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弦瞬間就不動了,她印象不深刻,但也是記得小的時候沈氏常帶她來白玉寺。好像還真的見過幾次這個主持,她笑嗬嗬的湊上去,「大師德高望重,我這性子已經定性了,怕是改不了了。」


    「人之初性本善,女施主這樣很好。」主持笑的很慈祥,「隻不過世間萬物有來有去,都有一切定數。女施主不比過於介懷,有得有失都是命中劫數,一切都是過往煙雲。」


    沈思弦不大明白,但顯然主持是不想給她解釋了。沈思弦隻好帶著疑問出來了,她佛經看得少,她一向不信這些,可是今天她怎麽覺著這主持話裏有話呢!


    「姑娘,你在想什麽呢?」雪魄一連喊了她好幾聲。


    沈思弦迴過神,「沒有,我隻是肚子餓了,我在想迴頭吃點什麽。」


    廟裏的齋菜吃來吃去也就那麽幾樣。吃一兩迴覺得還中,吃了四五迴就能吃膩了。沈思弦挑著碗裏沒有油水的青菜,「怪不得這寺裏的師傅一個個都麵黃肌瘦的,感情天天吃沒有油水的齋菜,真是造孽。」


    「姑娘就再忍忍吧!」雪魄也是不大喜歡吃齋菜的。


    沈思弦嘴上說著嫌棄,卻還是把一碗粥喝的底朝天。在寺裏的時間漫長,也不能做什麽,整日裏就是抄經書念經打發了。


    到了傍晚時分雪魄去拿齋菜,沈思弦一個人爬上院子裏的樹看夕陽。不得不說這山上的夕陽確實是美,殘陽似血,染紅周圍的白雲。


    沈思弦雙手枕著頭,這山上也就隻有美景值得一看了。她打了個哈欠,正準備閉上眼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她對麵的樹上,「良辰美景,該是有一壺好酒才是。」


    「九方臨,你怎麽來了?」沈思弦坐起來,「你今夜又來看曇花?是不是太早了?」


    他飛身過來,樹抖了一下,沈思弦挪開一點,九方臨順勢坐下來,「昨夜你不是惦記著喝酒?」


    她接過就壇子,湊近嗅了嗅,「酒是好酒。不過佛門重地的,現在還是天亮,我不大敢喝。」


    九方臨險些都以為這不是她了,「居然還有你沈思弦不敢做的事情。」他湊過來,「今夜我們去山下吧!」


    她驚恐的看著他,十分之糾結,「可是我要留在山上為我公公祈福啊!」


    「正所謂佛祖在心中,酒肉穿腸過。」九方臨拍拍她,「再說了咱們偷偷的去,偷偷的迴來。」


    九方臨的本意卻並不是這樣。賀楓要娶烏宛國公主的消息如今人盡皆知,唯有這個小女人像傻子一樣被瞞在鼓裏。他好幾次都想告訴她實情,可是又怕她不信,更怕她心痛。


    唯有讓她自己知道,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或許她才會死心。


    沈思弦被他說動了,於是答應等到了晚上她在偷偷出來跟他匯合。九方臨笑的合不攏嘴,「迴頭我在山下接應你。」


    在雪魄迴來之前九方臨就走了,順便把那壇子酒給留下了。沈思弦偷偷摸摸的給藏起來了,想著後頭還有好幾天,她要是饞了可以偷喝點。


    九方臨說山下有家店的飯菜賊好吃,沈思弦這晚上就用的少了。雪魄以為她是飯菜不合胃口,「姑娘好歹吃一些。」沈思弦速來不太愛吃這清湯寡水的,覺著沒滋沒味。雪魄道是委屈她了,「明年怎麽著也不能來第二次了。」


    今夜她自然不可能再去抄經文了,隻說著白日累到了,夜裏要早些困覺。雪魄也不懷疑,背過身去給她收拾床鋪,沈思弦趁機點了她的睡穴,雪魄軟軟一倒,倒在了床上。


    「嘿嘿,好雪魄,為難你了。」沈思弦把她的鞋子拖了,放平,蓋好被子。她拍拍手,「姑娘我下山逍遙快活去,保證在天亮之前趕迴來。」


    這時候寺門早就關了。沈思弦特意從後山走來的,一口氣下來果真看見了九方臨,他玉樹臨風的站在一匹黑馬跟前,「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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