的眼裏就是出醜。


    安淩霄和鄭妙玲並沒跟著三公主,在另一處,如果她們不是三公主伴讀,今天也沒資格觀摩。


    她們和其他伴讀在一起,還有一些未婚的皇室子女,比如江陵縣主。


    安淩霄看到江陵縣主頭皮發麻,前幾次在宮門口見到她主動和自己打招唿,她當時慌張說三公主讓她做事,倉皇上馬車走了。


    是倉皇,見到她就會想起陳序,想起這姐弟倆的殘暴。


    江陵縣主衝她一笑,安淩霄不僅渾身一哆嗦,她身旁的鄭妙玲問道:“是不是有點冷?早知道裏麵穿個小襖。”


    十月份了,天氣冷了,帶著的披風是路上穿的,在宮裏不能披著,又都站著不能動,有點凍腳。


    鄭妙玲說完和江陵縣主彼此微笑下,又悄悄給安淩霄說道:“今天的縣主真好看。”


    安淩霄點頭道:“是好看。”


    江陵縣主原本長得小巧,穿了一身淺藍色襦裙,眼神是流光溢彩,在皇室女子中格外出彩。


    鄭妙玲踮起腳尖看坐著的誥命夫人們,看到安淩霄的繼母現在安老夫人身後,她同情地看一眼安淩霄。


    人都說有了後娘親爹也會變成後爹,更何況後娘如此年輕。


    一會,感覺前麵安靜,是太子和太子妃來了。


    太子夫妻不會停留隻是路過這裏,他們要前去東宮。


    安淩霄第一次見到太子,遠遠的看不清,突然聽到有動靜,好像有人驚唿,她使勁踮腳。


    因為事先有預料,她並沒驚嚇,鄭妙玲緊緊抓著她的手。


    安淩霄踮著腳尖看到晏九似摟著一個人退下。


    她知道是晏九捏碎了一個太監的喉嚨,那人已死,這個時候不能讓人倒下,隻能他摟著模樣退下。


    太子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邁步上台階,他眼神看向俞太子妃,見她也是腳步停了下,接著穩穩邁步。


    他欣賞地笑下,如此突變,太子妃臨危不懼,沒有像尋常女子一般慌亂,俞家教導的不錯。


    太子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繼續走。


    安老夫人臉色發白,她離得近,隻看到跟在太子身後的一個太監突然手抓向跟在太子妃身後的一個太監,仿佛聽到哢嚓一聲。


    安老夫人留意身後的範氏,剛才沒注意,身後一片驚唿聲中不知道有沒有範氏。


    見範氏臨危不亂,並無慌亂神色,安老夫人暗道:有些膽量。


    全體安靜,唿吸聲都沒有,畢竟能進宮的不是普通老百姓,城府還是有的。


    年輕的女子站得遠沒看清,隻是看到晏九摟著一個人下去。


    這算是太子大婚中的一個變故,別說太子大婚,就是平民百姓舉行婚禮都講究一個順利,不然不吉利。


    而這個變故隨著晏九捏碎一個太監的喉嚨傳遍京城,販夫走卒都知道了。


    頓時有傳言說太子妃八字和皇宮相克。


    太子黑著臉,千防萬防還是出了事兒。


    他沒想到太後對太子妃下手,無論成事與否,太子的婚禮出現這一幕,就是不吉利。


    晏九捏碎那個殺手的喉嚨,是不讓他喊出更不吉利的話,太後拋出晏九是玉麵羅刹的傳言,那就是把他抬到高處,抬得越高死的越快。


    太後想做什麽太子預料到很多種,包括這一種,利用某個變故散播不利於他的流言,沒想到太後繞過他,對向了太子妃。


    第二天,罕見的打了雷飄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從坊間又傳出一個傳聞,說雷公開道雪神來臨,代表著風調雨順。


    第三天太子太子妃祭祖,一個若隱若現的彩鳳飄在上空,明知道有人安排,老百姓誰不願意天下平安呢。


    於是乎,之前的傳聞沒人再敢提起,傳出的是太子妃鳳凰化身,這個吉利的傳聞人人傳送。


    太子大婚出現的殺手太監,隻是說那個太監是幾年前一個被皇上抄家流放的罪臣心懷不軌下得手。


    皇上對那個罪臣下旨滅族。


    因為這次變故,又是各個府交代子孫都窩在家裏老實點,千萬別惹事。


    安淩霄她們當伴讀的一個月不用進宮,她鬆口氣,不用進宮了,她可以放鬆一點。


    因為祖母不會在這一個月找事,小事或許有大事不會。


    她向外祖家要了五個莊子,一個莊子留著遊玩和養細犬,那隻貓養在自個院裏,這樣祖母也不會去她的院子裏。


    而另外四個莊子,她讓外祖母安排的人購買大量的鴨子,每個莊子裏建有水塘。


    她給出的理由是想借繼母的名義開一個醬鴨店。


    薛老太太說道:“就算開個醬鴨店也用不了這麽多鴨子。”


    安淩霄說道:“醬鴨店隻是個噱頭,我不是靠醬鴨店賺錢,而是別的,這個明年外祖母就知道了。”


    安淩霄打算賺了錢還有在周邊買莊子養鴨子,五個莊子根本不夠,不過這個不能給外祖母說。


    錢對於薛家來說那是小意思,隻當外孫女想做生意練練手,就算賠了,薛家也賠得起。


    範氏什麽都沒問,直接給了安淩霄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說需要買什麽先拿去用。


    安淩霄也沒客氣道了謝。


    她手上有六千兩,上次準備給吳長山的那五千兩沒有還給外祖母,而現在母親的嫁妝仍然在祖母手裏,繼母作為後娘不可能插手。


    她要想辦法把嫁妝要迴來握在自己手裏。


    至於她為何要養鴨子,上輩子明年發生蝗災,百姓顆粒無收,坊間傳聞太子和皇宮八字不合,迴宮成親那天出現殺手,太子妃懷孕又是天災。


    一時間人心惶惶,甚至傳出要廢太子的動向。


    那次又是晏九召集了東南西北各地糧商給朝廷捐糧度過難關。


    而那一年裕親王的次子掉入護城河而亡。


    陳序說是朝廷之爭的犧牲品。


    安淩霄養鴨子是囚禁在莊子裏時,無意間發現鴨子吃蝗蟲。


    她就想,養很多鴨子,明年蝗災可以派上用場。她一味的巴結晏九,一是找靠山,二是想找機會告訴他,早點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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