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次日清晨,我和米彩都賴床了,所謂的敲門聲才把我們喚醒。


    “爸爸媽媽,米叔叔叫我們吃早餐。”


    “叔叔阿姨,快起床,我們都吃完了。”糊塗也跟著過來,和所謂一起在站在門外。


    “知道了。”


    答應兩個孩子後又聽到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米所謂,你石膏娃娃在哪裏?”


    “在我房間裏,昨晚和我一起睡的覺。”


    “咱倆能不能換著玩,我感覺你那個更漂亮,上麵有好幾種顏色。”


    “不行,那是我媽媽塗的。”


    “給我看看總行吧,一會兒我就要和老米迴上海了。”


    聽到糊塗要走所謂同意了:“那行,給你玩一會兒。”


    我說糊塗怎麽也跑過來了,原來是惦記著所謂的石膏娃娃。


    “讓你媽媽拍個照片,迴去再塗一個一模一樣的。”所謂給糊塗提建議。


    “我媽媽工作忙,都是老米陪我玩。”


    “你怎麽叫你爸爸是老米?”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老米叫我爺爺也是老米,我們都是父子關係。”糊塗解釋完又接著說道:“我們先去你房間拿石膏娃娃。”


    “好。”


    兩個孩子離開我們臥室門口。


    米彩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問我:“昭陽,站門口幹什麽呢?”


    “聽兩個孩子說小秘密。”


    “怎麽能偷聽小朋友說話?”米彩佯裝責怪我。


    “想不想聽?”


    “想!”


    隻需略施小計,米彩就卸下偽裝,沒有剛睡醒的樣子,瞬間來了精神。


    “不告訴你。”


    “說,什麽條件。”


    老夫老妻多少年,米彩已經看穿一切,和我打明牌。


    “昨晚二胎計劃上了一道保險,但我不放心,今晚還得上雙保險。”


    “快講什麽小秘密。”


    “聽好了,小秘密就是......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米彩在床上左右兩邊看了看,找到我襯衫抓起扔過來。


    ......


    等到我們再出門的時候,客廳茶幾上整整齊齊放好兩個石膏娃娃,所謂和糊塗正蹲在地上,兩隻小手放在茶幾邊緣舉行交接儀式。


    糊塗先拿起昨晚米彩塗得那隻石膏娃娃:“你媽媽塗得一共有十種顏色,我那個隻有六種。”


    “我媽媽喜歡彩色。”所謂也拿起糊塗的石膏娃娃,接著說道:“一會兒記得還給我,我還要拿迴去給我同學看。”


    “給男同學看還是女同學看?”


    “都有。”


    “我不信,你是不是想把它送給女同學?”


    “我才沒有.......”所謂突然迴過頭看著我和米彩:“爸爸媽媽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你說想把石膏娃娃送給穆雨妍的時候。”


    “爸爸騙人,我還沒說這一句。”


    心裏想著但還沒來得及說,我看破不說破給所謂一個台階下:“媽媽說想吃餌塊了。”


    糊塗搶著說道:“餌塊是我小姨買迴來的,裏麵還夾著煎雞蛋,特別好吃。”


    “叔叔最喜歡吃煎雞蛋了,你阿姨天天給叔叔做黑森林煎雞蛋。”


    “叔叔,黑森林煎雞蛋,那是什麽?”


    “等你下次放假了來叔叔家找所謂玩,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做......”我一邊說一邊觀察米彩臉色,發現情況不對,及時止損。


    ......


    吃完早飯後時間到了上午九點,我們兵分兩路。


    我來大理機場送別米高糊塗,隨行的還有楊思思和葉芷。


    米彩帶著所謂去了馬指導那邊,找他拿洗好的照片,我們也會在下午離開大理,出發麗江。


    機場大廳,航班顯示屏閃爍不停,人來人往之中,糊塗和楊思思做最後的道別。


    “小姨,我要迴上海了。”


    糊塗舍不得和楊思思分別,踮起腳尖張開了雙臂。


    楊思思蹲下抱住糊塗,將她的臉貼在了糊塗臉上,輕輕說道:“糊塗現在長大了,小姨都抱不起來了......迴上海要好好聽爸爸媽媽的話,這是小姨獎勵你的禮物。”


    楊思思拿出了送給糊塗的禮物,是一個精致的禮盒。


    禮盒以湛藍色打底,盒麵繪製著大理標誌性的蒼山洱海,蒼山綿延,洱海平靜,幾個簡約的線條又勾勒出微風;透過透明薄膜,可以清楚看到裏麵的高山杜鵑,葉片深綠厚實,花瓣層層疊疊,顏色由白色到紅色逐漸暈染......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花......百折不撓、亭亭玉立。


    糊塗兩隻手接過禮盒,在楊思思臉頰上親了一下:“小姨,我喜歡這個禮物,等我放暑假了再來大理找你玩。”


    楊思思在糊塗額頭親了一口,堅定地說道:“嗯,小姨永遠在大理等你。”


    我隻能看到楊思思抱著糊塗的背影,她的背影是虛的,可藏在裏麵的愛是真的;我身為一個局外且知情的人,其實到現在都搞不明白,楊思思這些年真的能放下心中這些執念嗎?


    她真的能不再迴憶起和米高一起來大理,一起開客棧,一起拍婚紗照,一起看高山杜鵑,一起在香格裏山上經曆生死時刻?


    她真的能在自己心裏忘記這些刻骨銘心的事嗎?


    我想是不能的,這些已經在她心裏烙下了深深的印記......我不知道對他們三個人來說這樣的結局算什麽,也許他們的故事注定要有人受傷,也許他們的故事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最後,隻能帶著各自的遺憾,試圖放下曾經發生的一切,努力過得好,努力好好生活。


    ......


    “我們走了。”


    米高終於說道,這次他看著的人是楊思思;好像也是這幾天來,他對楊思思說的第一句話。


    楊思思起身,最後摸了摸糊塗的頭,把他送到米高手裏:“祝你和昭陽先生合作成功。”


    米高點點頭,算是迴應了楊思思,之後目光又放在糊塗的禮盒上。


    “落地了報平安。”葉芷多看了一眼糊塗手中的禮盒,對米高說道。


    米高最後轉頭看向我:“項目有問題隨時聯係。”


    “相信我們兩家公司的能力,一路平安,北京見。”


    “北京見。”


    米高拉著糊塗一路向前,糊塗兩步三迴頭,楊思思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想把父子倆,也許隻是糊塗放在自己眼裏再久一些......


    ......


    我們走出大理機場,葉芷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直接開車去分公司,說下午也會來送別我們一家;我和楊思思一起迴到客棧,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米彩已經把洗好的照片拿了迴來,對我說道:“馬指導聽說我們下午要走了,讓我記得告訴你,千萬不要忘記他對你說過的四個字。”


    “亂來大師的教誨不能忘記。”


    我把馬指導說的四字真言又默念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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